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二):我的baby
蓝字
小我的baby
“我还想当总理呢,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听说公务员考试竞争非常激烈呢,有的一个岗位就有一千人在竞争。而且,报名人员范围还扩大到了社会在职人员,学历不再局限于全日制高等教育,他们具有我们没有的工作经验和社会关系优势呀!”
“我会加倍努力的。”
“哎呀,已经十二点了,你快走吧!”我催促郑晓冬。
郑晓冬下楼去了,一会儿又上来了:“宿舍门已经落锁,管理员也走了,这可怎么办呀?”
“这样吧,你睡我的床,我去睡小丽的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合适吗,管理员会向学院报告的。”
“怕什么?我们俩之间又不发生什么事,快睡吧,明天还要听大课呢!”
不知怎么,这天晚上我一直睡不着觉,郑晓冬也是翻来覆去,大约到夜里两点,我才迷糊着了。
翌日清晨,郑晓冬早早爬起来,到水房洗了一把脸:“我走了,雨兰!”
“慌什么,我们一起去餐厅吃早饭!”
“好吧。”
我俩从宿舍一起出来,管理员张阿姨正在宿舍门口观望,神情严肃:“周雨兰,你为什么留宿男生?”
“张阿姨,我们聊到夜里十二点,我让他回去,可是您已经把宿舍门锁了,我只好让郑晓冬睡在这里,但是我们并不在一个床位,我俩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是呀,张阿姨,我们是清清白白的。”郑晓冬也大声说。
“不管怎样,你们是男女生同宿了,已经违反了学院的规定,我只能向政教处报告!”说完,她扭着肥胖的腰身走了。
“结果怎样?我早就说过,管理员会向校方反映此事。”郑晓冬脸色铁青,“我们就等着处罚吧!”
“反正我们是清白的,校方能把我们怎样呢?”“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上午听完一个客座教授的世界经济形势报告,我俩正走到礼堂门前的花盘旁边,突然,辅导员王老师出现在我们面前。王老师三十出头,他脸色阴沉:“周雨兰,你和郑晓冬星期一下午两点到政教处去一趟,李处长找你们。”
李处长年届五旬,身材瘦削,肤色发黑,梳一个背头,目光炯炯有神,管理员张阿姨坐在一旁。
“你好!”郑晓冬及时打破了沉闷的空气。
“你是郑晓冬?”
“是,李处长。”
“那么,你就是周雨兰了?”李处长眼神朝我瞟了过来。
“啊,我就是,您好,李处长。”
“郑晓冬,你昨天是否留宿女生宿舍?”
“是的。可我们只是各人睡各人的觉,并没有做越轨的事。”
“周雨兰,你是否让郑晓冬在你的宿舍过夜?”
“是,可这是迫不得已的,管理员已经将宿舍门落锁,郑晓冬无法回到男生宿舍去了。我只好让他睡在我的宿舍,他睡我的床,我睡别人的床,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发生男女之事。”
“昨天,宿舍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没有,李处长。”管理员张阿姨插了进来,“其他女生都回家了。”
“是这样吗?周雨兰?”
“是的。”我回答道。
“你们知道我院的男生女生不能互串宿舍,不能同宿之规定吧?”
我和郑晓冬点了点头。
“你们先回去吧。”李处长淡淡地说了一句。
两个星期后,刚下了欧洲历史课,我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忽然发现周围的同学向我指指点点,神情有些异样。“她被开除了!”我听到一个女生悄悄地说。我的心里一沉,一会儿走到公告栏处,见一群同学围着看,小丽挤进人群,出来的时候脸色凝重。
“怎么样?”
“雨兰,是真的,你和郑晓冬都被开除了,你俩也是,为什么不去找校方理论?你已经大三了,郑晓冬大四,还有一个月就正式毕业,你们俩今后怎么办?”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到了宿舍,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似决堤一般流下来,泪水打湿了枕巾,又洇湿了被子。一切都完了,十四年的寒窗苦读付之东流,一切一切都归零。
“雨兰,不要哭了,事已至此,哭又有什么用呢?”小丽在一旁劝我。
不知何时,郑晓冬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默默地望着他,他也平静地看着我。
“你让雨兰今后怎么办?”小丽帮我说。
“哼哼,哼哼……”不知怎么的,郑晓冬突然冷笑起来,“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后怎么办?你以为我没有努力吗?我去找了政教处处长,又去找了副院长、院长、书记,没有用,都是一个腔调!”
连着几天,暴雨把这个小城肆虐了数遍。街上积满了水,骑自行车的有的裤腿湿透,有的把裤子挽至大腿,出租车竟然打不上了。校园里倒是没有积水,草坪依然茵茵,球场喧闹不减,可我已经一周没有见到郑晓冬了。
“你的白马王子跑了!你就别在这儿做春秋大梦了!”小丽提醒我。
我的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不想干,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收拾一下,我找了一处一室一厅的单元房,我们搬走吧!”半个月后的一天,午后一点半,郑晓冬急匆匆来了。就这样搬走了?可是在这里住着也确实没有意义,想到即将离开大学校园,我的泪水噗簌噗簌又淌下来。不多时,小丽和郑晓冬已将我的物品收拾完毕。“后会有期!我们走了,张小丽!”郑晓冬拉着我的手就走。
这是城市边缘的一处住宅区,墙皮斑驳,看来已有些年头了。等负重爬到六楼,郑晓冬累得吁吁直喘,我赶忙拿出毛巾为他擦汗。把物品大致归放到位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我要出去了。”郑晓冬说。
“你去哪里?”
