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 刘志勇//心中的钻天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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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稷宝葫芦  文苑新年礼

发刊制作：葛丽娟

协助制作：焦云竹  薛前发

作家刘志勇作品集（202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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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钻天杨

稷山  刘志勇

心中的钻天杨

堪与我村古戏台媲美的，

是紧邻其西南的钻天杨。

她虽树龄数百年，

但严谨持重有灵性，

不喜欢被人估摸被人抱，

一人别想随便能抱住；

她虚怀若谷从不自高自大，

不愿被人吹嘘夸高大，

常让奢望她的人，

脖子仰得痛，

嘴巴成“O”型。

而她又满怀热情，

借巍峨树冠免费开“外帅”，

让村民于几里开外，

就收到了亲情信号。

春天沐浴阳光自飘花絮，

有意结出毛毛虫般的穗状物，

逗弄调皮的玩童被塞进鼻孔，

微晃着头，虚捋着胡子，

活脱出“想挨打”的模样；

夏天枝繁叶茂，

风过处她睿智地沉吟着，

好似为舒缓昔日演员的怨言：

“南位人，眼头高，

筋都快断了，精彩处，

就是不拍手！”；

这不她“哗哗”地，

替全村人致谢、道歉，

打造出明星才有的声响。

树大招风更招鸟，

常为村民报喜的喜鹊不客气，

拣高枝处栖居，

营造出一个又一个谜语：

“半夭有个碗，下雨下不满”，

与天上的星星一道，

成就了儿时星空的迷幻。

妈妈问：“猜猜是啥呢？”

我挠着头冥思苦想，

惹出奶奶一脸焦急，

摩挲着不算提示的饭碗。

秋风萧瑟，落叶翻飞，

一片片，

着地后枯黄、打卷，

借风力在干硬的土地上驰骋，

发出“沙沙”的声响，

与天上的圆月一道，

牵扯着游子思乡的梦境；

花斑鸠可不矫情，

存野心企图鸠占鹊巢，

悍喜鹊当仁不让，兵戎相见，

于是手，“天高任鸟斗”，

“喳喳”声不绝于耳，

爪喙并用，羽翎横飞，

激烈的护巢战争纭纭叠现……

冬天白雪加身，鹊巢稳筑，

尽显康泰祥和、端庄大气，

一个个如句号，

在枝柯丫杈间灵动飘逸，

启迪了乡亲外出挣钱的梦想。

春夏秋冬，耳濡目染，

乡亲们惊奇地发现：

钻天杨已钻进了百姓心里，

成了须臾难分的亲情树。

和五星红旗一道，

矗立在乡亲们的精神高地，

在夜深人静时，

高高地飘扬、滋长：

有国才有家，家和万事兴。

世易时移，沧桑变迁，

老旧的古戏台落伍了，

跟不上村民们急欲跳舞的步伐，

如同存续百年的泊池流变成蓝球场一样，

古戏台也注定要经历进步文化催生的阵痛，

“手把青秧款款栽，

看似退步却向前。”

古戏台凭着文物的保护伞平安了，

钻天杨却命运多舛处境堪忧，

主砍主流，曾有争议：

念旧派说她有灵性力争保留，

激进派嫌她“太碍事”力主砍除，

钻天杨心力交瘁，愁肠百结，

虽徒有虚岁却难掌命运，

最终在万物之灵的斧钺下，

低下了沧桑的头颅。

谁对谁错，咱不多谈。

历史自有公论。

需说明的是，

轰然倒地后她物尽其用，

被解成了板材和新舞台融为一体，

与曾被她护佑的村民一道，

欣赏着舞台上的风云变幻，

聆听着人世间本不该是故事的事故……

钻天杨永存不朽！

至少在我村中老年人心里，

她留下了清晰的身影，

连同各自已然远去的高堂一道，

同置于心灵的祭坛上，

被虔诚地沐浴敬香、永久供奉！

啊，心中的钻天杨，

根深叶茂，魂魄常留！

……  ……

2021.7.26.

后

稷

文

苑

刘志勇，会计，工作之余喜欢文学，乐为最合适的词找到最恰当的位置，爱以文会友，多交流心得体会。

——发刊制作：葛丽娟

协助制作：焦云竹  薛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