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欣赏•《一座城的前世今生》(散文)作者 吴 斌

一座城的前世今生(散文)
口吴斌
堤 街
老城区的堤街,是一条有700年历史的老街,也是我儿时玩耍的“根据地”。
堤街北起朱坑,由北向南全长1500米,然后向西800米经牛马交易行、西堤连接马昌湖。堤街宽约10米,两旁作坊店铺林立,商贾小贩络绎,车马行人不断,人称“小汉口”。敲麻糖、担豆腐、捏糖人的小贩穿梭其间,绵长的吆喝声像轻柔婉转的鸟鸣。我童年的大把时光懵懵懂懂的心事就扔在了堤街。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外婆家迁至堤街。房屋架构与街巷民居类似。两间平房除了青黛的瓦基本上是木制结构。两扇对开的大门靠门轴开合,平时用破布糊鞋底里子或晾晒腌菜都用便于拆卸的门板。小时候,大人常用“白天蔫巴巴,晚上找眼插”的谜面让我们猜一物,现在全是防盗门锁,谁都猜不到谜底是门闩。堂屋上方摆着一张方桌,幕墙悬挂着毛主席的巨幅画像,房梁上有一个燕子窝。房子采光全靠屋顶嵌的玻璃——亮瓦,正房内一张挂蚊帐的滴水床,床边有踏板。一个二层的衣柜呈黑红色,床和柜子的暗处藏着二个小口细颈大肚的青花瓷瓶,瓶口密封严实,里面装的是馋人的炒米或油炸花根、麻花。本地有句俗话:想到炒米坛子去了。弦外之音是在困难年代,想吃炒米都是很惬意的事。和“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差不多的意思。外婆警惕性高对我防守很严,有时以为她躺在椅子上打瞌睡,我正要遛进屋她就会突然发问,回头看,眼睛依然闭着。只要瞅准机会就像《地道战》的鬼子“悄悄的进村,开枪的不要”偷偷吃,或许是外婆故意放我一马。房内有一个小阁楼,上面有二舅隐藏的很多“禁书”——《在茫茫的草原上》、《林海雪原》、《播火记》、《野火春风斗古城》、《红旗飘飘》、《隋唐演义》、《元史通俗演义》等,我也只能趁二舅不在家时偷偷地爬上去翻阅。如饥似渴的求知欲被“偷”字搓得像油炸麻花,“禁书”中的人性、人情、真爱在那个年代被束之高阁。
堂屋的角落搭有一个鸡笼,鸡笼上面放着垫草的笸箩,笸箩中放一个引窝蛋。有时候大人不在家,就偷吃笸箩里的引窝蛋,还不会让人发觉。用一根纳鞋底的针将鸡蛋的两头扎一个小孔,放嘴边使劲一吸就下肚了,表面上看引窝蛋完好无损,至少急于下蛋的母鸡不会怀疑是空蛋壳。一旦被发现就得跪搓衣板、挨棒槌。那时,搓衣板、棒槌就像是惩罚“偷”字当先或调皮捣蛋的孩子的“刑具”,令人望而生畏,有时犯了事,不用大人发话就主动去找那疼、麻、酸的“刑具”,更为严厉的惩罚就是棒槌擂屁股,如果胆敢逃跑,外婆就会用晾衣服的竹竿追打。后来,偶遇这两样“刑具”仍心有余悸。
人叫不动,鬼叫飞跑。这是外婆对我儿时的评价。西堤就是我们调皮鬼的乐园。西堤紧靠“莲叶何田田”的马昌湖,马昌湖是汉江龙头拐溃口形成的湿地。周边树木繁盛,荆棘丛生,花草葳蕤,多禽鸟聚集。我常和表弟去那里,玩耍、“创收”两不误。摘一张碧绿的荷叶,或撑着当伞盖,或叠成遮阳帽,戴回家再包裹一个揉好的面饼扔进还有星火的灶膛,烘烤成焦黄酥香的火烧粑粑,再来一碟焌豌豆,一碗焌米茶就能大快朵颐。割青草、掏蝉蛹是我们“创收”的主要来源。这可能是我人生“喻于利”的初始,是大自然赏赐我日后闯荡俗世的生存法则。五分钱一篮子的青草不仅可以卖给有几十辆马车的搬运队,还可以卖给牛马交易行。割草得起早床,牛马交易的早市最热闹,草的需求量大,带露水的青草既讨人喜欢也压秤。
