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乐×北京 |由一首《我来自北京》说起……

昨天墨墨老师的推文讲到了粤语歌在上海的发展及影响,转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想,粤语歌坛的那些人和事与北京有没有什么交集呢?先从一首经典的粤语歌开始,黎明《我来自北京》。这首歌名字里有北京,当中的人和事也与北京有诸多绕不开的联系。至于为什么用《倾城之最》的封面,因为我最早买的黎明的碟子是这张,最先听到的也是这里面Remix版的《我来自北京》。

《我来自北京》可以算得上是黎明早期的代表作之一了,收录于黎明1992年的专辑《但愿不只是朋友》。从歌名便可以看出来这首歌是黎明的“自传式”歌曲,因为黎明正是出生在北京,童年时期随家人到的香港。或许是因为北京出生的缘故,黎明的普通话在香港歌手中算数一数二的。有意思的是不光黎明是北京人,这首歌的词曲作者也多多少少都和北京有绕不开的交集。

起初看到歌词本上的作曲人“Keith”,我以为是一位香港本土的音乐人,后来才知道《我来自北京》是改编自伊能静《怪盗亚森罗宾》。后来黎明的《堆积情感》专辑里也有了这首歌的国语版。作曲的Keith全名叫Keith Stuart,中文名叫司徒松。如果不是事先听过了他的作品我都会觉得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个不知名的港台武侠小说作者或者武侠小说中的人物。更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位司徒先生竟然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从80年代开始便在台湾从事幕后音乐工作。据Keith老师的学生说,生活中他是一个非常有“侠义精神”的师傅,和我最初的猜测不谋而合。Keith平时还会看看中文小说、打打跆拳道,也许正是对东方文化的热爱才让Keith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发展。

司徒松(Keith Stuart),在中国发展的美国音乐人。

早在1989年,Keith与他在台湾的音乐制作团体“黑名单工作室”便推出了台湾音乐圈第一张饶舌唱片《抓狂歌》,由滚石唱片发行。这张《抓狂歌》诞生在一个倡导“新台语歌”的时代,同期著名的代表作还有潘越云的《情字这条路》、林强的《向前走》。这些作品都在力求让闽南语歌曲摆脱在人们心中固有的苦情、颓废的一面,同时也融入了许多新的音乐元素,为闽南语歌坛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抓狂歌》虽然是一张闽南语的饶舌唱片,但被人熟知的标题曲则是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泰国流行歌的闽南语cover,就是后来香港组合草蜢也唱过的《宝贝对不起》。闽南语版叫《抓狂歌》。

后来Keith老师的代表作履历想必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了,比如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顺子的《回家》、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这些歌都是Keith老师担任制作人的作品。Keith老师目前主要在北京从事音乐工作,偶尔也去台湾工作,最近两年热播的《远走高飞》(金志文、徐佳莹合唱)便是Keith老师来北京之后的作品。前段时间有幸认识了一位Keith老师的学生,也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创作歌手,叫李晨寰。Keith老师对她的评价是“harmony machine”(和声机器),据她说Keith老师帮她打造的第一首单曲在录制的时候,人声+乐器总共录了30多轨,可惜最后还是觉得不太满意。佛系的Keith老师让她先绕过这首,直接录后面的曲目。最后录出经验了,慢慢也找到了第一首歌的问题在哪里。难怪之前张靓颖说过Keith的目标是“舒舒服服录音,不要太累”。

说了《我来自北京》的曲作者,接下来不得不提的就是词作者刘卓辉老师了。此前愚人音乐坊也多次在诸多港星的专辑里提到刘老师的名字,Beyond的粉丝更是亲切地称他为“Beyond御用填词人”。他和北京也有着诸多的故事与交集。

刘卓辉,著名音乐人,被誉为“Beyond御用填词人”。

1988年,在刘卓辉的带领下,Beyond四子第一次来北京开演唱会。当时香港到北京还没有直通的飞机,Beyond一行人是飞到天津再坐车到的北京。可能正因为交通还不便利,这次演出也成为了黄家驹生前唯一一次在内陆的演唱会。当时除了Beyond之外一起来的还有经纪人陈健添、唱片录音师兼制作人王纪华、乐器助理小云以及“御用填词人”刘卓辉。

也正是这次北上之行让刘卓辉老师发现了内陆有更肥沃的音乐土壤,随后便用代表作“大地”为名创立了大地唱片。签下的第一个内陆歌手是常宽。1992年,当黎明把《我来自北京》唱到街知巷闻的时候,大地唱片也从香港搬到了北京,这间打着“我来自香港”的唱片公司也为内陆引入了完善的签约机制。同年大地便推出了艾敬《我的1997》。大地唱片可以说是集结了当时北京音乐圈中的佼佼者,黄小茂、陈劲、老狼、高晓松等等。而最初跟随Beyond一起来北京演出的录音师王纪华也为大地唱片录制了许多经典作品;Beyond的经纪人陈健添后来也在北京成立了红星生产社,捧红了许巍、郑钧、田震……当然,陈健添搞生产社之前除了是Beyond的经纪人之外还有一个身份:他也曾是王菲的经纪人。当时的王菲还叫王靖雯,也是通过王菲签下了北京的黑豹乐队……

除了“大地唱片”之外,刘卓辉还曾经创办过“字母唱片”。

1992年,黑豹在香港和台湾同步发行首张大碟《黑豹》。王靖雯在这一年也从美国学成归来,发行了专辑《Coming Home》。封面上的王靖雯坐在开往北京的绿皮火车上,专辑内页的图片均在北京拍摄,这些设计要素都仿佛在暗示这可能是一张文艺气息很浓的专辑,但是内容却恰恰相反,最红的反而是日本改编曲《容易受伤的女人》。我倒想推荐一首黄家驹作曲的《重燃》,虽然是一首side-track曲目但是也比较贴合专辑的“重回故里”的封面。

2000年,香港已经经历了艾敬当初盼望的1997,黎明也在1999年宣布不再领奖。但是黎明随后又推出了他在新千年的第一张粤语专辑《北京站》。和1992年的《我来自北京》时期相比,黎明从当年青涩的新人歌手成为了一代电音天王,北京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让人感觉古色古香的城市,已蜕变成一个国际化大都市,也正是这种改变促使黎明产生了《北京站》专辑的构思。如果说上海有广泛的粤语歌受众群体,那北京则是能为粤语歌手、创作者提供诸多灵感的地方,毕竟刘卓辉、陈健添、王纪华、黎明、王菲乃至Beyond这些港乐史上绕不开的人物都和这座城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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