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仁·鲍狄埃│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8首)

编者按

  世纪初在旧书摊上淘到这本颇厚的《鲍狄埃诗选》,大为惊讶。尽管《国际歌》如雷贯耳,歌词也令人佩服,但潜意识里觉得那终究是歌词,不是。对于在现代诗,尤其是中国现代诗里浸泡过的人来说,这种印象尤其根深蒂固。所以这本诗选更加让我震撼。我从上百首诗中选了八首打字。不久在上海拜访诗人默默时,向他提及。他读后也很惊讶:“这是大师啊!”于是将之收录到他编辑的《撒娇诗刊》里。几年后,我把整本诗选录入。但两期《工人诗歌》仅各选三首。有兴趣的读者可通过“阅读原文”查阅这本诗选。

作者│〔法〕欧仁·鲍狄埃(1816—1887)

来源│《鲍狄埃诗选》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9月第l版

· 社会革命

看见了这个巨人在面前出现,
他们这些暴发户和大阔佬,
还有那一伙伪君子和神甫,
浑身发抖,知道末日已经来到!
他目光炯炯,胳膊赤裸,
劳动者从不玩弄阴谋诡计;
他进行活动,襟怀坦白,
他组织起来,自己靠自己。
他说:“你们抢走了果实和土地,
抢走了劳动产品和生产工具。
现在,你们必须把这些交还!”
“可怕的幽灵,你在这里出现,
是不是想来分享我们手中的财产?”
“分享?不,我要全部接管!”

· 政治经济学

  ——致法兰西学院的教授们

人类行使的一切权利中,
总的说,最合法的,
就是贸易的自由,
资本的自由。
它的法则,就是供与求。
这才是唯一值得鼓吹的道德!
只要人家是做买卖,
自由竞争吧,别挡道!
如果商人扩大交易,
把毒品渗进货物里,
你不必大惊小怪,
能赚钱就说明他有理。
管它是吗啡还是芥末,
或是化学的鬼玩艺……
这些只和买主有关系,
自由竞争吧,别挡道!
劳动者怒火中烧,
学者们不受干扰。
要获得廉价劳动,
工资必须减少。
每小时不过克扣两个苏,
百万利润就进了腰包。
何况,难道会有人因此饿死?
自由竞争吧,别挡道!
要想商品畅销,
生产得抓热门,
别听信蛊惑宣传,
说什么要小心过剩。
让他们去说蠢话,
我们要不顾一切地制造,
拿大批的货物去倾销。
自由竞争吧,别挡道!
为了造福于你们的家室,
让我们大大增加工时,
来吧,儿童、妇女和姑娘们,
工厂就是大家庭,
快,撇下你的家务和娃娃。
等你累得精疲力竭,
失业会让你休息几个月,
自由竞争吧,别挡道!
廉价的华工有千千万,
谁都清楚他们活命的手段,
做工只领取一半工资,
还省得背上家庭负担。
奉劝法国的工人,
应该照他们的方式办。
为了击败对手,……为了竞争……
自由竞争吧,别挡道!
在围城闹饥荒的关头,
我曾捍卫过“自由”。
我忠于自由的教义,
用高价限制销售。
不费一粒子弹,
我能把无益的人口,
每天削减两万。
自由竞争吧,别挡道!
让他们去囤积垄断,
让他们去焚烧仓库和货栈,
让邻国之间,
为了关税壁垒而开战。
看见有人烧杀劫掠,
不必为受害者哀伤悲叹。
因为经济有它的信条:
自由竞争吧,别挡道!
  流亡归来,作于一八八一年(凌立 译)