蝉蛹不仅是贫困年代的美味佳肴,蝉壳也能当药材卖。夏天的雨后正是成熟的蝉蛹蜕皮变成知了的时机。首先要善于发现蝉蛹洞。洞眼小,土层薄,一般都分布在大树周围,轻轻一戳就洞开,还能看见它的爪子不停地掏着。想必这若虫也是有灵性的,长时间的蛰伏,隐姓埋名像一个地下工作者,想振翅高歌的欲望异常强烈。而对于表面光滑,外大内窄的洞口就须格外小心,指不定虫子叮你一口。当然,蜕皮后的蝉壳也可以在树上捡得。偌大的林子有时显得格外寂静,除了偶尔的鸟啾啾能听得见蚊子的嗡嗡声,有时蝉声铺天盖地,像一场交响盛宴。抬头搜索中稀疏斑驳的阳光和着知了撒的尿倾泻,仿佛阳光是湿漉漉的,眼睛被模糊,天空呈现五彩光芒,如毛毛雨的尿飘到嘴里更有一番滋味。将蝉壳用索线串起来,积攒到一定数量就卖给街口的中药铺。一个暑假我俩能挣好几块零花钱。
在堤街,清朗的夏夜格外热闹。吃罢饭、洗罢澡,各家各户不约而同地先端一盆凉水将门前空场浇湿降温压尘,像清澈尘嚣的日子,然后搬出竹床、躺椅或门板,门板搁条凳上再铺了凉席,各家慷慨地拿出解暑降温的西瓜、甜瓜和大家一起分享。习习晚风中,男女老少聚在一起说光景、话桑麻,听蝉鸣、数星星,白天忙碌生计的大人们悠闲地打发缓慢的时光。通畅的街陌,连风都不拐弯抹角,禁锢的神经任情适意,白日的喧嚣释然放怀,邻里之间像敞开的大门融畅通透。
小孩子三五成群或玩捉迷藏或在两树之间拉根橡皮筋边跳边唱:“十二点半,响叮当,战斗英雄黄继光,黄继光、邱少云,他们牺牲为人民,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外婆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温良贤淑,知书达理,像一部有温度的教科书。她在我的心目中不仅是会预测天气的奇人,燕子低飞也能预测天气;还是会讲故事的高人,“秦琼卖马”、“武松打虎”的传奇故事百听不厌。堤街是我人生的第二课堂。
改革开放后,堤街的房屋都改建成了参差不齐的楼房,我外婆的老房子经二舅改造后也整体出租。老街成了小商品批发的集散地、荆楚特色餐饮的聚集区,纷繁的街道显得越来越逼仄,给人一种斑驳感。老街坊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渐渐远去,储存的记忆越来越淡薄,像淌过街陌的风难以追寻。近年来,市区禁止兴建私房,城市新区高楼林立、周道如砥、树绿花红。不知这条老街的故事还能延续多久。

大东门

我居住的城市,从小,最给我方位感的,是大东门。大东门其实没有门,它是老城区通往郊外的出口,是明清时期的旧称。想必“东城烟柳,南浦荷香”定是城中往昔绚丽的景致。
我祖父上世纪三十年代从乡下搬迁至大东门开勤行铺时,毁于兵燹的城门就再也没有人修缮了。昔日的大东门,仅剩一座木桥架在护城河上,桥上可以走马车,桥下河水清悠悠。民国时期的县、镇二级政府及诸多作坊都设在东门。因为城里的建设费用昂贵,还要向地痞流氓交保护费,于是祖父就将勤行铺建在了护城河的东边。身为老大的父亲不到十岁时,祖父被日本鬼子抓去当劳工。半年后,从劳工营里逃回来的人告诉祖母,祖父已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下。失去依靠的祖母带着三个儿子实在是难以支撑这个家,就为父亲找了一个大他三岁的童养媳。天不亮,祖母就叫醒还在打哈欠的孩子们生火、和面、清扫门面。麻花、千层饼、锅盔是主打。然后,童养媳就顶着簸箕带着父亲沿街叫卖。到了晚上,童养媳还要帮助祖母浆洗衣服,照料还在流鼻涕的孩子。日复一日熬到了解放。父亲参加工作后,便和童养媳解除了婚姻关系。
