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宴：噶尔丹跟康熙开始处得很不错，是怎样为了外蒙古打起来的

文/遍照金刚

铁骑越过杭爱山，喀尔喀南逃入清

在打得哈萨克汗国俯首称臣，获得奥斯曼帝国的先进火器后，噶尔丹下一步就是解决外蒙古的问题。

当时，蒙古诸部主要分为三大部分，西蒙古（卫拉特诸部）、喀尔喀蒙古（外蒙古）和内蒙古。而外蒙势力分为亲清的土谢图汗、车臣汗与亲噶尔丹的札萨克图汗，他们长期对立。

蒙古诸部

为解决矛盾，康熙派出大臣并请求五世达赖出面调停。桑结嘉措以达赖（已去世，但秘不发丧）的名义派出甘丹寺主持作为代表出席。外蒙地位最高的活佛哲布尊丹巴（土谢图汗的弟弟）在会议期间，与达赖代表争夺首座地位，比如一样高的法座等等。

哲布尊丹巴的前世是觉囊派高僧，而觉囊派与萨迦派渊源极深，被格鲁派严厉的压制而势力逐渐衰微。因此，第一世哲布尊丹巴改宗格鲁派，成为达赖喇嘛的弟子，而噶尔丹的上一世是给他传戒的师傅。哲布尊丹巴与达赖代表争同等地位的行为让噶尔丹大为恼怒，认为是对达赖及格鲁派的侮辱。

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

而土谢图汗答应返还札萨克图汗的属民只给了一半。于是，札萨克图汗与领主就想请噶尔丹给他们出头，而奔赴准噶尔。结果，土谢图汗半路截杀了札萨克图汗，并偷袭噶尔丹的军队，更严重的是杀死了噶尔丹的弟弟多尔济紥布。这让噶尔丹对天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不久之前，土谢图汗更是站在额旗图尔汗一边与噶尔丹开战。所谓新仇旧恨，大战一触即发。

1688年春，准噶尔的三万铁骑翻越杭爱山，大举进攻外蒙古。此时，俄国哥萨克在外蒙的边境建起了堡垒，土谢图汗正派出8000人围攻300俄军。得知情报的他出动5000人迎战噶尔丹，被打得全军覆没，只剩8人逃脱。土谢图汗率领亲信逃窜，跑慢了的家族成员全部被杀。

8月，土谢图汗收拢残兵，再次与噶尔丹决战，被夜袭大营，彻底崩溃，“溃兵布满山谷，行伍昼夜不绝”，只得投降清朝寻求庇护。外蒙的宗教中心额尔德尼召被摧毁，哲布尊丹巴南逃入清。外蒙古人舍弃庐帐、牲口等仓皇逃跑，动作慢了一样被杀。

噶尔丹与康熙就外蒙古问题的交涉

当外蒙古人投奔清朝时，康熙帝最早还不想与噶尔丹撕破脸，派使者到噶尔丹大营：“逐出七旗，使归故土。”但不久，多达十余万的人口投奔清朝，使得康熙转变态度，在外蒙古贵族愿意放弃政治独立的前提下，允许保留首领汗号，对人民分部加以安置。

康熙派出使者劝告噶尔丹停止战争，以免边境动荡。但噶尔丹给使者说：“喀尔喀人不是敌人，但土谢图汗和哲布尊丹巴违背宗喀巴的教义以及玄烨的谕旨，是不可饶恕的。如果两人投奔，大皇帝或者拒绝，或者抓捕后送给我。这样，大皇帝与达赖喇嘛的心就安了。”

随着土谢图汗和车臣汗成为清朝的属下，康熙开始想明确的告知噶尔丹知道，外蒙古已经是大清国的一部分了，唯有选择回到西部草原才是理智之举。

1689年4月，清朝派理藩院尚书阿喇尼出使准噶尔。康熙的谕旨指出，噶尔丹之前与喀尔喀（外蒙古）的战争错在喀尔喀，所以摧毁外蒙的宗教中心也不会追究了。但外蒙古人投奔而来，已经连人带土地属于大清，清廷将全部收留。并希望噶尔丹就此为止，互开贸易，共享和平。

但噶尔丹认为，康熙之前的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对于哲布尊丹巴和土谢图汗，清廷也不愿交出。噶尔丹很生气，在奏疏的最后加上：“兵甲无常，孰保无事。”阿喇尼一看，两位大佬的看法完全南辕北辙，肯定会打起来。劝他放弃索要二人，但被坚决拒绝：“则吾弟多尔济紥布的命，其谁偿之。”阿喇尼又问，要是达赖喇嘛劝你放弃呢？答：“如果为这件事而来，不会改变。”

阿喇尼回京不久，桑结嘉措假借达赖喇嘛的名义派出的代表也到了北京，并劝告康熙将土谢图汗和哲布尊丹巴抓起来交给噶尔丹，则“有利于生灵，此二人生命，我当保全之。”此时，康熙得知了策妄阿拉布坦起兵反对噶尔丹的消息。他加油添醋的对达赖的代表说：“听说噶尔丹败于策妄阿拉布坦，手下都快跑光了，没有粮食，甚至以人肉为食。”但桑结嘉措依然对噶尔丹的霸业给予了全力支持，派出济隆呼图克图为他斡旋及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