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生活都在烟火里

  同事打电话问,我借她的书是否还能够找到?忽然被自己丢三落四的脾气气笑了,的确有过多次丢书的经历,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借的,都有过被还书人或讨要书的人惊住的时候,原来,我还有过或者还借过这一本书!有时是因为书上写着名字,有时是同事恍惚记得我似曾有过。失而复得的书,几乎都是深爱的珍品,值得看,并且值得推荐给朋友们看,所以,才会在别人那里出现,而自己早已经忘记了。

  当然也有过被主人讨要而自己万分慌乱的时候,一定都是极好的书,忽然没有了印象,恐给人弄丢了,所以异常慌乱,好在都是经过犄角旮旯的寻找,有惊无险,最后顺利完璧归赵。当然,也有过印象里还在自己家里,却怎么也找寻不到,后来主人在自己家里找到的情形。一点也没有嗔怪别人误会自己的意思,因为按着我的想法,也应该是我弄丢了,或者在自己家找不到了,正为此懊悔不已,不料,被主人告知,我已经归还,那真是意外的惊喜。

  当然自己的书借出去了多少,至今还在别人那里有多少,我确实是无从得知也无法得知了。

  借同事的书村上春树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当时在一本书上,看到推介村上的两本书《我的职业是小说家》和《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都是村上的散文或者随笔,属于真实的亲身经历,向来亲近散文,所以,直接就买下了前一本,看过后,愈发感觉后一本应该更好,所以,同事买书时,便怂恿买这一本,不知是喜欢还是为了凑单,同事终于买下了。新书还未拆封,我就拿到了手,一口气看了大半,后来就搁浅了,一直没有看。后来想,借来的书,还是看完及时归还的好,看了几次,始终没有过一次看完了,直到昨晚的再次委婉询问,我才逼迫自己,终于在今天看完了。

  没有归还的日期,就没有看完的迫切心情。看来,无论什么事情,大概都需要被逼迫。

  书中是村上真实跑步的过程记录,他缘起于写作需要集中精力和持久的耐力,这些都不是静坐可以获得的,所以,他本着首先有健康的体力,才会有充足的脑力来写作的原则,通过跑步来锻炼自己。一步步认识身体,一步步和身体和解,二十多年来,他在世界各地居住,就在世界各地奔跑,并且参加世界各地的半马和马拉松比赛,虽然不是为了获得骄人的成绩,至少给跑步找到了奋斗的目标和坚持下去的理由。

  记得村上比较出名的话就是:正是不愿意跑步,所以才坚持跑步。当你一直坚持跑步,身体肌肉就会爱上跑步,肌肉有记忆力,所以,训练是让肌肉记住自己该做的事情的基本操作。每天平均十公里的奔跑,是村上雷打不动的常规运动,所以,才有保持住每天三四个小时的写作时间且始终有旺盛文字的涌动。

  村上的小说看过几部,也是在外国小说里比较接近我们文字习惯的,一向没有生分,人名一点也不绕口,也不难记。大概跟没有宽容之心和不够高的阅读水平、欣赏水平有关,有些名著,尽管名分很高,属于世界级别的宝藏,也难以看得下去。花了不少钱买了一套《追忆似水年华》,当时还试读了一部分,感觉还行,买来后,看了两次都没有看进去,就束之高阁,虽然是精装本,可珍藏的好书,如今也是落满灰尘,无法发挥其价值,真是可惜。当然也有过看了无数次始终没有看进去的《百年孤独》、《傲慢与偏见》,都仍然是“硬骨头”,现在干脆不啃了。偶尔看看电影还可以,可惜,再也没有了免费的电影,有时候,不得不买上一个月的会员,集中时间看上一个月,算是恶补一下。看过电影之后再看原著,还是很有希望能够看得下去的。

  但是,散文一类的,似乎都没有什么障碍,所以,很少买小说,也很少看小说,而对散文、随笔倒是实实在在看到了作家的细腻心思和丰富情感,颇为赞叹。

  看过他们,便会很认真的生活,尤其是史铁生、周国平对生死的态度,尤其让人豁达,而林清玄、张晓风则让你成为细心感受生活的人。但是村上的成就应该是他的小说,所以,对其散文的语言,一同事说,的确不喜欢这种语言风格,可是,我倒没有感觉什么,因为只要是翻译过来的文字,几乎都会打折,毕竟不是原版文字的美。所以,啰嗦或者不够简洁也不一定是写作者的问题,有可能是翻译者的问题。

  如果单从文字的美去看,当然要看本土作家的,所以,手边常有的是蒋勋、林清玄和张晓风,对台湾散文作家的偏爱一直始于中学课文,张晓风的《敬畏生命》,将简单的杨絮飘落写成云库里源源不断的云起云涌,那是伟大的生命传承,是值得每个人都敬畏的。简单的事情,也包含着如此深刻的哲理,从此,便特别喜欢这些不起眼的散文,不管他是煞有介事,还是故作呻吟,在我看来,都有他存在的道理。一粥一饭,一菜一蔬的咀嚼,都会有不同的滋味,而一花一树,一草一木的变化,也都是人间美丽的风景。所谓无病呻吟者,多数都没有亲自的感受,所谓感同身受者,多数都是有过类似的经历,成为你自己,成为真实的自己,表达真实的自己,也并非易事。

  所以,对村上的散文,一直推介的文字是:第一部展示真实心路历程的书籍,似乎,以前虚构的小说都无法展现作家真实生活。大概是好奇心重或者是有探秘心理,听十点人物志里的名人传记和读散文得知作家们的经历,一直有超越小说的兴趣,没有引人入胜的情节和设置的重重悬念,只有真实平淡的人生,但是,因为真实,就特吸引了。陈忠实的《白鹿原》没看过,但是对散文《白鹿原上》却非常喜欢,他家院子里的青草和门前的槐树,他去集市上买来菊花栽种在院子里,仿佛烟火气十足的生活才是更接近我们普通大众。

  其实也知道,我会很快忘记这本书的内容,甚至也会有并未看过一般的陌生,因为看以前关于看书的文字,多数都一点印象也没有,就算是细细回忆,也无法揪出蛛丝马迹来。健忘的年龄和个性,一直都在忘记的路上,所以,先不要忘记了还书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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