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漱石专栏 | 梦在西藏之最好的安慰,莫过食物
漱石专栏 【 梦在西藏之食物 】
本文为原创首发 | 作者漱石授权『吧啦原创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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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西藏
琴棋书画诗酒花再美,也不过是一场浮华,终究敌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因为食物它知道灵魂的去处。
——编辑 安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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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石小院
我的偶像是梁子庚,新加坡籍中餐名厨,被誉为全亚洲最年轻的创意型厨师。喜欢他,因为他不仅是名厨,还有他谦逊温和的个性,以及对食物的珍爱和尊重。
马尼干戈十一月的上旬,法会期间,孤儿院的大小喇嘛都到寺庙里念经去了。我和李老师百无聊赖,抱着要喝纯天然无公害牦牛奶的目的,我们把孤儿院的皮卡车开下了山,沿着蜿蜒起伏的柏油路,一路向西。那时我们喜欢敞开车窗,像逃跑或者重获新生的自由人,我们唱一些畅快的,适合旅途的歌。公路的左边是山重叠着山;而右边,赶牛人骑着马在空中挥舞着长鞭,他们的歌声比我们的更嘹亮也更孤独。帐篷里伸出来的烟囱,冒着白色的烟。我知道他们又在烧牛粪了。
皮卡在泛着光的柏油路上行驶,我突然看见沿着右边河流的方向有一条泥路,像是通往牧场深处。从柏油路下来,开进泥路。河流的两侧地面平坦,河水充沛,不深,也不急。我们的皮卡车路过了一个正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后来又路过一个有狗叫的院子,还有三两个骑摩托车的男人。当看见一个骑着摩托车正在赶牦牛的小姑娘时,我对李老师说:她家肯定有牛奶。
我们爱走317的人,
脸皮一定得厚,
才不会没有东西吃没有地方睡。
小姑娘骑车走在前面,我们的皮卡跟在后面。到她家里,她和她的父母亲热情招呼,几个回合之后,抱着一大瓶牦牛奶,我们心满意足的启程回孤儿院了。
我在孤儿院里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找木屑、木块,找柴油和废纸,总算把一盆炭火生起来了。听说藏人喝牛奶都是要加点儿糌粑一起煮的,又从阿雅喇嘛的厨房里要来一碗糌粑,最后,拿出扎嘎上师送给我的装在百事可乐瓶子里的一瓶野生蜂蜜。在天寒地冻的高原村子里,我俩守着一炉蜂蜜糌粑牛奶,从暮色时分等到繁星亮起,总算听见小铁壶底下生出滋滋滋的声音。最美的滋味也不过就是这来自大自然的馈赠了吧。
后来,我还做了腊肠。
我和王大爷从镇上唯一的鲜肉铺里买了几十斤猪肉,一口袋猪小肠回到孤儿院。下午,我上课的时候,王大爷就开始蹲在井口边,用盐搓洗小肠了。等我上完课,我们就一块儿准备灌腊肠。李老师除了包饺子,别的菜好像都不会做,他的主要职责是当观众,记录我们劳作的全过程。洗肠、切肉、入味、灌肠,每一个过程都用了心。
腊肠还没风干,王大爷就先下山了。腊肠风干的时候,扎呷上师和寺庙里的铁棒喇嘛,为我从山坡上砍来了一皮卡车的香松。我和李老师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搭了个木架,把七八十根风干的香肠挂上,又拿水桶从积雪堆里装来一桶一桶的雪。鲜红的腊肠,深绿的松枝,以及松枝因为被雪水扑灭而生起的白色烟雾,几种颜色交杂在一起特别美。
腊肠熏好,我在房间里用炭火为李老师烤熟了一根,切成片放在他面前。李老师是北方人,远没有身为成都人的王大爷和身为重庆人的我会吃。当我问他味道怎么样时,李老师嘴里含糊着说还不错挺好吃,然而根本停不下来。
后来,我还晒了萝卜干。起因是一个朋友告诉我有个日本美食家写了一本书,叫晒干的蔬菜。在风靡亚洲的电视剧《大长今》里,有个剧情是长今在寺庙里照顾一个即将过世的老太太,寺庙里的男人做的菜大多是晒干的蔬菜,有阳光的味道,更香,更美味。我把土豆和萝卜干混在一起用高压锅煮汤,还没煮熟,高压锅喷出来的水汽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让我的房间满屋子都是香气。
再后来,我还爱上了干香菇。在为扎呷上师煮饭的那段时间里,发现了好多前面的老师留下的干货:干香菇、晒木耳、豆皮、花生米。用干香菇做了几个菜,颇受欢迎,在这里把食谱分享给你。
— 干香菇炒鸡蛋 —
干香菇用热水煮软切丝,先把鸡蛋炒至金黄,再放入干香菇,盐少许,一勺橄榄菜。
— 干香菇蒸鸡蛋 —
鸡蛋羹蒸熟,干香菇煮软切丝,用少量油炒香,勾一勺鲜生抽,将炒香的香菇丝淋在鸡蛋羹上,撒葱花。(以前喜欢鸡蛋羹上撒福建丁香鱼,也很不错)
— 香菇豆泥汤 —
土豆切块煮软捣成泥,锅中少油,热炒煮软切成丝的干香菇,香味出来后放入土豆泥翻炒至略带金黄,入水,少许盐,起锅入葱花。我每天吃白菜的孩儿简直留着鼻涕呼啦呼啦喝不停。
漱石,川渝女子,青年诗人。“吧啦原创文学”自媒体专栏作者。
文 漱石 | 图片提供 漱石 | 编辑 安初 仓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