我记事时,外婆家在堤街,与祖母家相隔不到二百米。因为祖母的面点做得好,经常从堤街往东转弯经磨坊塆,沿一条青石板路过木桥到祖母家讨吃的解馋。那时,“东城烟柳”已荡然无存,青石板路是老城区的见证,清亮的青石板在太阳下有反光,像裹着一层厚实的包浆,而雨后的青石板更见光滑透亮,缝隙中露出几根青翠的嫩草,躬身可见排成长队的蚂蚁忙忙碌碌。护城河上的桥还在,只是不堪负重,搬运队的马车或板车要垫枕木才能通过,或将货物卸下,空车过桥后再装车。后来,“三线”建设在离桥一百米处修318国道,建了能走汽车的钢筋混凝土桥,木桥就慢慢地朽了。政府在大东门兴建了一所初级中学,与师范学校隔河相望。我是这所中学招收的首届初中生。教室门口常堆积我们捡拾的砖渣、碎石,达到一定数量就集中送到建桥工地。在工地我们拿出随身带的话筒高喊着“三线建设要抓紧”、“下定决心”的毛主席语录,鼓舞建设者的干劲。我们几个男生喊累了,护城河边几个跟斗一翻,就跳到清澈的河里打水仗……新桥通车时,老师要我们将《人民公社架金桥》的诗反复背诵:“当年这座桥,朽木横河腰,又窄、又小,人走桥上颤摇摇……如今这座桥,钢骨水泥造,又长、又宽、又高、又牢。两边行人走,当中汽车跑”。
改革开放后,城区不断拓展,父亲的老宅子搬迁了几次,白案手艺早就失传了。几经改造的大东门演变成了一个仅有象征意义的称谓,没有任何明确的指向。就像平常泛指某地一样。政府将护城河覆盖建成了菜市场,一条承载过往的小河就这样被彻底掩埋。青石板路也变成了水泥路,石头缝里的小草再无出头之日。菜市场前门临老318国道,后门抵大东门的小路。小路两旁的民居经过改造都做起了早点、餐饮、酒窖、熟食、调料品、米面、药店等生意。早晨起来到职业学院(原师范学校)晨练的市民大多由小路经菜市场而往返,附近赶早的菜农也在民居门口摆起了菜摊,菜农或将带露水的鲜嫩蔬菜铺在蛇皮袋上面,或将筐子倒过来摆放新鲜蔬果,或用脸盆装水芋头;翻开的布袋子装的是干豆角、干萝卜丝,咸鸭蛋或土鸡蛋装在篮子里,鱼贩则用二个塑料盆将鲜活的水产品分类,一把钢丝刷刮鳞,一块砧板剁鱼。两边若有人蹲下来买菜,屁股就抵屁股。若两人并排走路闲聊,对面来人得侧身,如果骑电动车经过,就不停地按喇叭,吹唇唱吼,城市的喧嚣热闹便随着蔬果油盐酱醋铺展开来。
我是逛大东门的常客。早晨起来盥洗完毕,只要不下雨,就以每分钟不超过100步的悠闲走过来,选择性地吃罢早点,再带点小菜打道回府。渐渐地与菜农熟悉,搭讪的话也多了些。竟然能攀谈到是同事的乡邻。他说,我同事小时候很调皮,一次和他吵架后,就从卫生室偷了一支注射器,往他家自留地里的冬瓜注水,注水的冬瓜没几天就烂掉了,害得他挨了大人的巴掌。一天,见那乡邻将菜筐子倒扣过来,上面摆了一碗面和几个装小菜的塑料碗,正与旁边红光满面的菜农举杯畅饮,间或有人问菜价,回答也比平时利索,唯恐耽搁喝酒。要在平时,要么与顾客讨价还价;要么阻拦顾客挑三拣四。常来的菜农一般有固定的位置,他们与旁边开早点铺的关系特别融洽,常用蔬果换早餐或油盐,一捆菜薹或两把青菜就可以换一碗面,用最原始的交易方式打发新鲜的日子。我走过去开玩笑说,你的菜一天能卖几两酒钱?乡邻爽快地答道,现在无所谓,小孩不在身边也不要我们管,一亩三分地吃饱喝好是没有多大问题。