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永远不知道别人多么厌恶你

在我的冬梦里,
闪电的火焰点燃了陈年的种子,
在这千补万纳的大地闪出生命的绿焰,
但愿我们的赤脚像潺潺的清溪
去给它们滋润而不是给它们蹂躏。
By 博纳富瓦

你可能永远不知道别人

多么厌恶你


很年轻的时候,渴望得到心中向往的东西,基本上无所事事地仰望苍穹星空,属于常态,但是根本记不住它们彼此的区别,甚至连最亮的金星都可以忽略不计,只有夏日密不透风黑幕不停闪烁,代表的永恒其实是它们运动的速度太快。
当然,不是太喜欢漫威宇宙和DC宇宙的超级英雄们,这并不影响阅读尼尔·盖曼的《星尘》,后来漫长的阅读使我逐渐醒悟,完全避开了别人对自己如何如何的看法,你只需为自己BT的口味负责,很早没有弄清楚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国籍之前,就开始了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里沉迷自己的碎碎念。
处在黑暗中的好处,便是逐渐看清了周遭,包括平日懒得凝视的天空,夜色里迷醉的感觉还是源自内心,众多星辰的闪烁,不过是它们数万年前白昼集聚的反光,好在《星尘》第一句也是 “从前有个年轻人渴望得到内心向往的东西。”
通俗而言,尼尔·盖曼不过是讲了一个傻男人为精明女人摘星星的故事,这显然不是一颗流星坠地变成了陨石,在魔法笼罩的精灵国度,星星是一个不小心掉落摔断腿的女孩,暴虐血腥里不断纷呈的惊喜,确实给予匆匆忙忙寻找各种梦想的阅读者,增加了与生活碰撞的另一种方式。
“时间这个窃贼,最终还是会把一切藏入自己满是尘埃的仓库。”或许吧,村上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而自足,我也为自己相仿丰富的想象力沾沾自喜,除了对主流价值观无所谓,村上财务自由后摒弃的挣大钱,我还是心向往之,至于灵魂有用与否,透明程度,并不重要。
魔法世界里的人类和世俗区别不大, 魔法女王渴望的是青春永驻,魔法长存,风暴堡勋爵们渴望的是更大的权力,扉页言及“《星尘》远不止是个童话,它有幸福的结局,却依然透出人类永恒的悲伤。”这个永恒的悲伤不是长生不老,生老病死,而是动物性的欲望千万年生生不息。
大抵是微信刚诞生时期,加了一个辽阔边疆的微友,他特别喜欢收集各种陨石,我有点厌恶他沉迷陨石不舍昼夜的态势,却不舍就此删除窥视世界的窗口,便屏蔽了他发的各种陨石图片。后来失眠缠上了我,深夜我躲在十八楼阳台一隅抽烟,很少见到流星一划而过,那种标志着时间的东西,瞧着就令人恐慌不安,仿佛有谁在冷冰冰地叹息,逝者如斯夫。
尼尔·盖曼安排的《星尘》看样不是花好月圆的童话,或许是个男主为心爱女人摘星星的段子,在年轻人找到了星星以后发生改变,因为星星是个男主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少女,即便因为掉落凡尘崴了脚,她的美艳仍然动摇了男主的初心。
一切没有因此凝滞,鲸鱼没有沉入水面,冰川没有结冰,月亮没有坠落,森林里春风浩荡,宇宙晃动嘈杂。我不再关心年轻人带着星星美女躲避煞风景老巫婆的结果,嘴里不停地咀嚼着本地著名炒货世家的南瓜子,据说,它们可以减缓我的记忆丧失。
所有的平凡,都是另一种不平凡。短时期内迅速圆润起来的身体,男人的肥硕大概近乎贬义,不过能遮掩住自己有点孤僻有点阴翳的心绪倒也不错。这时候听听亨利·曼西尼还不行,还要理解《纯粹理性批判》,喜欢卡佛和纽约洋基队,至少在继续一帆风顺无聊的时候,能有一杯手磨咖啡,打发掉童话行将结束的剩下时间。

绘画:Lindsey Bull

   前篇回溯

没有人能在黑暗中看见另一个人
九月的梦游者,在黑夜见到了太阳
光阴沉醉不知处
五光徘徊,十色陆离
世界是一滩午后的烂泥
爱而不得,寤寐思服
谁也不会带我去南方了
莫兰迪:一条街上的忧郁和神秘
刘邦的乾坤袋
《日瓦戈医生》:告别一个时代的忧伤
那些慈悲为怀的悲剧
坚持住,孤独的皮囊
九月是暗黑宇宙的砂石之眼
爱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
听见森林,听见雨
《撒谎游戏》:人生不期而至的意外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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