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威尔伯《迟晚的晨歌》

图:pulitzer.org

1968年最初发表于《纽约客》(New Yorker ),收入《行走入眠:新诗与翻译》(Walking to sleep: new poems and translations, 1969年)。


理查德·威尔伯 (Richard Wilbur, 1921-2017)

迟晚的晨歌 (A Late Aubade)

你这会儿可能正坐在一个隔间里
翻动肝脏色斑的某一页,
或在一个电梯笼中上升
去往女装部呢。
你可能正在种植一坛喧闹的
鼠尾草,戴着橡胶手套。
或吃着午餐熬过一段某人恋情的长篇大论
一头的同情。
或是让某一只不开心的蹲伏犬[1]
跟着,或是在听一堂凄凉的
论勋伯格[2]序列技法的讲座呢。
这难道不更好?
想一想所有你没在
浪费,也不会担心浪费的时间,
那样的事情,谢天谢地,不合你的口味。
想一想这许多
时间,凭女人的计算,
已经被你省下,可以花在这上面,
宁愿躺在床上亲吻
胜于一切的你。
快到中午了,你说?既是如此,
时光飞逝,我无需背诵
数百年吟唱的玫瑰花蕾主题[3]。
如果你非要走,
就再等一会儿,然后轻轻下楼
给我们拿点冰镇白葡萄酒上来,
外加一些蓝纹奶酪[4],和饼干,和几个美妙的
肌肤红润的梨。

[1] Setter,一种大型长毛犬,经训练后在嗅到猎物时可蹲伏不动。
[2] Arnold Schoenberg (1874-1951),奥地利裔美国作曲家,音乐理论家,作家,画家。
[3] “你的玫瑰花蕾,合当趁时采撷”(Gather ye rose-buds while ye may),英国诗人,教士赫里克 (Robert Herrick, 1591–1674)《致处女们,珍惜时光》(To the Virgins, to Make Much of Time)。
[4] Blue cheese,有蓝色霉样条纹的干酪。

陈东飚 / 翻译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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