· 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死神曾使我们两度流血,
一次是入侵,一次是内战,
愤怒的大自然,
理应气得发颤。
我渴望它迸发出那猛烈的仇恨,
来一次地覆天翻的动乱。
怎么!你依旧那样庄严恬静,
森林呀,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啊荒谬的恬静,你使我痛心,
刑车上满载起义者的尸身,
我目睹这些死者惨遭蹂躏,
而甚至刽子手也曾对他们肃然起敬。
雪白的石灰,黑暗的坟茔
永远说不清牺牲者有多少,
怎么!你依旧只把蓝天映照,
沉思的水波呀,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阴暗的囚船,沉重的铁栅,
成千上万的战败者被你们关押,
他们被咒骂成乞丐、强盗,
但他们是父亲,要养活自己的家。
面色苍白的幼儿失去了父亲,
没有面包而被饥饿绞杀。
怎么!你依旧只管鸟儿筑巢,
古老的橡树呀,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劳动大众、艺术家和诗人,
当我们投入这火热的斗争,
曾满心希望扫除人间的不平,
为人类争取美好的命运。
而今毒痈又来腐蚀人心,
劳动者重又被判苦刑。
怎么!你依旧一片灰烬而没有烈焰燃烧,
火山呀,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机枪对衣衫破烂的人群横扫,
贫穷就是大逆不道!
我们的事业蒙受怎样的损失?
我们的儿女将从哪里获得面包?
我们本想为最底层的人民,
争得作为平等公民的骄傲。
怎么!你依旧只管染红山顶树梢,
太阳呀,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疯狗吐着毒沫,露着獠牙,
但凶险的未来更可怕。
我们的心脏已没有血液,
堆尸场吸尽了我们的精华。
资产阶级接替了普鲁士强盗,
窒息的法兰西在痛苦挣扎。
怎么!你依旧云雾缥缈,
遥远的天际呀,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人类深沉地回答:
这不是葬礼,而是一次诞生。
难道你看不见从我腹中,
即将诞生人类的平等?
快擦干我们身上的血迹!
我的骨肉也是你是至亲!
怎么!我将临盆,你还疑虑难消?
思想家呀,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一八七一年于格拉夫桑(吴敏霞 译)

· 危机

受蒙蔽、受欺骗的人们,
他们矢口否认的危机,
毁灭性的灾难,
每天有增无已!
你们四十四个委员,
操纵了权力机器,
你们炮制调查报告,垄断法律,
对于失业,你们拿出了什么妙计?
你们这些走卒为了给自己拉选票,
曾在我们面前卑躬屈膝。
既然你们对失业束手无策、目瞪口呆,
那就统统给我们滚开!
除了金元的丁当声,
国家对一切都充耳不闻,
它两手捂着钱袋,赌咒发誓:
贫困,这是命中注定,
工人们,苦力们,
应该忍受吃不饱的命运,
要跟外国人竞争,
劳动力的价格太高可不行。
那些悭吝的老板,
为付给你太多工资长吁短叹,
还对你抽烟喝酒提出责难。
可怜的雇工,现在该你来谈一谈。
凭你骨瘦如柴,两眼深陷,
就有力地驳斥了老板的无耻谰言。
我们要让奴隶说话,
听听这受苦人的发言:
“我的生活一如往常,
十四年来毫没变样;
就像战败时的黑暗年月,
我忍无可忍地起来反抗;
在那帮施耐特和沙高们的统治下,
我流血流汗,受尽压榨,
我脊背磨出老茧,越来越弯,
当官的仍要把我们任意欺压。
“我是工厂的雇工,
在那儿把自己的生命零碎售出;
我成了劳动的工具,
机器的可悲的奴仆,
传送带拖着我不停地旋转,
我变成了它的附属物。
在轴轮下我们被压轧碾碎,
每天我们都在充当机器的玩物。
“这种惨死是当兵的命运,
也是工人的下场。
我当牛做马死在工厂,
和在战场上当炮灰一样。
人们可以数清
战场上有多少人死于刀枪;
可有谁计算矿井下的死者
和资本造成的残伤?
“捏在资本家的掌心,
我好像被人卡住脖颈,
如果卡得太紧,我起来反抗,
剥削者会把螺丝拧得更紧。
已经是最低水平的工资,
降到连肚子都填不饱,
我们强压怒火,忍气吞声,
但是我们的生活越来越糟。
“你上楼看看我那臭气熏天的破窝,
简直是个盛死尸的棺材盒;
孩子们成天呼吸有毒的空气,
腹内空空,没吃没喝;
男孩女孩乱糟糟地挤在一起,
在这无遮无挡的角落,
他们衣不蔽体,也不顾羞耻,
羞耻,那是穷人们没见识过的一种奢侈。
“什么!他比牛马还辛劳,
却保证不了生活的起码需要!
什么!死于饥饿,受贫困折磨,
这就是他劳动的酬报!
而大腹便便的蠢货,
竟敢反诬这是造谣,
大街上这么多饿殍,
资产阶级老爷们,难道这也能伪造?
“饥饿煎熬我的胃肠,
我的心,我的头脑也饿得慌,
尽管我自己没有活路,
但对崭新的未来无限向往。
当复仇的号角,
在我们工人区震响,
我的歌声如雪崩般倾泻奔腾,
定将唤醒受骗者的梦想。”
受蒙蔽、受欺骗的人们,
他们矢口否认的危机,
毁灭性的灾难,
每天有增无已!
  (徐德炎 译)

