【宁夏灵武 马天国】原创//一腔情痴寄湘灵 ——有感于白居易与湘灵的爱情故事

   2019第106期    

   总第720期   

一腔情痴寄湘灵

       ——有感于白居易与湘灵的爱情故事

“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每隔三年就将畜养的一批老的家妓换掉，再换一批新的货色进来，十年间换了三次。

谁人这么富有，这么任性，这么恣意妄为？没错，就是我们熟知的、才气过人的，“唯歌生民病”、“句句必尽规”的大才子白居易，还写出过“日出江花红胜火”、“几处早莺啄春泥”等无数好诗的大诗人――白乐天是也。

畜养家妓过百，而且如此频繁换妓、娱乐至死的节奏，说什么也不会与我热爱的醉吟先生联系起来，我可是他的忠实粉条。这么个“渣男”形象，怎么会是我崇拜的偶像呢？

事实有时并不是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也不会是那么简单，表象的东西往往难掩事物的本质。刚看到“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这句诗时，我还曾一度怀疑过老白，但当我了解完他这一生后，我突然明白了点什么，那种失望的情绪没有了。

白居易的这一切变化，是源于一段情。我们也知道，古人的恋爱及婚姻往往很早，比如大诗人、大文学家苏东坡结婚时19岁，他的妻子王弗16岁。但是，白居易却一直到37岁才结婚，按现在的说法，已是大剩男一枚。这是为什么呢？主要原因是因为一个叫湘灵的女子。

公元772年正月，白居易出生于河南新郑的一个“世敦儒业”的中小官僚家庭。父亲白季庚，是母亲的亲舅舅，当年父母结婚时，母亲15岁，父亲41岁。如此不伦的婚姻，诞下的白居易却是聪颖过人，自小就表现出了非凡的才智。

白居易出生之后不久，家乡便发生了战争，战火烧得民不聊生。白居易二岁时，任巩县令的祖父卒于长安，紧接他的祖母又病故。后为躲避徐州战乱，他的父亲白季庚把家居送往宿州符离安居。白居易得以在宿州符离度过了童年时光。也就是在这里，白居易与湘灵相识了。

湘灵是一个比白居易小4岁的邻家女子，她活泼可爱，还懂点音律，成为白居易青梅竹马的伙伴，也在他心中种下刻骨难忘的相思。可惜几个月后，白居易再次避难，直到19岁时才再次来到符离，与15岁的湘灵开始了初恋。

“娉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嫦娥旱地莲；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后来，白居易写了这首《邻女》，追叙十五岁的湘灵，并赞美湘灵的美丽和悦耳的嗓音。

白居易27岁的时候，为了家庭生活和自己的前程，他不得不离开符离去江南叔父处。一路上他写了三首怀念湘灵的诗。分别是《寄湘灵》、《寒闺夜》和《长相思》。由诗中可以清楚地看出，白居易与湘灵经过17年的相处和8年的相恋，感情已经很深了。离别后不但苦苦相思，而且已考虑过结婚问题，但是没有实现。

29岁那年，白居易考上进士，回符离住了近十个月，他恳切地向母亲请求与湘灵结婚，但被母亲拒绝了。

前面也说过，白居易的父亲和母亲是近亲结婚，或许是父母之命难违和封建礼教束缚的缘故吧，父母婚后，母亲的精神出现异常，疯疯癫癫，时好时坏。他想与湘灵结婚的请求一次次被母亲拒绝，而且在全家迁离时，不让他们见面。即便如此，但他依然深深地爱着湘灵，不曾半点忘记。期间，他三次写了怀念湘灵的诗：《冬至夜怀湘灵》、《感秋寄远》和《寄远》。

后来，到他37岁时，他带着无限的悲伤和无奈心情，把爱人湘灵埋藏于心底，与同僚杨汝士的妹妹结了婚。并将这种绝望的爱和对湘灵的感情写进了千古名篇《长恨歌》中，表达了“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悲痛。直到元和七年还写诗思念湘灵，写下了《夜雨》、《感镜》等感人诗作。

元和十年，白居易蒙冤被贬江州途中，和杨夫人一起遇见了正在漂泊的湘灵父女。这时白居易已经44岁，湘灵也40岁了，但一直未结婚。也可能是杨夫人属于母老虎级别吧，老白没敢多待多聊，他俩只是抱头痛哭了一场后，又互相安慰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当时他心中那个痛啊，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回家后，他就写下了“我梳白发添新恨，君扫青蛾减旧容；应被傍人怪惆怅，少年离别老相逢。”这首诗里他继《长恨歌》后再次用了恨字，此恨与《长恨歌》的恨应当是有关系的。

被贬江州也可能就是道分水岭。在此以前，白居易以“兼济”为志。至此之后，他的行事渐渐转向“独善其身”，感情中又不能够与自己所爱的女子有情人成眷属，白头偕老。他心灰意冷，彻底绝望了，开始了恣意妄为、放荡不羁的生活。

多情自古伤离别。没了所爱之人的陪伴，怎一个“愁”字了得。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多少个夜晚，他独自涕泪泗流，痛断肝肠。看着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家妓，“哪个才是我的湘灵，哪个能比得了我的湘灵？”他一遍遍问自己。

思念是痛苦的，特别是思念自己所爱之人，尤甚。老白或许就是想以畜养家妓舞于庭这种不被世俗所认可的方式来排解对湘灵的无尽思恋。把自己置身其中，暂时放纵自己，麻醉自己。

但老白终归还是老白，他不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杜牧之；也不是奉旨填词、整日留恋于风月场所的柳屯田；更不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转而却把姐弟恋的薛校书一脚踢开，并开小黄风之先河的元微之。他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苏东坡，是“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的陆放翁，是不忘初心，“泪眼凌寒冻不流，每经高处即回头”的白乐天。

多么真挚的爱情，多么凄婉的悲歌，多么难以言状的无奈！封建社会的礼教和“门第”观念有如一把无情利剑，活活斩断了一对纯真的鸳鸯。虽心有不甘，但白居易所能做的只能以诗写心、以血诉情，连同佳作，遥寄给湘灵一腔的情殇！

2019年4月7日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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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似水流年，原名马天国，1972年1月生，大专文化，宁夏灵武市人，某机关公务员。业余诗词爱好者，闲暇之余，傲游于诗词文海，偶有所感，执笔记叙，只愿平凡的生活有诗词点缀和助兴。《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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