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是疼痛的字眼

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爱你就像爱生命》

正月初一,我们一家人回老家给父亲上坟。快到故乡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生前站在村口守望的身影。

以前,只要我给父亲打电话说我要回家了,母亲就会在家里准备好吃的,经常是忙碌很久,父亲则按时站在村口守望。多年以来,一直是这样的情形。如今,母亲年老了(早已搬离老家居住),父亲去了天国,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张望四周,心情格外沉重。

当我们走到村口,故乡的气息扑面而来,捡起曾经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然而,故乡揽我入怀的瞬间,我还是那个不愿长大的小孩子,事实上,我只是卑微的游子,忆起往事,心头终还是泛起阵阵忧伤。

这一次归来,没有了父亲的陪伴,眼前,只有冰冷的一座坟。

父亲默默地坚守他一生钟爱的土地。他生前在这块土地上播种了希望,耕耘着无数个农夫的故事,如今,他用另一种方式坚守这块土地。九泉下的父亲,累了,他正长眠于他一生爱着的这块土地里,安息!

当我站在父亲坟前,想起诗句“你在里头,我在外头。”顿时,泪水忍不住掉下来,我用手捏捏父亲坟上的泥土,摸摸父亲坟上的石头,我知道,如今我只能用这种触碰回忆的方式想念父亲了。最后,点燃一柱香,我们一家人跪在父亲坟前磕头,愿他在九泉之下安息。

告别父亲,我们一家人到老家屋前走一走,看一看。儿子看到屋前屋后摆放了很多家具,十分兴奋,总想去把玩。我对儿子说:“儿子,这是你爷爷奶奶曾经劳动的工具……”儿子一边把玩,一边问。当他走到风车前,特别兴奋,然后问道:“爸爸,这是什么呢?”我说:“这个叫风车,是一种农具……”他开始好奇地转动风车上的把手,摇啊摇,摇醒了我的记忆。

那一地农具,每一件都蘸满了父亲的汗水,如今,它们孤独地躺在地上,见证流逝的岁月。我轻抚它们,脑子里满是父亲生前劳作的身影。

告别故乡,告别父亲,我们踏上了归途。一路上,望着熟悉的山川,熟悉的河流,所谓游子浪迹天涯,心中永远怀着对家的深深眷念。

亲近故土,我才懂了“归途”是多么疼痛的字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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