  这首诗显然写于1884年,当时法国发生严重的失业危机,议会曾任命44人组成调查委员会,声称要研究解决失业问题。该委员会非但没有提出任何有效措施,反而极力粉饰太平,掩盖事实真相。鲍狄埃就此事写了《危机》和《调查委员会》等诗,揭露资产阶级的谎言。施耐特和沙高都是当时法国的政客兼大资本家。

· 一切还没有变

  ——给服苦役归来的马克西姆·里斯博纳公民〔注1〕
度过了十年的苦役生活,
  高贵的流亡者,
你重新回到了我们身边,
  看,我们的理想没有实现。
  被喂肥了的法兰西,
  好像也愿意有些进步,
  但他们又一再拖延……
  不,一切还没有变,
  英勇的起义者,
  我们有重任在肩!
仍然是这一帮家伙当政,
  像黄蜂掠夺蜜蜂的蜂房。〔注2〕
财政预算使他们吹牛的才能膨胀,
  就像吹胀的气球一样。
  只有天真无知的人才相信:
  这种轻飘飘的气球
  会使整个地球旋转……
  不,一切还没有变,
  英勇的起义者,
  我们有重任在肩!
看,受尽苦难的工人们,
  住的仍然是破烂的房子,
把劳力出卖给资本家老爷,
  一小时只有六个苏工资。
  这些忍饥挨饿的人们,
  没有面包,没有休息,
  无产者就是他们的名字。
  不,一切还没有变,
  英勇的起义者,
  我们有重任在肩!
占有蒸汽机的巨大恶魔,
  想把我们的鲜血喝干吸尽。
他对罢工并不害怕,
  因为营房里有的是士兵。
  矿工,你老实呆着吧,
  呆在你的洞穴里,
  不然,他们就要收拾你。
  不,一切还没有变,
  英勇的起义者,
  我们有重任在肩!
那帮反动的官僚政客,
  贿赂狡猾阴险的教士,
天知道他们多么卖力!
  妄想把人民变成白痴。
  在阴暗昏黑的修道院,
  他们为了聚敛财富,
  不惜从穷人身上搜刮小钱,
  不,一切还没有变,
  英勇的起义者,
  我们有重任在肩!
还是这批昏庸老朽的将军,
  把屈膝投降当作荣誉。
他们妄想重演“流血的一周”
  让巴黎的人民重作奴隶
  就是他们这一伙军阀,
  踩着米里哀尔的鲜血,
  飞黄腾达,争名夺利。
  不,一切还没有变!
  英勇的起义者,
  我们有重任在肩!
我们围着错误的轴心旋转,
  到处是惊人的混乱,
这里的一切无非换了名称,
  实际上应该地覆天翻。
  汹涌澎湃的革命浪潮,
  唯有你强大的冲击,
  才能改天换地……
  不,一切还没有变,
  英勇的起义者,
  我们有重任在肩!
  一八八○年于勒瓦卢瓦·佩雷(吴敏霞 译)

