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俊 | 荷塘秋色
花洲文学
荷塘秋色
文|赵红俊
七月荷塘,一泓碧水接天连地,天与水相接处,似乎有一道弧形的细缝,那条缝,一端置于西边群峰,一端注入东边长河。
远处,密林中露出了高楼大厦的轮廓,超高压铁塔上的银色灯影,么不是在故意影影绰绰?
从近旁柏油路两边的万年青树兜里,传来了丽鸟夫妇婉转的唧唧我我,它们唧我的似乎着了“邪”。
荷塘上,带着露滴的尖尖如锥蓓蕾,耸立水面指向云端。蓓蕾下周嫩白顶端紫红的靓颖,吸引了一边向天翻飞一边歌唱的云雀。
荷叶,如浅海水面上的游泳圈,似街市人群头顶的绿伞, 它们高低错落,互棚互架,互迭互遮,如了几面翠绿的毯。绿叶,或立体,或平面,在数汪浅而不薄、明镜般一撇青泓上铺设几叠。
绿毯上的蕾,忽一夜,化作茶碗般大的莲盅,莲盅,下微细上呈圆圆,被一节青色的伞柄举戳,颤巍巍,如猫眼绿钻般精颖剔透。盅身外围,自下而上,有几道颜色稍重的立纹相绕相缠,把盅子的边沿稍稍地、均匀分割。
盅面上有排排互为间隔莲子的露头,像极了躲在襁褓里的婴孩。那些孩童微黑头顶的露出,似乎要顶破母亲的肚皮。
几朵荷花,似美女的丽裙倒置围裹一颗莲盅,那裙摆,片片相递相叠,恰似粉淡湘绣,宛若粘贴一轮玛瑙翡翠,逼真了菩萨的莲花宝座。
叶片缝隙,冒出串串水泡,鱼儿,一身赤红的铠甲,托着它那两叶薄薄的“船桨”,慢慢,慢慢地游曳。
梦秋的日子,长天,从远处游移来几朵彩色祥云,云,巧的如几塑浮雕,那状,仿佛是几驾马车。
马车上,有几多儒生身着长服头带纶巾手摇羽扇,身旁有三两书童相拥。还有几丽紫霞仙子,翩翩然,长裙飘逸,靓发纤纤如柳。
几群人前呼后拥,像极了几多赴会的仙翁和玉女汇聚,又像是前去参加一个盛大的宴会。
因了清风吹来,天边又来几朵彩云,彩云如江湖中的浪,击荡着前边如幻似魔的影,忽而,几幅美图被淡化,变作万千薄如蝉翼般半透明的千丝缕练,练,如笔描,似水洗,像纱遮。
微风荡漾着塘中的水面,风,荡弯了莲叶,继而拂开了青葱,水,飞上了绿盘,精颖的水珠,多么像串串抖擞滚动的白琥珀。银色的琥珀,在叶面上滚来滚去的颤栗粟。
花蕾和莲花,被摇得相互击打,莲盅,时而朝天膜拜时而倾斜,它们似乎欲挣脱茎的管束,若挣脱,一头跌落水中,淹闭了婴儿的呼吸,怎么了得!
铁塔上的灯被惊讶得闪闪躲躲。树上,鸟儿的歌声,被风这个指挥家有声无形的棒点止,一霎那,万籁俱寂。
静,笼罩着这一大片荷塘,一列颈围红巾的孩童,偎依在先生的四周,他们的神情是多样肃穆而凝重,个中的气氛,又是那样的和谐。
荷,逃脱不了秋的装点、辗跘和缠绵;秋,似乎被这荷塘上的深幽魅迷、鲜花灿烂、姹紫嫣红,打扮得更加绚丽多彩、美丽纷呈、如幻似梦。
图|网络
--End--
作者简介:赵红俊,笔名:无语 年轻时也曾趾高气扬,几多岁月,把棱角磨平,无奈,只剩一“腔”时而冰冷、时而沸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