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逊·杰弗斯《受伤的鹰》

摄影：Nat Farbman / Getty Images

收入《考多尔与其他诗篇》(Cawdor and Other Poems, 1928年)。

罗宾逊·杰弗斯 (Robinson Jeffers, 1887-1962)

受伤的鹰 (Hurt Hawks)

I

拆断的翅梁从凝血的肩头刺出，
翅膀垂落如一面失败的旌旗，
永远不能再享用天空而惟有忍受饥饿
与疼痛几天：猫抑或土狼
都不会缩短这等死的一星期，自有没爪的野味。
他站在橡树丛下等待
救赎的跛脚；夜里他回忆自由
在一个梦里高飞，黎明将它破坏。
他强而疼痛对强者更糟，失能更糟。
白日的恶犬前来骚扰他
在远处，除了死亡没有谁能压低那头颅，
那无畏的敏捷，那可怕的眼。
狂野的世间之神有时会仁慈以对那些
求饶者，而不常放过桀骜之辈。
你不认识他，你等平凡之人，或你已将他忘记；
暴躁而凶猛，鹰记得他；
美丽而狂野，鹰，还有垂死的人，记得他。
II
我宁愿更早，若无惩罚，杀一个人而非一只鹰；但那只大红尾[1]
一无所有只剩了无能为力的苦痛
来自碎裂到无可修复的骨头，移动时垂落在他爪下的翅膀。
我们已经喂了他六个星期，我给了他自由，
他在前陆山头徘徊，傍晚返回，求死，
不像一个乞丐，眼中仍射出旧日
无可平息的桀骜。我在暮色中给他铅弹的赠礼。那陨落的是释然，
鹰绒，阴柔的羽毛；但那曾经
翱翔的：暴烈的进袭：泛滥江水边夜鹭哭鸣着惊惧它的升起
在它被完全抽离现实之前。
[1] Redtail，尾部呈红褐色的北美巨鹰。
陈东飚 / 翻译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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