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的“妇女”和英语的Woman

3月8日是International Women's Day,在中国称为“三八妇女节”、“三八节”、或“国际劳动妇女节”。

每到妇女节,很多公司或单位,都会给女性员工发放礼品、放半天假。但尽管拿到了实惠,一些女性仍然感到这个节日的名称有些别扭,不愿意被称为“妇女”。

为了避免冒犯主顾,很多商家都采用了“女神节”的夸张说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宗教节日,目的是纪念妈祖、菩萨、或者圣母。

“妇”和“女”

中文的日常语言,似乎把“妇女”理解为与“姑娘”相对的范畴,认为“姑娘”指年轻的女性,而“妇女”则是指不再年轻、但还没有达到“老太太”年龄的女性。

很多女性不愿意被称为“妇女”,大概是因为觉得,这个说法是在评判的自己年龄。

事实上,妇女节中的“妇女”,来自古代文言的用法,“妇”和“女”是两个相互独立的概念。“妇”指的是成年、已婚、已经生育的女性,含义接近旧时英语中的Matron / meɪtrən /,而“女”指的则是年轻、未婚、未生育的女性,含义对应旧时英语的Maid / meɪd /。

Women's Day在中文中采用“妇女节”的说法,当年的初衷想来是:这个节日应该既包含成年的“妇”、也包含未成年的“女”,而按照长幼年齿,“妇”要排在“女”的前面,因此就叫“妇女节”了。

 Matron和Maid

在很多社会和文化中,主流的观念都曾经认为,女性成年之后就应该结婚,结婚之后就应该生育,否则就是反常情况。直到19世纪,Matron和Maid的概念和说法,在英语中都经常使用。

但在进入20世纪后,特别是1960年代以来,英语国家的社会观念和婚育观念,都开始变得更加多元和包容,不再把年龄、结婚、生育密切地等同起来。

社会观念的变化,也影响到了语言。Matron和Maid用来指已婚和未婚女性的含义,在今天的英语中已经很少使用。英语词典中虽然仍会包含这种含义,但都会标注为Old-fashioned或Old Use,旧时的用法。

英国中世纪的民间传说中,罗宾汉的女朋友,就叫Maid Marian。

英语中的Woman

英语中的Woman,除了“妇女”,还可以对应中文的“女人”,“女性”等说法。

在含义上,Woman既可以指年龄层面上的成年女性,与Girl(未成年女性)相对,也可能以指性别层面上的女性,包括任何年龄段的女性,与男性相对。

和中文的“女人”一样,Woman也可以用来指妻子、女朋友、情人。

正如中文的“妇女”这个称呼会引起反感一样,英语中的Woman,有时也会用来不礼貌地称呼女性。

这种用法在牛津词典中所列定义是:

( old-fashioned )  a rude way of addressing a female person in an angry or impatient way

旧时用法,用来称呼女性,不礼貌,人们在生气或不耐烦时会使用。

例句:Be quiet, woman!

Woman的这种用法由来己久。和很多其它不礼貌的话一样,这种含义的Woman,有时也用来表示亲近、不见外、不拘束于礼节。

在19世纪时,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在丈夫去世之后,和王宫中的一位姓Brown的马夫仆人很谈得来;两人关系友好、彼此信任;有时女王做事任性不讲道理,Brown先生就会冲Her Majesty喊一声Woman!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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