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13日,是文化遗产日。南阳市博物馆、南阳诸葛亮研究会在卧龙岗举行了《文化遗产日:纪念于右任题额“诸葛庐”八十周年》座谈会。(以上文图来源:笑傲风月美篇)
今年,是民国元老于右任先生为南阳诸葛庐题额80周年。为此,诸葛躬耕地、南阳卧龙岗举办了纪念活动。
80年前的南阳是个什么情况?炮火连天。因为当时的大背景是日本侵略,中国军民抗战。从1939年5月开始,到1940年1月结束,日本侵略者先后对南阳地区发动了两次大规模袭击,南阳军民英勇抵抗,成功击败日军。因为这两次战役多以南阳的新野、唐河为主战场,所以被称为“新唐抗战”。
图/《唐河文史资料》收录拙作
新唐抗战,是河南正面战场抗战的第一个胜仗,意义重大。为了鼓舞士气,河南省教育界提议在南阳卧龙岗树碑纪念,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新唐抗战胜利碑》。这通碑立于1940年,碑文是由于右任题写的。
图/《新唐抗战胜利碑》正面为草书“新唐抗战胜利碑”大字,正面右侧为行书“河南全省教育界为孙总司令连仲、汤总司令恩伯敬立”,左侧为“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三月,三原于右任书”。也就在题写《新唐抗战胜利碑》的同时,于右任为南阳诸葛庐题额。现在到南阳卧龙岗诸葛草庐看,里面悬挂的“诸葛庐”匾额,就是于右任先生题写的。该匾额为木质,长方形,长190厘米,宽55厘米,黄底黑字;上款题“廿九年”,下款署“右任书 罗震立 ”。“廿九年”就是民国29年,即1940年。此时,于右任还为南阳武侯祠题额。“诸葛庐”刻制悬挂于卧龙岗草庐内,“武侯祠”则刻制镶嵌于武侯祠山门上。于右任题写“诸葛庐”“武侯祠”额,和当时树立《新唐抗战胜利碑》一样,都是为了提振民族抗战的士气,给抗战提供精神食粮。——这,还要先从“罗震 立”说起。立“诸葛庐”匾额的罗震,是南召县人。这个人很有能耐,治军为政,都很有成就。抗战爆发前,罗震任河南第六行政区督察专员兼南阳县县长;抗战爆发后,罗震被调往郑州,任专员。前前后后,罗震一直在做抗日工作,唤醒民众,组织民众,训练民众。1940年,罗震又转任河南省政府委员兼保安处长、省干训团教育长。罗震非常仰慕诸葛亮,他在南阳卧龙岗还立了其他一些匾额、碑刻。他对诸葛亮的仰慕,并不是文化的小情调,他是跟时局结合起来的。这,在他1935年书写的《五岳祠盟记》跋语中能看到:他认为,当时的抗战形势和诸葛亮主政蜀汉时类似,“当国难严重危急存亡之秋,强敌威胁于前,权奸阻挠于内,壮志难伸,其遭遇亦复相似”;罗震明确指出“景仰先贤”诸葛亮的目的,在于“救亡图存”。知人论世。把当时的背景搞清楚了,把人物的思想讲明白了,就知道当时于右任书写、罗震立“诸葛庐”匾额的意义所在。1940的“诸葛庐”匾额,有一定寄托意义,也是借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事迹勉励时下的抗战。诸葛亮辅政蜀汉政权时,坚韧不拔,矢志不移,六出祁山,不断北伐,希望“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把汉朝的国祚延续下去;抗战时的中国,也面临着收复失地,再造河山的历史使命,同样需要诸葛亮的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两者都是一种复兴的需求,举措上很一致,心理上很暗合。呼唤诸葛亮的精神,就是重整抗战的旗鼓,对诸葛亮这样“忠志之士”的旌表,就是对保家卫国抗战将士的鼓励和宣导。在这个意义上讲,诸葛亮所留下来的精神遗产,启发了以于右任、罗震为代表的知识阶层,鼓舞了抗战。作为民国元老的于右任曾说过,身逢乱世时,最重要的是头脑清醒、懂得大局。抗战,就是那个时代的大局。他不管是在《天净沙·谒成陵》中的“大王问我:几时收复山河?”,还是在《仙吕·寄生草》中的“……新唐惨惨无名的英雄葬。惜则惜,少陵挡驾武侯忙。惜则惜,江山寂寞何人唱。”中,他都发出了抗战的强音。于右任题额、罗震立“诸葛庐”,也都是为了振奋抗战精神,服务时代主题。于右任在南阳卧龙岗留下的墨宝还有楹联“大文出师表,圣地卧龙岗” “诗本天随子,人如地行仙”等(如下图)。于右任为南阳卧龙岗所题写的“诸葛庐”等墨宝,已成为南阳的宝贵文化遗产。这份“文化遗产”是物质的,更是非物质的,在精神层面起到的作用更有意义,启发更大。——在过去,诸葛亮精神提振了抗战士气,增强了必胜信心;在当下,诸葛亮鞠躬尽瘁的精神,仍然能激励为政者“不忘初心,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