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最隐晦的艳词,看似儿女情长,实则寓意深刻,诞生惊艳名句

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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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欧阳修,不仅是开创一代文风的文坛领袖,也是婉约词派的领军人物,不仅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文章佳句,也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的词作名篇。
欧阳修年轻时,取次花丛,风流放任,所以他的词作也沾染了颇多艳俗味道,比如那首著名的《望江南·江南柳》,就被政敌解读出了猥亵之意,因此弹劾他有恋童癖,与外甥女发生不伦恋。一场由词引发的“盗甥案”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仅闹上了公堂,还惊动了皇上,最终,欧阳修被贬官出京。
(欧阳修剧照)
但是,欧阳修的词,也并非全部都是艳俗之作,另有一些情调健康、清新脱俗的词作,比如《南歌子·凤髻金泥带》、《玉楼春·夜来枕上争闲事》等。其中体验最真实、立意最高远的当属《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看似一首描写儿女情长的艳词,实则却蕴含着深刻的哲思。
包括笔者在内的很多作者,都喜欢引用古诗词名句作为文章标题,其中出镜率颇高的一句便是“人间自是有情痴……”,只要看到这句话,后面形容的必定是人世间最痴的痴情人,比如为死去恋人画十万梅花的彭玉麟,又比如为林徽因终身不娶的金岳霖……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人间自是有情痴”,这句话改编于“人生自是有情痴”,正是出自欧阳修的《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后面还有更惊艳的一句“此恨不关风与月”,其完整词作曰: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这首词创作于宋仁宗景祐元年(公元1034年)的三月,当时欧阳修西京留守推官任期已满,在饯别的宴席上,他有感而发写下此词。
(樽前话别)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饯行的宴席前,本来打算把归期说定,但是还没等开口,伊人已经开始暗自垂泪,看着她如春风般妩媚的颜容,我也无语凝噎。

这两句是正面描写辞别的场景,他和她,一个无语凝噎,一个暗自垂泪,惜别之情尽在其中。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人生自是有情,情到深处是痴绝,然而,这凄凄的别恨,与楼头的清风以及中天的明月无关。

这两句最精彩,由现实转入思考,也是传诵不衰的千古名句,至今仍被引用不绝。
(欧阳修像)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心上人啊,离别的歌曲不要再唱下去了,一曲唱毕,就已经让人肝肠寸断了。
这两句又由深刻思考回到樽前话别,进一步表现了痴男怨女之间的郎情妾意和依依不舍。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此刻,只需你我相携,同游看尽这洛阳城的牡丹花,这样才能少些伤感,在归去的春风中挥手辞别。
最后这两句,词人提出了减轻伤别之痛的方法,即最后再与佳人同游一场,看似随意,实则饱含深情。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欧阳修的这首《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不只是一首简单的离别词,其立意更不只是儿女情长、卿卿我我,而是在伤别中蕴含着深刻的人生体验和理性思考。
全词在多次转变和对比中,表现了作者的两种情绪,其一是对美好事物的留恋,其二是对世事无常的无奈。两种情绪的碰撞形成了一种强大的艺术张力,被作者用婉约词的形式巧妙表现了出来。
由于早期的宋词,内容上仍以描写儿女风情为主流,所以即便是表达深刻思想,也往往伪装成恋人分别的模样,这种情况并非欧阳修的别出心裁,而是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所以我们读宋词,千万不要只拘泥于表面意思,而要探究其深层的寓意。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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