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汇昆：她的眼，她的脸

她的眼，她的脸

文/金汇昆

今天被雨声惊醒，醒来时，也不晚，马上六点。窗边传来滴答滴答的雨声，今天是离别的日子。我知道一会儿我开车出门的话，再回来，一定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了。可是，她知道吗？

赖了会儿床之后，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做完这一切，大约需要十五分钟。在六点四十五的时候，我们已经做好了早饭，只等月圆下早读。不过，七点之后，我没有再继续等下去，而是吃掉自己的那份早餐。完了之后，我去看看还在睡觉的芊芊。这时候已经七点十五了，可是芊芊还在睡觉。她肯定不知道今天爸爸要去远方上班了，而且她也不关心这个事情，因为她还不到一岁，太小。

太小就意味着她需要安宁的成长环境，太小就意味着她需要吸取老家、乡土的灵气，太小就意味着她不需要真的去远方。所以，从道理上讲，我很能理解。此时，芊芊跟着我和她妈妈成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们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快到芊芊不能适应。

饭后，我频繁地进出卧室，为的是多看一眼芊芊，多摸摸她的小手掌、小脚丫。直到芊芊爷爷把芊芊软性地叫醒、抱出来。因为已经到了我出发的时间。在爷爷怀中的芊芊看到我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反应，她似乎对我有了很大的好感，似乎有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新鲜，因为她的眼睛告诉我，看到我时，她很高兴。可是，当芊芊爷爷把她交给我抱时，芊芊却挣扎着离开了，芊芊离不开爷爷。

出发时，月圆抱着芊芊来到门口，算是送我。小雨依然下着，依然下着小雨。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望几次，挥手几次，直到车子转过弯，看不到芊芊他们。在几次回望和挥手之间，芊芊眼神中的喜悦不见了，换之的是凝重和疑惑，她可能不知道我要到哪里去，她可能不知道我这一去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此时芊芊的眼神让我感觉到她的弱小、她的娇小，而刚才的高兴的眼神让我觉得她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这次，我没有眼泪掉下来。因为我明白芊芊爸爸需要去远方，去远方，也是为了芊芊。芊芊的健壮成长让我感到很幸福，就在昨天晚上，我还捧着芊芊的脸蛋儿说再和爸爸亲亲，就在今天早晨，我还抚摸着芊芊肉肉的小手掌和小脚丫。这已经是很大的幸福了，我知道我不能太贪心。

向前、向上、向好，这是作为父亲，我必须做的事情。今后家庭的发展方向应该由我来掌握，当然，家庭的发展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应该分工协作、团结奋斗，就如同当下的我们。如今，我要和我能做的就是建设家庭读书、创造的风气或者说家风。

榷山

辛丑巧月（08.13）

于湖城湖畔

【作者简介】

金汇昆，笔名江一，1988年生，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硕士，青年作家，诗人，现为河北衡水中学教师,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衡水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版作品有《渡缘》《桃花坞雨》《艺术里的童颜》《美的唤醒》《情境之门》等。教育与写作理念：师德是知与行的合一，信仰中文，写作育人，让灵魂的启蒙不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