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梦到“老祖宗”的唐玄宗,一步步走上玄幻之路,毁掉了大唐
始祖托梦
741年某天夜里,唐玄宗正呼呼大睡,突然梦见“老祖宗”老子对他说:“我在京城长安西南100多里外有个雕像,你派人去找找,我会跟你在兴庆宫见面。”老子被李唐皇室视为始祖,爷爷唐高宗就曾尊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既然老子都发话了,李隆基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去找雕像。
不久,使者在今陕西周至的楼观山上找到了老子的雕像。唐玄宗见梦境应验,不禁大喜过望,认为是自己的“向道之心”感动了“老祖宗”,使老子得以显灵。他立刻按梦中老子所言,把雕像迎进了兴庆宫。
老子雕像
但是,唐玄宗觉得这还不足以显示自己的诚孝之心,下令让宫廷画家为老子画像,然后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全国各州。此前,他曾命令各州在治所兴建道观,并命名为“开元观”,此时正好用作供奉老子画像之地。
或是受到这祥瑞的影响,再加上开元盛世的文治武功带来的自满,742年,唐玄宗在登基30周年之际将大唐的年号从“开元”改成了“天宝”。眼见皇帝越发崇信道教,投机者们纷纷跳了出来投其所好,争相进献“祥瑞”。
“灵符”事件
唐玄宗改元“天宝”还没几天,他儿子陈王府上的参军田同秀就上奏说:“臣看到玄元皇帝(老子)在大明宫丹凤门上空现身临凡,告诉我:‘我有灵符放在尹喜的故居里!’”
尹喜是道教祖师之一,相传为周朝大夫,曾在担任函谷关令期间遇到老子,被授予名著《道德经》。老子显灵时说灵符在尹喜的故居,显然是指秦函谷关旧址附近。
老子为尹喜写下了《道德经》
看到这里,不得不说田同秀,或是他背后可能的助力陈王等人下了不小的功夫。他们不仅将与老子关系密切的尹喜搬了出来,还让“显灵”的老子用“尹喜的故居”作为导向,不直接指出地名,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风范,成功引起了唐玄宗的兴趣。
唐玄宗派人赶到今河南灵宝市附近的秦函谷关旧址,果然在尹喜台旁找到了“灵符”。消息传回,唐玄宗的欣喜自然不必多说,而他的表现使朝中百官也不甘寂寞,纷纷锦上添花。
于是,文武百官联名上奏:“在故函谷关发现的‘灵符’暗中对应‘灵宝’年号。现在虽然人事早于天命,但天命不违背人意,请陛下在尊号之上加上‘天宝’两个字。”。
小人得志
如此祥瑞之事,唐玄宗自然从善如流。为了纪念这一祥瑞,他在长安新建成的玄元庙中大举祭拜老子,并将发现“灵符”的秦函谷关旧址所在地桃林县改名为灵宝县,即今天河南省灵宝市的前身。
河南灵宝函谷关
与此同时,此前只是正八品下芝麻官的王府参军田同秀也因为报告祥瑞的功劳,一下子晋级为从五品下的朝散大夫,可谓是投机成功、收获颇丰。
然而,大唐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很多人都觉得“灵符”之事是田同秀的骗局,是对天下人智商的侮辱。只是此事已成定局,唐玄宗又正在兴头上,表现得深信不疑,骗局已经无可追究。但是,唐朝臣民的警惕性已经被唤醒了。
“灵符”二号
过了一年,河北清河人崔以清也上奏皇帝,说他在洛阳城南的天津桥北边看到了老子。老子告诉他说:“我还有一个灵符,藏在武城的紫微山。”唐玄宗闻讯连忙派人寻找,果然又找到了一个“灵符”。
很显然,崔以清这是完完全全的“如法炮制”,只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罢了。憋着一口气的大唐臣民们早已经目露寒光:同样的桥段,可一而不可再!上一次没抓住田同秀,这一次你崔以清可别以为自己能骗过天下人!
唐玄宗来了个“公正执法”
于是,驻守洛阳的长官东都留守王倕果断出手抓捕了崔以清。一番审问之下,崔以清果然认栽,对自己的诈骗行为供认不讳。王倕立刻向唐玄宗上奏,希望皇帝对此等宵小予以严惩。
伪造祥瑞欺骗天子,从而谋取私利,称得上是“欺君之罪”了。以唐玄宗的性格,怎么能忍受臣民的愚弄呢?然而令王倕大失所望的是,唐玄宗竟然没有雷霆震怒、极刑伺候,反而“公正执法”,参照唐律中伪造祥瑞等相关判罚条款累加刑罚,把崔以清流放了事。
祥瑞背后
从这一系列的祥瑞事件中不难看出“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更严重的是,唐玄宗对老子及其相关祥瑞的喜好成为了他摆在天下人眼中的“命门”。对于这枚“有缝的蛋”,无数怀着投机心理的“苍蝇”一拥而上,伪造祥瑞、邀宠媚上,希望攫取名利。
在他们当中,田同秀便是一个佼佼者,凭借创新的方法和先发的优势得到了晋升。而到了崔以清出手的时候,世人早已清醒过来,他毫无新意的套路化骗局便惨遭失败了。
唐玄宗最终难逃厄运
但是,这些人的行为以及他们当中的成功者侥幸获利的结果,无疑严重破坏了朝廷正常的官吏选拔和晋升制度,破坏了朝廷的公信力,带歪了大唐朝野的风气,更是将唐玄宗取得“开元盛世”成就之后的自满和昏庸展露无遗。
在功成名就的骄傲中,在虚荣心的影响下,唐玄宗对各类祥瑞几乎是照单全收,即便遭遇欺骗也并没有什么愤怒的表现。可以说,此时的他在大唐臣民的眼中,已经不再是那位曾经励精图治、锐意进取、力挽狂澜的英明君主。
结语
初心已丧,本色褪去,唐玄宗在求仙拜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连堂堂大唐宰相陈希烈都是因为擅讲神仙、祥瑞之类的事情而上位。就在他在祥瑞的缭绕中志得意满、奢靡享乐时,渔阳鼙鼓终于动地而来。可是,在大难临头之际,再也没有神仙和祥瑞前来解救唐玄宗,解救他的大唐了。
参考资料:《旧唐书》《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