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国
文字丨滚滚
图丨北堂文学舍
将国
如果再来一次,我要带她回家
“嘶。”脑袋是清晰的撕裂的疼痛,眼皮沉的睁不开。
是死了吗?
应该不是。
不然怎么还会感觉到痛?
余晚环顾四周,墙上地上铺满了动物皮草,中间还悬挂着一只牛头骨。
这里……是哪?
余晚依稀记得,那日她驾驶着新买的机动飞船准备回家探亲,可谁曾想到突如其来的陨石雨中击中了飞船侧翼,飞船失衡连人带船掉进了空间虫洞。
余晚扯了下嘴角苦笑起来,这一扯,她觉得她还是不要笑的好。
疼!
心疼!
唉,辛苦攒钱买的飞船……可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啊——苍天饶过谁!
余晚为她可怜的飞船默哀了几秒。
不过还好,人还活着。
空间虫洞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宇宙黑洞,它没有固定的放置点,会随机出现,一旦被吸进就无法逃脱,没人知道进入它能不能活着出来,历史上与这相关的人没有一个能回得来。
而现在的研究仅能证明目空间虫洞能让人回到过去。
所有,总的来说,她穿越了,穿回到了过去。
余晚撑起身子,尝试着坐起,却被一阵巨疼打回原形。
“诶,姑娘,你别乱动,身上的伤小心裂开。”
如铃铛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余晚一怔。
是谁?!
那她这一身现代衣服,不会被当怪物吧?
镇定!
只见一个打扮精致的少女端着瓷碗走进来,她每走一步,身上的铃铛就会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余晚警惕的看着眼前人。
“姑娘莫怕,我叫虞舟,你可以叫我阿舟。”虞舟说:“今日我在涯边放牧,恰恰遇着姑娘,就将你捡了回来”
虞舟将瓷碗递给余晚,接着说:“看姑娘的衣饰样貌不像我们北牧地区的人,倒像民风开放的西南人。”
“啊,呃。”余晚接着瓷碗紧张地看着她,“你好,我,我叫余晚。”
虞舟笑了笑说:“余姑娘快喝吧,药茶凉了可就苦了。”
一碗药水灌下去,余晚感觉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余晚小心打量着面前人的衣着。
骨饰、麻布衣、圆形条纹、铃铛,这莫不是草原人的风格?
历史上有关草原人的记载并不多,只有零星几句话。
草原人时期天下七分,分别有铄羊、九州、洛熙、浮舟、赫慕、凉、南七国。
“敢问姑娘,这是什么国?”余晚问。
“赫慕国,余姑娘难道不知?”虞舟问。
赫慕!我类个去,还真是草原人事情,后期的草原人战乱频发,最后一统天下的就是在中间亡了国的赫慕。
说到赫慕,历史学家们无不佩服赫慕的我隐忍负重,七分时赫慕被南国所灭,赫慕王氏被南国王氏欺压毁辱,直到南国政治腐败才一举发兵灭了南国,一统天下。
也不知现在的赫慕发展到什么时候了。
“我不知道,受伤时一不小心伤到了脑子,忘了好多东西……哦,我的头好痛……”余晚双手按压着太阳穴,将失忆的忧愁演译的淋漓尽致。
“对了余姑娘,这是你原本的衣裳,但都是血,所以我……”虞清有些难以启齿,她扒光了人家,虽然同为女人,但到底……到底……
“谢谢。”余晚脸上出现了一抹绯红。
“余姑娘,你先歇会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看余晚伤的这么严重,虞舟叹了口气。
待虞舟走后,余晚坐起身子思考着回去的办法。
余晚在闲暇时也曾关注过时空虫洞的研究,在已知的实验中,对于空间虫洞的表示和出现方式是有一定规律的,虫洞既然将她传入了这里,那这里必定也有一个虫洞,科学家们称这样的虫洞为子虫洞,子虫洞在开启后还会有一定几率在六个月后的同一时间和地点开启,极有可能能回去。
想回去的话,等吧……慢慢等
余晚在这一住就是三个月,身上的伤由于是时空虫洞造成的迟迟难以愈合,有的地方深入骨髓,更是无法。
今日虞舟外出放牧了,仅留她一人在家里看家,正当无聊之际,门外响起了急促的呼吸声。
“嘶!”倒吸凉气的声音传过。
“虞舟姑娘,你怎么了?”余晚一惊,只见虞清的衣裳已然成了血色。
余晚余光一扫,面色凝重起来,虞舟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外面有人。
余晚小心探出头张望,眼看就要往这边的木屋走来。
“嘘,别说话,掩护下我,我现在需要你。”虞清气息虚弱的说。
“躺床上。”她还能不救自己救命恩人吗?
