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欢歌一路诗——湘地旅游漫记

“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到芙蓉之地看看，一观湘地美景，瞻仰一代伟人毛泽东故居，领略钟流毓秀的韶山风水，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心愿。于是今年三月，我和好友治林、治民、川武夫妇二人相约出行。我们五个人联系了一家旅游团，每人1730元，出行吃住全包，并由导游带领，省心省事省力，还相对省钱。

我们五人中有三人年近七旬，远程出游多有不便，好在川武兄弟夫妇还风华正茂，由他们一路关照放心多了。加之，现在坐火车不用排队拥挤买票取票，只拿身份证出站进站，的的确确感到国家变化之大科技进步多快啊。

3月21日下午3时，我手持身份证进入洛阳站，坐上K84列车，告别九都洛阳，向长沙驰去。一路卧铺，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早晨五点。火车正停靠在湘江边上，隔窗相望，橘子洲漂浮江心，不见万山红遍，只见洲上郁郁葱葱，江上百舸争流。不禁想起伟大领袖毛主席让周恩来总理答对的那首诗来：“橘子洲，洲上舟，舟行洲不行”。周总理远远望见中飞出一群和平鸽来，便诗兴大发，答道：“天心阁，阁中鸽，鸽飞阁不飞。”

出了长沙站，已经是5点一刻，治林出站便写道：“忽然睡梦醒，火车长沙停。下车望夜空，天色亦朦胧。”车从长沙站出发，向韶山驶去，中途换了当地的女导游。

路上导游说，韶山过去是一个穷山锅，多地流传“韶山冲，韶山冲，十家就有九家穷，谁家姑娘嫁到此，一辈子出不了穷山坑”。毛主席家里原来也很穷，始祖叫毛太华，祖父叫毛翼臣，父亲叫毛顺生，是老实厚道的庄稼人。后来参军多少赚了些钱，才置买了一些田地，做起生意，家里才慢慢儿地殷实起来。毛主席的母亲叫文七妹，为人忠厚，乐于助人，在毛主席之前生过两个儿子都不幸夭亡了。母亲为了保住这第三个儿子健康成长，常积德行善，接济穷人，并把毛主席从小就抱到韶山山峰下一个大石头前认做了干娘。因毛主席排行第三，取名石三伢子，意在希望这个石三伢子长得像石山一样的结实。

导游介绍说，也如所愿，毛主席从小就身材魁梧，与众非凡，且聪明过人，胸怀远大。八九岁时因逃学，私塾老师罚他，指着一口水井让他写诗。他便绕井一周，顺口说道：“水井四方方，周围是高墙。清清见卵石，小鱼游中央。只喝井中水，永远养不长。”老师一听，惊叹不已。到17岁那年，毛主席第一次走出韶山，去东山求学时，曾写诗留给父亲：“孩儿立志出山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不叙桑梓地，天下何处无青山。”随后，毛主席为革命，为人民，连父母去世都没在二老跟前。离开韶山，一别就是32年，并且为了救中国、救人民，毛主席的妻子杨开慧，两个弟弟毛泽民、毛泽潭，妹妹毛泽健、儿子毛岸英、侄儿毛岸雄等六口亲人都壮烈牺牲了。

听到这里，全车的人都落泪了。一直到革命胜利建立了新中国，1959年6月，毛主席才回到了阔别32年的韶山冲。与乡亲们座谈时，毛主席用浓重的湖南口音说：“大家都来了。我还有一位亲人没来哟。这位亲人，谁都请不动他。”大家都惊奇地问：“是谁？”毛主席笑着说：“我那位石山干娘哟！”乡亲们都哄堂大笑起来。这时，车上的游客们也都大笑起来，打破了刚才的凝重气氛。

不觉车已经到了韶山关口。又经过一段弯弯曲曲，青山壁立的峡谷，豁然群山大开，视野开阔。极目远望，青秀壮丽，巍峨雄伟的韶山群峰直插云霄。由此向左右两侧环抱的苍山翠岭，层峦叠嶂，巅峰林立，把韶山冲这个山中盆地拱围得严严实实。中间韶水清清流过，四周乔木参天，绿草茵茵，秀色可餐，使人顿觉既心旷神怡又威严庄重。叹而观之，真不愧是藏龙卧虎之宝地，孕育绝世伟人之圣土。