旁边一个调侃说,比交摊位费好多了,回去还可以对老婆吹牛,又在繁华的城里和朋友吃香的喝辣的。几碗小菜是不收费的味碟,喝的散酒八块钱一斤。只是他们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荷锄理荒时多了悠然,鲜蔬权衡中少了锱铢;闲谈中少了自卑,多了快乐;交流时少了粗口,多了新闻。偶有牢骚,说农村改厕或村干部的问题。回转时,发现路口停着一辆三轮摩托车,车上装载的是一些修理工具,车主将一辆爆胎的旧自行车搬下来,车架上还挂着一个鸟笼,两只八哥在笼子里蹦蹦跳跳地叫个不停,车主手不停地忙,嘴巴吹着口哨逗八哥。瞧他那怡然自得的神情,像是在路口等待一场温馨的约会。
在大东门路口,还有一位穿制服的女城管,她周一至周五的早晨必到。我观察了很长时间,发现她每天早上七点半左右,一定会督促菜农们挪出占道经营的路来,菜农们都非常友好地听从她的指挥,偶有新来不懂规矩或不服从管理的菜农,她才会发脾气或主动帮忙挪菜摊,然后用手机拍下道路畅通井然有序的视频发出去。
菜农们都是踏着时令,带着乡野的清露、万叶的欣欣赶早来大东门凑个热闹,图个新鲜。

家住小南门

老县城自打筑城,城的四门,除东门冠“大”即大东门,其它三门皆称小,或许东边是“开府”所在,理应称大。城区地势北高南低,东边有街堤守护,南、北、西三面环水。汉江决堤形成的马昌湖水由北向西南漫漶,湖面辽阔,景色优美。曹禺祖居就建在风光旖旎的湖畔。距小北门几公里是通公路前直达武汉最繁忙的汉江码头。小西门外的马昌湖畔抵汉江支流东荆河大堤。南门河既是环城水系的汇合处,也是小南门的城乡界河。坊间还流传一句老话:“苦了南门卖小菜的”。南边的人等级近似卑微,是否与“南面称臣”的风水习惯有关,或与职业关联,不得而知。后来渐渐明白,小与南,其实赋予了很多的哲学意味,人生境遇,如果能参透小微与南下的禅意,受益匪浅。这与我住小南门无关。
明朝初,儒士曾恺在本县当教谕时,有感于这片天然美景,题诗《南浦荷香》:“花开南浦绿荷鲜,风生四岸清香远。”清康熙年间,举人冯立傅题诗《南浦观莲》:“暗香不渡野云奢,一月风清柳半斜。”
我记事时,南门河的景致还能得其仿佛。春天,垂柳依依,嫩荷青钿,蜻蜓点水;夏天,荷叶田田,莲花盛开,群鱼戏水;秋天,淑女采莲,渔舟唱晚,轻鸥绕水。好一幅“杨柳垂垂风袅袅,似此园林无限好”的水乡画卷。
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上小学。那时,各单位不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必不可少的仪式:经常召开“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的大会,开展“忆苦思甜”的活动。挂在嘴边的话: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谁敢忘记呀!学校为了让众多学生能吃上“忆苦饭”,就以班为单位组织我们到小南门外挖野菜。翻西堤,过小桥,满眼是漫天遍野的绿。绿水翠林,碧草青苗,连蹦跳的蚂蚱都是绿的。荠菜、马齿苋、野芹菜、榆树皮是我们“忆苦思甜”找寻的主食。我们这群“无赖小儿”像脱手的叫驴,在生机勃勃的田野里撒欢,躺在河边剥野果。胆大调皮的就溜到生产队的田里拔萝卜,麦地里寻乌龟;女同学就顺便采些金黄的菊花。中间夹杂一种橘黄色的花,酷似菊花,农村长大的同学就笑话她们说,那是茼蒿花,仔细闻缺少菊花的清香。