[1] 马克西姆·里斯博纳(1839—1905),巴黎公社的军事指挥官。五月流血周时在街垒战中受伤。巴黎公社失败后被捕,被判处终身苦役。

[2] 黄蜂不会酿蜜,到蜜蜂的蜂巢中窃取蜜糖。

· 热月的女儿

  ——致罗讷河口省议员安蒂德·布瓦那
  有个孱弱的资产阶级女子,
  每个手指上都戴着戒指,
  曳着长裙,外表华丽,
  里面却只穿件薄薄的衬衣;
  只见她耀武扬威自命不凡,
  正在对糊涂虫口吐狂言:
“诸位,我就是执长矛的女神!”
——不,你这婊子不是共和国!
不,不,你不是共和国!
  “资产者温和到狂暴的程度,
  热月里搞政变推翻了‘恐怖’。
  正是从那时起我降生人间,
  法兰西也从此变成了妓院;
  塔列朗 、梯也尔之流的名字,
  竟然使法兰西炫赫一时。”
——我们知道这帮老鸨的底细!
不,你这婊子不是共和国!
不,不,你不是共和国!
  “我受到历次政变的强奸,
  虽然这事儿使我有点难堪;
  为了遮丑我轻轻喊叫几下,
  接着便为新政权招兵买马,
  我收罗来立法议会的议员,
  还拼凑起一届届保守议院。”
——暴君全都会为他的铺子装门面……
不,你这婊子不是共和国!
不,不,你不是共和国!
  “起初我曾为伏尔泰心折,
  他是当代杰出的无神论者。
  不过我是随意委身的娼妓,
  灵机一动我又同教会讲和。
  我把洛洛特送进圣心教堂,
  我领圣体还参加圣诗合唱。”
——《卡玛纽奥拉》就是又一首圣歌!……
不,你这婊子不是共和国!
不,不,你不是共和国!
  “为了对付要求均产的穷人,
  我将全部赌注控制在手心,
  为了操纵市场的涨价跌价,
  我培养出一批自由派财阀,
  教他们掌握所有金柜银库,
  他们与总包税人情同手足。”
三加三得九,这就是他们的算术!
不,你这婊子不是共和国!
不,不,你不是共和国!
  “我的法典是‘人人为己’,
  还有平等(但要根据我的法律),
  只有疯子才会梦想另一套。
  虽然封建贵族已经废除掉,
  但是倘若人世上没有财主,
  穷鬼们就甭想有东西下肚。”
——不信吗?加里费会给你们解释!
不,你这婊子不是共和国!
不,不,你不是共和国!
  “美国这英俊的幻想家,
  我把情爱大量地送给他;
  我把欧美两洲拉在一起,
  跟大商巨贾们同枕共榻;
  资本家只要和我来勾搭,
  一定会心情怡悦乐开花。”
——她的病毒使美洲腐化!
不,你这婊子不是共和国!
不,不,你不是共和国!
赶走她!啊!母亲啊!
快从金色的麦田挺胸而起!
去夺回土地和生产工具
交给我们集体的法朗吉。
让那新秩序的灿烂阳光,
永照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
是的,快来吧,穿红衣的公社,
因为那婊子不是共和国!
不,只有你公社才是共和国!
  一八八三年于巴黎(冯汉津 译)

· 在公民穆尼埃墓前朗读的诗

平等!正义!思想家们的真知灼见,
伟大的观念啊!切莫在他们坟上留连,
起来吧!代替那奉行狭隘信条的教会,
送一位争取人权的战士到墓穴里安眠!
在我们流亡者将安息在一起的陵园,
愿他安眠!他流亡异邦,忍饥受寒;
身为劳动者,他坚贞一生,从未休战,
这十二月和五月的战败者,愿他安眠!
不要教士,也不用黑纱,患难的兄弟
用公社鲜红的旗帜覆盖着他的尸体,
那是我们向顽梗不化的屠夫们示威时,
在人民的血泊中为死者裁剪的尸衣。
这红旗上,被杀害群众的血迹未干,
它将永远保护你们圣洁的遗体。
待到凯旋之风将红旗漫卷,
待到它在天边的红焰冲破茫茫黑夜,
灿烂的朝晖洒满苦难的人间,
你们墓中人啊,定会心情激动,含笑九泉。
  一八七五年于新泽西州 (陈宗宝 译)