在遐想中已来到毛主席的铜像广场。远看毛主席铜像顺应韶山的地形走势而立，背靠韶峰，面对故居，整体空间形成“韶峰——故居——铜像”这样的远、中、近的背景层次。背对苍山，左依松山，右临引凤山，前面一片开阔的农田，形成与山水自然，地形、地貌有机融合的空间布局格式。

据导游解说，毛主席铜像高13.97米，是全国最高的一尊铜像。其中铜像净身高12.26米，用的是12月26日毛主席的诞辰日的数字。铜像台座与地面之间落差是6米，寓意毛主席为革命、为人民牺牲了6位亲人。铜像背后景观以雪松、香樟、马尾松等高大乔木为主要绿植，三面环绕，雪松共植有56棵，象征着56个民族紧密团结在党中央的周围。铜像前面是个人1700平方米的平台，是用来供人们瞻仰的。平台相差12级台阶，主要供游客留影拍照及敬献鲜花所用。我们在此向毛主席铜像敬献了花篮，进行了三鞠躬便缓缓离开，来到了毛主席的故居。

不巧的是毛主席故居正在装修，遮网笼罩，警卫看守，不允许游人入内。远望故居座南面北，玄武山脉端庄俊秀，朱雀山势起伏，青翠别致，左青龙，右白虎。据导游介绍，毛主席故居按风水学来讲犯格局大忌，属凶险之局。但是，前方有个大水塘像一面大镜子铺设在故居前面。这样形成了后有靠，前有照，使故居的格局化极凶为大贵，成了伟人的圣地。眼下看到的是被遮网罩着，人去楼空，只有这个大水塘仍然不离不弃守护着故居前面，池水清澈，水平如镜。当年，毛主席就是在这里学会游泳，继而游到湘江，游到长江，游到大风大浪里去的。如今，伟人已逝去四十多年，而池水岸边来瞻仰毛主席故居的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来表达对毛主席的敬仰及怀念之情。

看着想着在心里默默念道：“亲友结伴韶山游，越过长沙橘子洲，来到伟人出生地，缅怀主席功千秋。遥望韶峰冲天宇，近观故居正装修。前面池塘如明镜，背靠玄武青龙头。钟灵毓秀风水地，石三伢子名全球。”我们依依不舍沿着毛主席曾经走过的路，踏着毛主席曾经踏过的土地告别了毛主席故居，离开了韶山。

向湘西张家界而去，“一路景色，弥望青碧，池水清莲，田苗秀蔚，日隐烟斜之际，清露下洒，暖气上蒸，岚采舒发，云霞掩映，极日遐迩，有如画图。”望着遍地的山丘星罗棋布，池塘潭水互吻相切，遥想湘地古时定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沼泽之地。因此，西汉景帝二年（前155年），景帝之子刘发被父王派遣到长沙封为定王，离开故乡长安和出身婢女的母亲，来到这“南蛮之地”。为思念母亲，在定麓山上建定王台，天天登台，垫足北望，吟咏：大风起苍，云飞扬，以泻寂寞与凄凉。如今，这南峦山地变成了江南风景秀丽的米乡。汽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环山路，路绕山，林中房，屋周山，农家小院密林间；门前清溪流，屋后竹遮天，不是东晋陶令家，哪来湘地活神仙。这就是湘地农家的写照吧。

到达张家界已是晚上七八点，大家在旅行社安排下在宾馆住宿一夜，第二天来到黄龙洞观看。只见洞前清溪碧水，亭榭临岸，金鱼游泳；红嘴白鸭，迎客高鸣。此情此景有感而发：“亭下碧水鱼登亭，红嘴白鸭迎客声。”据导游介绍，这是世界上最长的岩洞。我们在岩洞里地下河上乘坐了十分钟的游船，又上了一千三百多级的台阶。洞中的石乳、石笋、石钟乳等千姿百态，形状各异。导游介绍说，从洞顶向下长的叫石乳，从下往上长的叫石笋，上下连在一起的叫石钟乳。每生长1厘米需要20万年，里面千奇百怪的石乳和石笋高低不一，有的几米，有的几十米，短的也有几十厘米。可以推想，每根的形成都需要几十万年甚至几千万年以上吧。这是喀斯特地形地貌灰质岩石与地下水长期溶蚀的结果，也是自然的神笔用了几十万年的功夫给人类馈赠的绝世奇观。不禁令人感叹：“黄龙不知何处去，千古奇观留洞中。”

