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母 亲》作者 唯伊欣动

母 亲

作者 唯伊欣动

题记：谨以此篇献给我敬爱的母亲。

母亲一直以来，身体都非常健康。虽然小脚素裹，但走起路来却风风火火，一点也不逊色年纪小她许多的婆婆们。

母亲一生先后生育了十个儿女，尽管最终只存活我们兄妹四人，但母亲毕生的付出，已经耗尽她无限心血。每次回家，看见她笑吟吟的忙前忙后，从来不会也不用去担心她的身体。离开的时候，带上大包小包的鸡蛋盐蛋腊鱼干货之类，就觉得母亲的笑容时时就放在身旁，嵌在梦中。

现代生活的匆快节奏，繁五杂六的日常事务，常常让我一个或几个星期后才想起电话问候她老人家一声，无非是穿暖吃饱，或是外出时，千万不要摔倒。

我们兄妹成家后，父亲先母亲而去。儿女们不在身边，孤独的母亲惭惭地迷上了佛教，南岳衡山，武当金顶，竟连续去了三趟。实在不敢相信，以母亲巅着颤颤巍巍的小脚，怎么会攀上那年轻人也有几分畏怯的险峻山峰?

每次回家的时候，儿女们千叮咛万嘱咐，就是希望母亲不要以古稀之年而去渉险，因为她那么瘦弱的身躯，实在是承受不了一点点差错。每每此刻，母亲总是说，敬奉菩萨，是祈求法力无边的神仙，保佑儿孙后代无病无灾。望着母亲满脸的虔诚，儿女们怎好拂老人的一片真心?所以，每次出差在外，我带给母亲的礼物永远是两样：佛珠和拐杖。记得第一次从峨眉山给她带回一根龙头拐杖，母亲逢人就说，这是儿子从金顶上大菩萨身边买回来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前年三月的一个早晨，正在外地办事的我，突然接到家里电话，母亲在去敬神的路上，跌倒在地，初步诊断为股骨骨折。搁下手中事件，急匆匆赶到医院，正在病床上吊针的母亲，见我无比焦急的样子，痛苦的脸上，竟带着几分谦意地望着儿子说：“不知怎么，那一脚就踩空了，……”

在医院里十几个日日夜夜，伤筋动骨的疾痛，却没有听到母亲一声哪怕是轻轻一下的哼声。因为年龄大了，医生不建议手术，也无法做牵引。想不到半年后，顽强的母亲，竟然又重新站立起来，连当时预料母亲可能瘫痪在床，生命延续不会超过年底可能会因并发症死亡的老医生，也连连惊叹不己。

母亲一生嗜辣，性格耿直，敢言敢为，平时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却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母亲心善，一以贯之。七十年代中期，在四川服役的大哥每次回家探亲时，给母亲带回来的大苹果，哪怕她自己舍不得吃，也要包上几个，要二哥和我，连夜为墩台上六十岁以上的每一位老人送去。在送苹果的路上，我总是忿忿地想，香喷喷的苹果，不送他人，可以够我和二哥一天一个吃上多久啊。那时的我，哪里会体会到母亲那样善良用心?母亲用一生的勤劳，哺育了她的儿女，也炼就了一幅硬朗的身体，为日后抵抗疾病灾痛，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然而这次，88岁的母亲，又因心功能三级衰竭住进了她平生最不愿意进来的医院，而且还要插氧，以度时日。住院时间长，加上年纪大，护士要寻一处血管清晰的地方也难，到后来，针打不好了，只好将母亲接回家来，以氧气缓喘，哪怕生命这样潺弱，母亲还是替儿女作想，尽量不用氧气，直到喘到上气接不到下气才打开阀门。

也许自知大限不久，母亲眼里总是悄悄含着泪水，口里总是催我们去忙自己的事，而双眼慈祥的泪光，却是多么希望她养育的儿女，她那满堂的孙子重孙们围着她，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

我知道母亲留恋生命，可我更知道，母亲更多留恋的，还有她的儿女，她的儿孙，她那些年一路用小脚走过来的岁月……

想着写着，一阵阵揪心的痛：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不远的时间，母亲终将离我而去……

编后语：一位平凡的母亲，但同时也是一位伟大而坚强的母亲。读着作者用深情写出的文字，内心充满了感动与感激，也真想随作者到老人的病床前，深情地喊一声：“母亲，你辛苦了！”她身上所拥有的美德也是我们每个中国传统优秀母亲身上所拥有的，都是影响我们一生，陪同我们健康成长，并立志做一个善良好人的榜样！

作者简介：

冉幼洋，网名唯伊欣动，1965出生，1985年参加工作，长期从事乡镇工作，现在毛市镇人大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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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欣动原创散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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