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方严的国画禽鸟
观方严竹枝鸰毛图偶题
撰文:汀洲父
世人画山多墨戏,方严写鸟如画山。
鹘立松巅观雪落,绣羽锦鸡五德全。
百笔千笔总一笔,笔笔千钧力如椽。
黄筌徐熙俱磨灭,翎毛精神惜不传。
嗟乎内中夺造化,何可仅作水墨看。
凤兮凰兮笔墨求兮
撰文:孙成满
柔毫素墨写鸣禽抒胸意,西蜀黄荃一帧写生珍禽,工致细丽,形神俱真,一声鸣叫余音干载。如此写真却了无工匠之气者,更有崔白、赵佶、韩若拙。而至于元代王渊、张中之水墨素写,或精微严谨或粗简淡逸,无不传达出文人情怀之高旷。若宋之周密细致,若元之清雅淡远,干年鸣禽令我等追摹不倦,如求凤兮若求凰。
或工致者或简雅者,若求气韵神全,需力求用笔精准,形、质俱存也。此古人用笔之法理。自然之物,各有特性,笔端线质,俱能达其性、传其理,便可传神。若鸟之喙、目,其自然特性不同,所用线条质感亦有所区别;腹羽柔软飞翎硬朗,所需线质更是有异。如此线质之变,全在用笔之轻重缓急,而用笔之功夫需勤苦历练,日久便能应心,线质表现精准,形可达神可传,如凰鸣凤和。
若见笔墨不精者,或一味顢頇,粗筆惡墨,了無文質;或一味描摹,空陳形狀,失卻法理。此当力戒!
画禽鸟
撰文:觉庐(陈肖华)
我极喜欢赵佶的写生珍禽卷,观其造型生动传神,寥寥几笔即让禽鸟活脱脱的跃然纸上。曾尝试临摹,终因不谙笔法,不得其韵,而作罢。
结识方严老师后,有机会看到他的许多禽鸟作品,正是我喜欢的落墨法,和赵佶如出一辙。方师画禽鸟,于品类可识、可鉴,写生而得,出于自然;于用笔依附于理法,笔有所指,法度森严。
画分时代,一见可知,愈古愈讲笔法,愈近愈不见法度。方师教我,所谓笔法是要在有一定的单线质量的前提下,体悟对象的自然形质,找出相应对的线条质感,通过节奏力度的变化,准确还原对象的感受。这就是笔法的基本要求。
说回画鸟:鸟喙尖而硬,眼睛润而含水,前额羽毛短簇略硬,耳羽蓬松。项羽轻灵,从复羽到初级飞羽,羽毛逐渐挺拔。胸肋腹,较之背部偏柔,又略有细微变化。尾羽挺而灵活,爪硬而有肉。以上种种对物象的理解,皆可通过用笔轻重、快慢、刚柔画出不同的线质,并准确表现相应对的部位,此为画禽鸟的不二法门。然鸟身形灵巧,或活泼灵动,或腾跃喧闹,要摄入画中当有良好的造型能力。
造型生动用笔精准,一般画禽鸟如此便可,生动足矣。若要传神,还需以鸟寄怀,直抒胸臆,付之人文,传之气息。画幽禽必见其悠闲自若,画寒栖需使无雪自寒,画水鸟野凫荒寒野逸。如方师画鹤,仙风道骨,翩翩然而绝尘,若方外之隐士。如方师画鹰,俨然勇士当前,性格刚健,志向非凡。凡此种种皆归乎与用笔,笔法上一个境界,笔墨方有境界,画才会有意境。
看方师画禽鸟,宛如从心底飞入画中,其笔下飞鸣栖息动静如生,一点一线动笔皆奇。饮啄栖鸣、啼春噪晚,引观者移神遐想而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