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自知 | 忆母亲
忆母亲
文|冷暖自知
昨晚吃过饭,看天色尚早,骑着单车穿过亮白如昼路灯照耀下的街道,兜了一圈儿来到了街东南角的社区广场。或许天气渐暖的缘故,七点半不到广场上的人群已是熙熙攘攘,两个跳广场舞的队伍分别在东北、西南角翩翩起舞,两个队伍风格各异,一个喜欢民族风情的轻歌曼舞,一个擅长时尚流行的快歌劲舞,倒也引得围观的人群两头恁喜好围观欣赏。
周末的孩子们更是欢快无比,溜划板的、溜划冰鞋的、骑自行的、地蹦儿撒欢儿的,豆子般的撒布整个广场,划板、溜冰鞋划过时的五彩亮光、孩子们的嬉笑声、广场舞劲爆的节奏交织在一起,竟感觉不到丝毫的杂乱,反而显得那么的和谐、美妙。
想着今天还要早起去府上看望大娘,没多逗留就蹬车回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已近九点半。或是上床太晚,或是广场上的景像还在脑海萦绕,平时这个点儿已是昏昏欲睡的我竟毫无睡意,索性拿起手机肆意浏览,微信、今日头条、腾讯新闻、央视客户端、火山、快手等等,内容详实、风格各异,看过新闻、看过笑话、读过短文、看过相册,时间就这么溜到近十一点,想着今日还要正事儿要办,强迫自放下手机躺下睡觉。
晃晃忽忽间已进入梦境。话说是早年麦收繁忙的季节,到处一片金黄,金灿灿、沉甸甸的麦穗着实喜人。眼看着一家家都在地里忙着收麦,我也联系着有割麦机的大哥,早日下地帮忙收麦。悠地,母亲跟我说,光有割麦机没车拉也不行,我去陶营你姨儿们,让你姨父把车开来帮你拉麦。说完坐中巴车就去了陶营。轰隆隆、轰隆隆,割麦机已经下到我家地块儿开始割麦了,还是不见母亲领着姨父的车来拉麦,又联系不上去陶营的母亲,这份着急啊!正心急如焚时,母亲领着姨父的农用车突突突地由远而近缓缓而来,割麦机也是装了一个大大的潢满的一土篓子小麦吊车似的吊在车前一晃一晃的,黄亮亮的小麦地上也撒了不少。母亲心疼地一边嘟哝“你个日毛蛋货,也不知道慢着点儿,看看这地上撒的。”一边跑过去蹲下身去揽地上的麦子……还是那熟悉的身影、慈祥的话语,还是那勤俭作风、朴实的衣着……
依依不舍地从睡梦中醒来,眼角已是盈盈的泪水。
想想我的母亲,也真的是可怜。幼时丧母,身为长女的她,即当姐又当娘,帮持年迈的外爷操持家务,照顾弟妹四个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哺育我们姊妹四个长大成人,勤勤肯肯操持着这个家。其中吃过的苦、泪过的泪、受过的委屈,岂能用苍白的文字描述?
随着时间推移,她最关心的亲人们一个个撑起了门户过起了小日子,我们姊妹四个也逐渐长大成人,我也参加工作娶妻生子,眼瞅着日子越过越红火,越过越滋润,母亲终于可以放下担子松上一口气,安享天伦之乐,度过幸福详和的晚年了。
就在此时,2001年9月,岳母突然病逝,因儿女们都在外地,按照风俗停丧一七,待子女到家再下葬,我也一直为岳母的丧事在岳父家奔波。而恰恰就在此刻,母亲先天性多囊肾伴随着长达一个星期的高烧,引起肾脏严重感染,在村里卫生所治疗一周不见好转。安顿好岳母的丧事,我们带着母亲住进了医院。平时的操劳体力严重透支的体格,在病魔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母亲的身体素质从此一落千丈。
饱受病魔摧残的母亲意志力强的惊人,面对亲人们始终表情轻松,能行一点儿就与我们谈笑风声,面对年幼无知病床前打闹的孙子更是疼爱有加、无比喜欢。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强忍着病痛折磨强颜欢笑,为的是让我们不要太担心她。
为了与病魔抗争,生性要强的母亲忍受了太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为了与病魔抗争,母亲烧香拜佛、一生烟酒不沾的她吸烟喝酒。其实我们知道,她也是为了缓解病情苦苦挣扎,为的是不愿这么早就离开我们,她放心不下也不甘心呐!
就这样,在与病魔苦苦斗争了三年多后,头天下午还在电话中为省钱明天不去医院透析治疗与我争论的母亲,在初春静逸的夜里悄悄地离我们而去,任恁我们哭的肝肠寸断、千呼万唤……
母亲就这样去了,带着对亲人无比的眷恋永远的去了。留下的是我们绵绵无期的思念,留下的内心那份未曾全心尽孝的那份愧疚,留下的是永远铭记于心对母亲的那份牵挂。
当阴阳两隔,母爱已成为过去,永远不会再现。当岁月流逝,母爱已化作爱河,永远在儿女的心间流淌。
图|网络
--End--
作者简介:冷暖自知,原名李培牛,河南邓州人,市国土局都司中心所工作,闲暇之余,作文以自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