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鄂君启铜节错金铭看四千年前鄂州地区的书法艺术

1957年在安徽寿县的邱家花园中,出土了铜节五件,上面的铭文乃铸刻后镶嵌金子而成,古代称之为错金。这五件铜节,原是两组,甲组现存二件舟节,是当时水陆通行的凭证; 乙组现存三件是车节,为陆路通行的凭证。每五节舟节或五件车节都可合为一个完整的竹节简状。《鄂君启铜节》经考古专家们鉴定,乃是战国楚怀王(前328—前299)时颁发给受封于湖北鄂城的“鄂君启”的水陆通行符节。制于楚怀王六年(前323年),形似剖开的竹节。正面阴刻文字九行,每行错金铭文或16字(车节),或18字(舟节)。内容则是记载楚王对鄂君启贩运活动的种种规定,比如车船的数目、通行的路线和所载货物内容等。《鄂君启铜节》的出土,为今人研究楚国当时的商业、交通、经济和国君的权力提供了第一手史料。《鄂君启铜节》因为是错金铭,所以无法拓出拓片,仅观摹本显然失之拘谨,若以照片观之,则可使人感到线条圆润和畅达。楚国古文字向有横势之感,如《长沙子弹库楚帛书》《仰天湖楚简》、《楚王酓肯鼎》等均有明显的横向动势特征。而《鄂君启铜节》铭文却字形偏长。由于此节的行款在书写时沿用了简书的形式,行距紧而字距疏,所以仍有浓郁的楚国风采。

《鄂君启铜节》的铭文也颇富笔意,它的许多横画,具有欹侧感,而且还可以从许多微微向上弯曲的弧形横画和向右弯曲的竖画中明显地看到用笔的笔势,这说明它很接近于当时的手写体。这一点不仅有助于我们认识当时人写篆书的方法,也可以使我们欣赏到更多的书法意味。因此,比起那些雕刻浇铸得十分精致的金文作品来说,它更多地表露了书写者的情感。错金铭文的工艺出现于青铜器上,大约始于春秋中期。在《鄂君启铜节》之前还有传世的《栾书缶》,可算是目前见到的最早的错金铭文,文字十分精美。此外战国的《曾侯乙墓甬钟》和秦代的错金虎符等,都是错金铭文中的精品。¨鄂君启节”因是由楚王所颁，楚工官督造，且因其特殊用途，必需严防伪造，所以制作精工，金碧辉映。金节形制的峻整和错金文字的精美，反映出楚国当时的手工业在冶铸方面的特殊发展和高度技巧。“鄂君启节”的文字圆润秀劲，笔势匀称，端整严谨，在战国金文中别具一格。它兼具了战国玺文、帛书和竹简文字的特点，较诸以上几种文字尤为清晰完整，是我国错金铭文中文字最多，且书法精美的青铜器，也是我国古代书法艺术宝库中的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