下午又往张家界森林公园出发。山路层层叠叠，弯弯曲曲，穿山绕林通往山顶。到达一个不大的平台上，说这就是天下第一梯。抬头仰望，参天石壁上有根钢管从云端垂下，几个像小蜘蛛似的小圆球上上下下，直通天宫。不敢抬头，看得令人头晕目眩。问导游才知那就是百龙梯，有三百多米高，一听就叫人害怕。我畏畏缩缩跟随人群从地道进了百龙梯，感觉飘飘然似乎真的要登天了！我不敢多看，稍稍一睁眼顿觉山倾地陷，令人胆战心惊。好一次精神的刺激，好一次胆量的考验！

到了山顶，治林弟又拍了几张奇山峻峰的照片，写了感受发到朋友圈：千弯万曲通天路，盘山绕林上青天。待车行到半山处，回眸脚下万仞沟，斧砍刀劈悬崖壁。百龙天梯挂云头，地道直通天宫去。游客上下如飞流。

第二天早饭后，我们乘坐世界最长的索道车，运行30多分钟，7.5公里，到达天门山顶。踩着挂在万丈深渊的玻璃栈道，到达天门洞口。此处正是战机演练飞越山门的地方，据说曾经有飞机表演在此失事。看着那天门洞，想着索道栈桥的惊险不由得感叹道：张家界中飞乌龙，索道飞向天门顶。足下深渊千万丈，头上伸手摘星月。玻璃栈桥犹鹊桥，天门里面犹龙宫，烟花三月结伴行，玉帝赐福乐无穷。

芙蓉镇在西江岸的山坡上，穿过石板古街来到电影《芙蓉镇》刘晓庆饰演豆腐西施的豆腐店。这家豆腐店因刘晓庆的光临而蓬荜生辉，生意火爆，那些追星族们成群结队前来此店品尝刘晓庆豆腐店的豆腐。我想，凭借父母给的一腔歌喉和一张漂亮的面孔，演几部引人眼球的电影，唱几首悦耳动听的歌曲便倾倒无数人，如痴如迷。那些为祖国、为人民夜以继日，攻坚克难，研究新成果，造福人民的科学家们更应该得到世人的追捧。于是，索性到淳朴、厚道的苗家人开的饭店吃了点苗家风味，便匆匆离去，乘车前往凤凰古城。

时间正是晚上8、9点左右。沱江两岸灯光灿烂，岸上亭台楼阁，飞檐翘角，纵横交错，与江面映照反射，岸水相连，金碧辉煌，如霞似火笼罩着整个凤凰古城。站在古虹桥上，飘飘乎，真不知是在星汉银河中，还是沉浸在无际灯光的天街上。在这里领略了一夜的凤凰古城的美景，次日清晨又去体会苗寨的风俗人情。导游事先告诉说，苗族的帅哥叫“点菜”，叫漂亮的姑娘为“灯泡”，一般的姑娘称为“阿姐”“阿妹”。姑娘们常用的名字是阿慧，阿娟，阿芳之类，前面都带一个“阿”字以示敬称。男孩也是阿哥、阿弟相称。进苗寨需过四道关：首先由苗家长老带领“点菜”“灯泡”“阿哥”“阿妹”，拉条长幅：“欢迎到苗寨来”，让游客对唱山歌，不唱就别想过去。不会唱没关系，导游指点我们只要最后大声喊一句：哟嗨！就算唱过了。大家都选择了全国老幼都会唱的《东方红》，唱到最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大声喊一声“哟嗨！”，便顺利通过第一关。

接着就是苗族“点菜”“灯泡”们敬酒三杯，幸有几位能喝酒的走在前面，速饮三杯苗族米酒，醇香扑鼻，也不醉人。第三关是身着苗族服装，佩戴银饰的苗家姑娘逐个给游客合影拍照。这可难坏了带有千百年封建思想的中原男子，个个都红着脸，羞答答，不好意思跟苗家姑娘站在一起，姿势不协调，表情呆板，笑柄百出。人家苗家姑娘落落大方，给游客合影拍照仪表端庄，热情大方。

