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如梦,八月桂花香暗飘过
转眼就进入八月了。一下想到的就是小时候印象深刻一部电视剧《八月桂花香》。其实这里的八月是农历了,不过桂花是四季飘香的,只是农历八月最为浓郁。自然也忘不了那首印象深刻的主题曲《尘缘》。
现在的时间和耐心,都不可能再去回顾全剧,最好的方式是再听听那些久违的主题曲插曲,一个个人物还能浮现出来,刘松仁,米雪,晒足180天的李立群,还有那个惊为天人的女主角苏明明(还演过陈圆圆,后来嫁给了一个导演)。
歌本身当然是天成之作,词曲唱以及和电视剧的吻合度,都堪称完美。不过,其实歌一开始是先有粤语版,后来电视剧找主题曲的时候,发现了这首歌,又重新填词,才有了这个经典。
两个版本演唱都是罗文,一位一生都在用生命唱歌的歌手。出道很早,难能可贵的是一直都在探索流行音乐的发展潮流。组过乐团,还和肥姐沈殿霞组过情侣双人组(情侣是假的,但唱歌是认真的,那时候沈还不是喜剧风格),第一批率先把粤语歌大众化商业化,70年代就唱红的《狮子山下》现在仍是呼吁团结自立时候的代名词(虽然对废青也没什么用了),再到引领武侠歌曲的风潮(《小李飞刀》《射雕英雄传》……),
更有推出了粤语歌曲第一张概念专辑《卉》,整张专辑12首歌都是花名,红棉,牡丹,山茶等等,也有一首《桂花》。还专门出过一张粤剧唱段的专辑,再就是敢于尝试新的风格,在80年代初级就有前卫的《激光中》《波斯猫》,由于实在太过顛覆,引起不少非议甚至被恶搞,到了后期放下市场包袱的他仍不甘寂寞,50多岁还唱出《坏情人》这种妖得不行的歌。
但不论哪种风格,人们接受度如何,不可否认地是他的认真。早早就是杰青长江了,但仍然凭着兴趣也包括对趋势的把握,敢于尝试新的方向,而且还对每篇论文都要亲自每个标点符号修改。对每次录音,每次现场的要求都是近乎苛刻。
可能在KTV点过铁血丹心的,都有印象他的架势。这已经是他的特征之一,就是每次演出每首开场,如何站位,都是经过细心设计的。其实他已经有近乎零瑕疵的嗓音,但和其他仗着所谓零瑕疵的歌手时不时玩玩票即兴乱来的不同。这个严谨态度使得他的唱片水准更加高了。
但这毕竟是流行乐坛,市场的影响因素太多。他只能做好他能做到的极致。80年代中期,他的唱片业绩就有些低落了,好在1986年一首《几许风雨》(我的最爱!)挽回了一些颓势。
这张专辑还有一首《浪淘沙》也很好听,是他带着一帮公司新人唱的,前浪带后浪的意图很明显了,也好像在说你该退休了。新人有好几个,现在淘下来的(可能还有人认识的)就只有苏永康张卫健杜德伟吧。
不过,罗显然还是不想退的,1988年,这首《尘缘》出来,但也基本是他最后一个巅峰之作了,虽然后面还有佳作,但无法超越这首了。
作曲徐日勤,八九十年在翻唱成风的香港乐坛为数不多的原创高手。顾嘉辉的得意弟子,父亲是钢琴家。作品很多,最有名的应该是对唱经典《相思风雨中》,风格也是类似带着古风。现在仍然还活跃,特别是这些年很多大牌的演唱会编曲都由他来包办。一个小八卦,他曾经女友是袁洁莹,那时候看港片多的应该认识,曾经组过叫开心少女的组合,组员里还有个叫罗美薇的,就是张学友的太太了。
粤语的填词是现在大名鼎鼎当时也小有成绩的林夕。徐日勤+林夕+罗文,还有一首可能有些年纪的人也听过,新加坡电视剧《莲花争霸》的主题曲《江湖路》。
应该说这首粤语歌词虽然不算差,但相比曲要差点意思了。尤其是后来又出来这个高出一截的国语版。
繁华渐散,仍然踏进这街道
过往的光景满路旁
也许无知,留连在这老地方
前尘的深处不停望
前者只是一个人在孤独夜晚感怀自己知交零落一事无成,罗文在一次季选唱这首歌的时候,开场的pose执意要求捧着一个红酒杯,认为这样才能反映意境,其实季选演出份量没那么重,但他依然重视严谨。
繁华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
回头时无晴也无雨
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
人间有我残梦未醒
后者更体现出这个人在时代巨轮下的无力,总有一股自己拧不过的劲在自己想爬起来的时候又摁下来,即使偶尔站直了风光了最后命运只需轻轻一吹又成泡影。而且是金句频现,直叩心扉。
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
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
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这种无奈感是粤语词所没有的,作词人娃娃(原名陈玉贞,和唱《漂洋过海来看你》的娃娃金智娟不是一个人)也不是第一次改编超越原版了。谭咏麟的《水中花》和《难舍难分》也都是如此。从早期的《一剪梅》开始,就能看出她的作品总有这种大气的感觉和古典的意境。配上这首词,曲和唱才真正找到了归宿。
前两年的我是歌手里,李健的翻唱又使这首歌一度让人记起。原唱罗文早在2002年就已去世,他的灵位旁边是他早年搭档沈殿霞,沈的旁边则是张国荣,三个人左邻右里相伴,尘缘已了还是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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