余晚掀开床上的被子,让虞清上去,自己也跟着上去。
“这是不是不大好……”虞清和余晚躺在床上,一阵不自在。
“躺好……”余晚低头沉声对着躲被子里的虞清说。
这一低头,竟……吻上了!
也不能说是吻,但余晚的唇切切实实是碰到了虞清的唇。
不对都唇碰唇了,别管有意无意,就是吻!
余晚愣住了,虞清也愣住了。
虞清脑海一片空白。
余晚脑海……自动脑补起了暧昧的音乐。
她艳福不浅嘛。
“嘭”的一声,门被踹开。
余晚心底暗骂,太会破坏气氛了!
粉色泡泡都出来了。
可惜了,要是不来这一下,没准她和虞清就不止亲嘴了。
真要发生点什么……咳咳。
不管!他们就是阻挡了一对百合的诞生!
这么想着,余晚张嘴就是刺:“诶!你们干什么的!”
要不是浑身是伤,余晚就干脆直接干架起来了。
“找人。”看了眼满地的血迹,领头黑衣人一声冷笑。
“找谁,这儿就我一人,找我有事?”余晚循着领头人的眼神看去,也不禁冷笑。
她浑身还是血呢!
也不知道这帮人有底线没,别掀她被子吧。
领头人环顾了下破旧的木屋,只有一个床和一个柜子,还有一张明显无法藏人的桌子,也没有其它屋。
到底是有点底线的,没去床那找,事实上床底也藏不了人,床上嘛……几层厚厚的被子裹着,看不出什么。
“这血迹怎么回事?”检查完柜子的领头人怔住,看向余晚,打量着那张床。
“我受伤了。”说完余晚还将胳膊伸出来,确实是一大片血。
“一个胳膊这么多血?”领头人锐利的双眼来回扫着余晚。
“我身上的伤口你也要看不成?”
“你下来,让我们检查一下床,若没有人,自会赔罪,若有……”领头人眼中的杀气说明了一切。
“快点!不然直接掀开了!”另一个黑衣人上前,说着就要动手。
“流氓!”余晚也不知道凭她现在这副模样能不能干架,就不说能不能干赢了。
更不知道赫慕人的身上如何。
出其不意一搏,试试吧。
不等黑衣人动手,余晚一把掀开被子,住黑衣人头上盖,接而一把夺过那人的剑。
直至被撂倒、夺剑、毙命,黑衣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剑不好耍。”余晚在现代也不是没碰过剑,但那个年头,谁跟你用剑互耍?
但有出其不意的攻势,也足够扳回一局了。
虞清咬了咬唇,心一横,抡起桌子就是一砸。
余晚觉得她对虞清好像有所误解,思绪一飘而过,来不及瞠目结舌,余晚不敢分神。
激烈的打斗形成一团乱势,黑衣人那方死了几个,不过来得也就几个人。
现在仅存三人。
余晚和领头人僵持不下,虞清抡着被劈砍多次快裂开的桌子一直砸。
僵局以余晚用剑抵住领头人脖子告终。
余晚以为这是告终了。
虞清也以为这是告终了,松了一口气。
未曾料到另一个黑衣人不顾领头人直接向虞清刺去。
他们干的本来就是卖命的活。
每一次都是在刀尖上走,怎么会怕死?
贪生怕死,当什么杀手!
“大意了!”余晚一剑将领头人送上了黄泉路,又急忙去救虞清。
剑与剑擦过,这一剑刺入了余晚的胸口。
原来有一天,她也会干挡剑这种傻事……
同时,余晚也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喉咙。
另一个黑衣人冲上来,余晚顶着伤势再次缠斗起来。
虞清的眼眶已然赤红,“嗖”的一下就把断了的桌腿扔向黑衣人。
别说,这个看起来温柔的小丫头准头还挺好,命中后脑勺。
余晚再次有了可乘之机,仅存的黑衣人也就此殒命了。
“余晚!你怎么样,你可别死了,我初吻都被你夺走了,你要对我负责的!”虞清的眼泪哗哗往下流。
是她的错,她怎么就把那些人引到木屋里了呢?