最后一关是选一位扮演新郎官，给坐在“洞房”里面的苗家新娘揭盖头，拜华堂。我们团队里的川武兄弟是携妻出游的，让他扮演新郎，以免得回家“妻管严”多话说。便连推带拉把他封为新郎，佩红戴花，由“媒婆”牵红布给他，把新娘从洞房牵出和“新郎”鞠躬对拜后让他去接盖头。大家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周围一片寂静。他红着脸，抖着手，猛地一下子就把新娘的盖头拉下。好一个美丽漂亮苗族美人“灯泡”，水灵灵的大眼睛，好似熟透的葡萄，又似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让人沉迷，陶醉。谁知川武看都没看一眼，拉着妻子就跑，逗得大家一场大笑。一时的宁静被热闹的气氛赶得无影无踪。还是那首老歌唱得好，“56个民族56朵花，56个民族是一家！”不知是谁把此情此景发到了微信朋友圈，有人写诗赞道：阳春三月踏旅程，川武贺娥一块行。苗家寨里新郎扮，笑得妻子肚子疼。回来后我也合唱了一首：三月大地好风光，川武和妻游西湘。苗家寨里扮新郎，扭头抛下新娘去，灯泡没有结发强，今日已回九州地，不管新娘哭断肠。

到苗寨观赏了临水而建的苗家土楼，还领略了不少苗族人的风土人情。苗族男女到了婚嫁的年龄，也开始谈情说爱。男的便到处走亲访友，赶集、上会，多方打听寻找哪里有好姑娘。然后想方设法试探方式，多在地角、场地、树下、河边，或者在路途中进行试探活动，这叫赶边边。女孩们相应也借物探亲，背些果菜之类到处走动，招蜂引蝶。若有帅哥相遇，就以向姑娘讨要东西的方式试探姑娘是否愿意继续交往。如在路途中向女方讨要糖、果、菜、水之类，姑娘要毫不犹豫给小伙子，那么爱情就有了一线希望。如果姑娘在小伙讨要东西时当场拒绝，而且骂一声“恶心死的”，说明没希望。女的如不愿意，男的应该另寻他人。女方表示同意大都会说：“小妹有糖糖太酸，大哥吃了腰会弯。”小伙子便答道：“大哥想糖眼望穿，小妹糖酸心不酸。”经几回合的“讨糖”，姑娘就留下句柔情话：“大哥想糖跟妹来，酸坏牙齿莫责怪！”然后抬脚就走，小伙紧追上去，而后便是林间、溪边、树下、山后，窃窃私语，开始踏上恋意的侣程。

苗族姑娘在出嫁前还有哭嫁的风俗，这是女孩子表达复杂心里感情的方式。哭嫁也有讲究，哭天哭地，哭爹哭娘，哭姐姐，哭妹妹，哭自己。从出嫁前两三天一直哭到出嫁走。有的从前一个月就开始断断续续哭起来，哭得父母、亲戚、邻居都感动得流泪。父母便倾礼相送，主要亲戚如舅父、舅母、如果被哭的感动心肠，也都慷慨送礼交给姑娘作嫁妆带到婆婆家去。嫁妆带得越多，就越会受到婆婆家的高看，称赞这姑娘有本事，有才华，能干，精明。同时，哭嫁也表达了母亲千辛万苦把女儿抚养大而女儿无法报答，又伤心又惭愧的感情。哭的越悲痛，越伤心，就越表示对母亲越孝顺。

导游的母亲是汉族人，父亲是苗族人，她是苗汉混血儿，看起来也是一位淳朴、善良、温柔的苗族姑娘。她说她也是一位三岁孩子的母亲了，不知道她出嫁前哭了没有。还没有顾上询问，这位苗族姑娘已随车陪伴我们到了长沙车站，送我们登上了返程的火车。含情脉脉地向我们挥手道别，给我们这次湘地旅游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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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文林，男，1948年生，洛宁县底乡东磨头村人，1987年毕业于武汉大学哲学系社会管理学专业，中学高级教师，多年担任校长职务和中学毕业班教学工作，2011年退休，曾在全国多家CN刊物杂志上发表教育教学论文10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