野菜交给老师集中洗净切碎,然后放进沸腾的锅里。老师会偷偷地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粗盐放入。吃饭前,全班集中唱“忆苦思甜”的歌:“想起往日苦哎,两眼泪汪汪哎,家破那个人亡哪好凄凉”……我最喜欢吃榆树皮,口感像面食,绵糯滑爽耐嚼。如果不是在唱歌的时候要滴几滴眼泪,真像现在拾翠踏青的春游,惬意极了。小南门就是我们少年时期神池的乐土。现在餐桌上的很多佳肴都是那个时候的野菜。茼蒿蒸菜是本地特色,荠菜既可以做蒸菜,也是包饺子、炸春卷的馅,凉拌马齿苋可是清火降压的药膳。诸多绿色有机食物令人回味无穷,滋养万物的大自然从未亏待人类,只是急功近利的人们有愧于万物。
我参加工作后,县城关镇改为园林镇。就一直住在小南门一带(几次搬迁也未超出500米)。城区拓展,水路让位于公路,水面屈服于门面,大片的水域转入地下成暗流。水系填埋,南门河成了排污河,城市建设与湖、河分庭抗礼,曾经享誉世界的“水乡园林”在式微。此园林非彼园林,早已没有了“似此园林无限好”的诗意。
上世纪80年代中,我时任园林城区水系指挥部副指挥长,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城区的西北道路淹至膝盖,给百姓出行带来极大的不便。主要原因是,南门河出水口狭窄导致梗阻,河流下游沿线筑坝挡污水致使水位增高流速变慢。工程的主要任务是疏通渠道。可不少明渠活水已随如火如荼的城市建设转入地下抗争,秦砖汉瓦唐椽櫊还在构建新的排列组合,临街的棚架与绿化带争风吃醋,逼仄的城区越来越拥挤,动大手术就面临大规模的拆迁。下游沿线堤坝是今天安排民工开挖,明天就又被吃不上清洁水的老百姓堵上了,挨家挨户做工作的水系指挥部工作人员常常被老百姓拿着扫帚扫地出门。苦于整合体制的瓶颈、城区及沿线百姓的困难和工程资金的压力,只能分期疏浚城区水系而草草了事。
进入新时代,高速公路、高铁相继在南边建成,畅通的大路在拓展,关联的产业在延伸,城市的功能在更新。“东进南扩”战略的实施,你可以看到热闹的龙虾城,腾飞的科技园,欢快的体育场,秀丽的紫月湖,林立的新楼盘;往南,携东牵西全域驱动,长飞科技的光纤牵线日月九天、小龙虾交易中心通达四面八方、返湾湖湿地公园(国际马拉松赛道)领跑四海五洲,龙湾遗址承接数千年荆楚文明,还有即将兴建连接江汉油田的城际轨道……“水乡园林”展新颜,平原明珠笑春风。
夜幕下,伫立小南门的栖居地俯瞰,章华南路璀璨的灯火像一条流光溢彩的长河在时光里流淌。

作者简介:

吴斌,湖北潜江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速读》、《参花》、《长江丛刊》、《海外文摘》、《散文选刊》、《散文百家》等杂志发表文学作品百余篇。散文《乡下表弟》获“2017年度中国散文年会”二等奖,《母亲节的守候》获“第12届海内外华语文学创作笔会”二等奖,《一本书,四十年的纠结》获“2018年度中国散文年会”“十佳散文奖”,“2018年度中国散文排行榜”第18名,散文集《那年青葱》获“2019年度中国散文年会”“十佳散文集奖”。著有散文集二部。
吴斌的散文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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