“去贴广告!”
“贴什么广告?”
“家教广告!要不这房租怎么交?”
“洗一把脸再去!”
七点钟,郑晓冬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对儿枕巾和一朵玫瑰花:“送给你一朵玫瑰花!我的姑娘!”我扑到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抱着我。
“快吃饭吧!我熬好了半锅米粥,炒了一盘土豆丝。”
“啊!还挺香的。”
郑晓冬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饭菜,随后就瘫在了沙发上。我洗完锅碗,换了一条超短裙,见他还在沙发上休息,我就开始看法语教材了。才看了三页,冷不防他从旁边把我抱了起来,同时吻我的脸。我用拳头轻轻地捶他,大声说:“不要不要!”眨眼间,他已褪去我的衣裙……
“啊,雨兰,我要怎样才对得住你呢?”
“和我结婚!”
“雨兰,我们现在好像还不到时候吧?咱们睡吧。”
早上,当我俩还依偎在一起的时候,一阵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喂,爸——”郑晓冬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我听他说着说着,忽然大声嚷道,“你们会看到一个被开除的大学生的前途的!”然后就挂机了。
“怎么了?”
“我父母很生气,希望我能去学院向院方道歉,并且能通过关系拿到毕业证,我没有同意。我就是要争这口气!”
“那也不至于对父母这样狠呀,毕竟是父母生了你,养了你呀。”
“我知道。”
一天又要过去了,我正在菜市场与小贩讨价还价,手机响了,是我母亲:“你在哪里?我和你爸来了。”
“啊?妈妈,你们来了,我想死你们了!”
等到见了面,我看到的是妈妈和爸爸铁青的脸。我妈详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阿姨,您喝杯水吧。”晓冬递过一杯热茶。
我妈没有一点反应。
“他能和你结婚吗?会好好爱你吗?他能对你一生负责吗?”
“我会好好地对雨兰的,阿姨!您放心吧!”
一阵沉默。
“你能按照我妈的要求对我吗?”我问郑晓冬。
“我会的。”郑晓冬说。
“好了,谁祸害了你,你就跟着谁过吧!没啥事,你就别回家了!”妈妈眼里噙着泪,拉着我爸就走。
“妈妈,你们吃了饭再走!”
“不用了!”
我斜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眼泪不知不觉夺眶而出。
“雨兰,你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有家不能回,举目无亲,学业荒废,咱俩又不明不白,这种日子哪天才能出头呀!”
“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我的姑娘。”郑晓冬扶了一下他的眼镜,装腔作势地说道。
不久,晓冬找到一份售楼工作,我也应聘在一家文具公司做了职员,我们的生活仿佛正在步入正轨,他妈妈也偶尔提到了干脆早些结婚生孩子。可我才20岁,晓冬也没有这个打算,他说:我们不要孩子,也不要婚姻,就这样爱一辈子,因为我们共同对世俗充满了鄙视。由此,避孕成为我们必须严格遵守的戒律。
“晚上不要做饭了,我们去看一场音乐会,在外面吃吧。”晓冬五点左右打过来电话。
我们来到剧场时,演出已经开始一会儿了,是一场小提琴个人专场表演。琴师非常有名,曾在小提琴世界比赛中获得过金奖。
琴音绕梁,琴师把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乐曲演绎得荡气回肠,令人心潮起伏。
“柔柔身影中,点点相思愁。月色似是旧人梦,遥问故人可知否?彩云追着月儿走。”晓冬忽然吟咏起来。
“晓冬,你怎么了?”
“彩云追着月儿走,彩云追着月儿走!”
回到住处,他倒头就睡了。
早上,我准时起床,做了鸡蛋挂面,看着郑晓冬吃得汗如雨下,说:“晓冬,我们结婚吧!”
“怎么又想起结婚来了?”郑晓冬抬起头,眉头一皱。
“我们不能结婚吗?”
“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你妈打电话过来,提出让我们早点结婚生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妈的观念早就过时了,我们彼此相爱,直到永远,此生足矣!何必非要婚姻和孩子呢?雨兰,你从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世俗起来了?我要迟到了,咱们回头再讨论这个问题。”
特邀作家简介:我叫李学光,笔名紫山,男,高级经济师,国际财资管理师,海内外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中华诗友会理事、河北分会副会长,青年文学家杂志社作家理事会理事,华夏精短文学学会会员、签约作家。《淡味茶原创文艺》特邀作家。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采风学会等会员。作品见于《太行文学》《江北文学》《都市头条》《新看点》等杂志、平台及网站,诗词作品《定风波》《观守望相思树有感》在第一届杜甫杯诗词大赛中获得优秀奖。
淡味茶原创文艺微刊第150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