要不然余晚怎么会受伤,全身挂彩,还……还有一剑刺入了胸口。
“对你负责?”余晚本来没什么大碍,剑刺的不深,皮肉而已,没刺的更深就被她一剑刺穿喉咙了。
这点伤比起时空隧道的伤,渣渣。
但现在虞清这样,她忍不住想打趣。
“你要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虞清抽泣道:“女人和女人又怎么了,只要两情相悦,未必不能在一起。”
余晚再次确定,她对虞清有什么误解。
她以为的虞清:单纯温柔话唠热情。
事实上虞清:思想大胆开放,俏皮,果断。
“那我对你负责,先亲一口。”余晚直接上嘴,又是一吻。
故意的一吻。
还在耳边轻声留下:“刺得不深,皮肉之伤。”
“你!”
“哈哈!”余晚笑得越发猖狂,虽然牵动了伤口,但就是痛并快乐着。
是夜。
“阿舟,你到底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追杀你?”经过三个月的磨合,俩人对彼此的身份已经从“姑娘”变成了“阿舟”“晚晚”。
“你家的阿舟来头可不小,赫慕嫡公主……其实我不叫虞舟,我叫苏虞舟。”虞舟道。
而正在一旁喝水的余晚一下子顿住了,嘴里的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泡妹泡到了一国公主?还是嫡公主?
虞舟继续说下了下去:“我顽皮,骑马迷了路,马也自己跑了,给了王姐可乘之机,那些人便是王姐派来的。
因为我是嫡公主,唯一的嫡公主,受宠有权不说,连南国请求联姻,都是我去和亲当南国王后,王姐自然嫉妒,皇室太复杂了,何止妃嫔勾心斗角。
嫡公主的身份,给了我无数荣华富贵,同时也是一道枷锁,不说暗害,就连嫁人,我都……”虞舟哽咽出声,倚在余晚身上。
月色朦胧,虞舟倚躺着余晚进入梦乡,她的眼角含着泪花,似是要给遗憾再添上一笔。
三月后,余晚在赫慕王宫相送虞舟。
“晚晚,我走了,以后怕是见不到了,要是你能对我负责……多好。”虞舟与余晚只是相处了几月,但这几月其实不少了。
每一天都是满足。
“阿舟,别走了,好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晚晚,不行!我担任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两国和平。
南国与赫慕开战了这么多天,如今能以我一人换两国安好,我在所不辞。”
余晚还想说什么,却被虞舟一句话堵住了。
“两国交战,受苦的是百姓。”
纵使百般不舍,虞舟还是要走了。
余晚缄默了下来。
也罢,左右她也是要走的。
其实她也可以不走的……
泪悄然滑下,又没一见钟情,又没日久生情的,也许那不是爱,朋友罢了。
强大的吸力突然产生,余晚心知是时空隧道来了。
“时空隧道,你够贴心的,在我与她画上句号后出现。”余晚闭上了双眼,进了时空隧道中。
时空隧道运转时,另一边的虞清已然坐上了轿子。
十里红妆美则美矣,可惜不是余晚予她的。
泪无声无息滑落,她竟然对余晚产生了男女之情,明明是两个女人而已。
“不好了!平凉大军杀进来了!”
外面响起了一声声的撕心裂肺。
“怎么回事!”虞舟怔了片刻,和亲求和难不成只是惑敌之计。
外面的喊叫声印证了她的猜测。
许是刀剑无眼,许是有意为之,一把剑刺入她的心脏。
“呵……”虞清忍不住悲凉冷笑,她以为的保全之法,最后竟是赫慕灭国?
早知如此,该和晚晚走才对……
后悔吗??
一边是她爱的人,一边是黎民家国。
分量都太重太重了。
虞清的红唇轻启,吐出几个字:“晚晚,我爱你。”
……
“晚晚,你醒了。”
“妈……”余晚在医院醒来时,已经过了很多天了。
“真的是,都和你说了,别再搞飞船那东西,你看,伤成这样!而且你还穿一身古装去搞,胡闹!”
“妈,我没事的,妈,我饿了。”
“妈让保姆……算了,妈给你做点。”
“好!”
余母走后,余晚躺下,泪又悄然落下:“阿舟,我想你了。”
她不能留在那,她有自己的家。
她不能带清儿一起走,时空隧道太过危险,何况她还有她的……使命…
她明白阿舟是怎么想的,也理解。
不知道,阿舟过得好不好。
历史出现,没有那些“有没有”的假设,只是很直接的给了她一个结果。
只有一个结果……
若再给我一生,我愿与她共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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