· 她并没有死亡

  ——给在“流血的一周”后的幸存者
他们将巴黎公社杀害,
  用的是多管炮和步枪,
他们把公社和它的旗帜
  在泥土中深深埋葬。
这一帮肥猪般的刽子手,
  他们自以为手段高强。
  尽管这样,
  尼古拉①,
公社并没有死亡!
象苹果被人从枝头打掉,
  象草场被人用镰刀割平,
那些残酷的凡尔赛分子,
  屠杀了至少十万人民。
看,十万人都被杀害了,
  最后的结果又是怎样?
  尽管这样,
  尼古拉,
公社并没有死亡!
他们枪杀了我们的瓦尔兰,
  杜瓦尔、米里哀尔、弗路朗斯,
费雷、里果②、托尼·穆瓦兰,
  墓地上葬满我们的烈士。
他们以为砍断了她的胳膊,
  动脉里的血液已经流光。
  尽管这样,
  尼古拉,
公社并没有死亡!
他们用尽了强盗的手段,
  满指望可以一手遮天,
甚至在病院的床上,
  他们也下毒手杀死伤员。
染红了床单的鲜血
  从大门下面往外流淌。
  尽管这样,
  尼古拉,
公社并没有死亡!
这些新闻记者既是特务,
  也靠造谣和诽谤吃饭,
为了侮辱我们神圣的坟墓,
  他们到处散布恶毒的谎言。
他们满嘴喷吐着毒液,
  小仲马⑧和马克西姆·杜康④。
  尽管这样,
  尼古拉,
公社并没有死亡!
达摩克利斯的斧头⑤
  在他们的头顶上高悬。
举行瓦莱斯葬礼的日子,
  他们就是这样失魂丧胆。
我们骄傲地聚在一起,
  为英勇的瓦莱斯送葬。
  这再一次证明,
  尼古拉,
公社并没有死亡!
这一切向战士们证明:
  皮肤晒黑的玛利亚娜⑥,
她胆量惊人,英勇无畏,
  现在应该高呼“公社万岁!”
这一切向所有的叛徒证明:
  只要这样继续下去,
  用不了多少时光,
  他们就会明白:上帝啊,
巴黎公社并没有死亡!
  一八八六年五月于巴黎(吴敏霞 译)

注:本诗最初于一八八五年五月发表在《社会问题》杂志第四期。显然是为纪念巴黎公社十四周年而作。原诗共分九段·后来正式收入诗集时,改为七段,下署“一八八六年五月于巴黎”。

① 尼古拉是一个普通人名,这里是泛指。

② 里果(1846—1871),医科大学学生,巴黎公社委员。他担任过公社检察官、社会治安委员会委员、公安代表等职,一八七一年五月二十四日被凡尔赛分子枪杀。

③ 小仲马(1824—1895),法国资产阶级作家,凡尔赛分子,曾恶毒攻击巴黎公社。

④ 马克西姆·杜康(1822—1894),法国资产阶级作家,曾著书辱骂巴黎公社。

⑤ 据古希腊传说,达摩克利斯是西西里岛东岸叙拉古城邦的国王迪奧尼修斯(公元前405—前367)的宠臣。他无止无休地奉承迪奥尼修斯为最安乐幸福的人。有一天迪奧尼修斯对他说,那么你就自己体验一下吧。这天,达摩克利斯在宴席上大吃大喝,正在得意忘形之际,猛抬头看见自己头顶上正悬着一支利剑,只用一根马鬃悬在半空中,不觉大吃一惊。因此,“达摩克利斯的剑”成为典故,比喻“祸在旦夕”或“岌岌可危”。此处指无产阶级波澜壮阔的斗争威胁着资产阶级的生存,所以诗人把“利剑”换成了“斧头”。

⑥ 法国人将象征法兰西共和国的女神称为玛丽亚娜。此处指法国革命人民。

来源:《工人诗歌》1号,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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