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樱花季(去年的)
今年奥克兰的春天似与往年不太一样。(注意,是去年的)
来ONE TREE HILL公园看望了两次樱花,依旧是沉寂寥落,也许是冷天气的缘故吧,连续的冷空气恐怕让那些花树始终无所适从,樱花季,姗姗来迟。
今天,终于看到枝头开始绽放,粉红色的花瓣柔软而羞怯,颇让人伤神。手里的手机高高举起,却捕捉不到那层层叠叠的花浪,没有那种犹如潮水般花的感觉。可是,它毕竟开始盛开了,也许这个周末,也许再过几天某日阳光灿烂,这刚刚三两分开放的樱花就会倏然大盛,那时候你可得抓紧,否则落得遍地落英,只能去体会人生的无奈了。
樱花,只有众多的树排在一起,才能在视觉上冲击你,属于多了才好看的那种,其实奥克兰街头有很多花树,有李子花,有杏桃,几乎花时也在前后,因此我等花盲很难去辨识,只有明白人告诉什么树什么花的时候才会恍然大悟。因此错过了去年樱花季的我到一树山看花是很重要,因为这树明明白白确定是樱花的,心里的概念就完整地包络在其中,无论是惜春探春还是喟叹人生真的就有的放矢,不至于闹笑话。
其实早有早的好处,晚有晚的趣味。微雨过后,草地上轻溢牛粪的味道,并不蓝色的天空衬映下樱花也说不上有多美,可是毕竟是刚开的樱花啊!你总不能让樱花遂着人的心愿,世界诸花之中,除那昙花之外,比较著名的就是这樱花生命短了,可是尤因这短暂的花事,才惹得文人雅士争相喟叹,那生命顽强的有如玫瑰月季之类倒被人忽视了。可这万物的运行都有自己的规律,非人可左右,就如同武后命那洛阳城内百花俱开,还好有那牡丹抗旨不遵,否则多给这花界丢脸?赏花之人,就应当从着花意,何时开,何时盛,何时谢,都淡然从之,无需伤神,无需哀怜,无需移情,要不会被这花也嘲,树也笑了。
等这群樱盛开之时,我需席地而坐,持杯红酒,让花影映衬酒中,当然要选择一个天色最蓝的时刻,然后默念孔子与学生曾皙的对话:“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待着花落之时,我需茕茕立于众多花树之下,最好又是一场春雨,风起时,樱花瓣大把大把地洒落下来,置身花雨之中,感受忧伤气质,感怀生命逝去,参透生死。
这才应该是完整的樱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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