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藏在唠叨声里的母爱

藏在唠叨声里的母爱

王慧博||吉林

母亲老了，这几年越发的明显。那天，母亲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我忽然发现母亲脸上的皱纹竟那么多、那么深，眼皮也变得松懈了。哦，我是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看过母亲的脸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么深的痕迹，我却从未注意到过。

“妈，你脸上的皱纹怎么那么多了，就是操心操的，以后少操点心吧。”“早就老了，皱纹早就爬满脸了。别烦妈唠叨，虽然我说的都是些生活中的小事，但你也得知道怎么做，你得学会过日子……；你说这以后要是我们都不在了，你也得……”母亲的唠叨从未停止……

对于母亲的唠叨我总是显得很不耐烦。什么“做完饭一定要把锅台擦干净，要不过后再擦不好擦！”“洗手的时候水流不要放那么大，省着点用，得会过日子！”“炒菜要清淡，吃咸的多了对身体不好，你看你爸这身体……”在我看来，这些让我耳朵早已听出茧子的唠叨毫无意义，所以，我总是用冰冷的言语将母亲挂在嘴边的唠叨不假思索地怼回去，总是将抱怨和不耐烦脱口而出。

也许是因为父亲生病这件事给母亲的打击太大，最近这些年，母亲的“唠叨病”更严重了。自从十年前父亲突发重病，母亲从一个几乎是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的“娇太太”，一下子变成了独自承担起家庭重担的“女汉子”。她娇小瘦弱的身体承载了太多生活的压力。

除了要照顾生病的父亲，平日里，母亲还要帮我带孩子，替我减轻了许多的负担，我知道母亲心疼我，怕我受累。日常生活，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因为我的烦躁，母亲的唠叨随时都可能触碰到我敏感的神经，让我大发脾气，看着母亲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我的心里也十分内疚。当生活遭遇压力和困难，我只顾把自己心中的不愉快全部丢给母亲，却从未想过要去理解母亲心中的委屈、压力和疲惫。

母亲爱孩子永远胜过孩子爱母亲，她从不计较儿女身上的这些“毛病”。所以，我们总是可以等到母亲的原谅，而母亲却很少能等到孩子的理解。就像有人说过：母亲的心就像一个偌大的容器，大到可以包容孩子的千般抱怨、万般任性。

也许不经世事，就难以理解母爱之用心良苦吧。这几年我的生活也经历了一些磨难，尝到了生活的艰辛，我越来越觉得，母亲的唠叨犹如粘合剂一般，将我支离破碎的生活重新地整合在了一起；母亲的唠叨就像一簇簇温暖的火光照亮和温暖了我一度低落而消沉的生活。

想想我自己，曾经总是反感母亲的唠叨，而我不也是对儿子唠叨个不停吗？因为我希望他好。我开始理解母亲的唠叨，原来，每一个母亲的唠叨都是一份提前透支的牵挂：趁她还在的时候，把她担心的、放心不下的“唠叨”给你听，好让未来在没有母亲的日子里也能好好地生活，就像她在的时候一样。她只是希望孩子能记住她的唠叨，好在往后的日子里少走一些弯路，少受一些罪。

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有多残忍。我曾用冷冰冰的言语将母亲的关心和爱打成了无数碎片，而那些碎片又像锋利的刀子一样落在了母亲的心坎上。

我终于明白：母亲的唠叨里饱含了太多的放心不下、太多的牵挂、太多的担忧。

是的，母亲的唠叨从未停止，爱亦如此……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王慧博，笔名毓钰，1987年生人，吉林市人，体制内公务员，爱好文字，我笔写我心，我心抒我情，简单真实，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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