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 以“大巧若拙”修身, 才是通达彼岸的智慧

《菜根谭》之中说:

人解读有字书,不解读无字书;知弹有弦琴,不知弹无弦琴。以迹用,不以神用,何以得琴书之趣?

一般人只能读懂文字写成的书,却无法读懂宇宙的无字天书;只知道弹奏有弦之琴,却不知道弹奏大自然之琴。一味追逐事物形体却不能领悟其神韵,这样怎能懂得弹琴和读书的真正妙韵呢?

读书的根本不是让你认识躺在白纸上的文字,而是让你明白文字背后的那一座彼岸,就像那一部“无字天书”,智慧的根本是存在于“有字”背后的“无字”之中,才是我们需要到达的地方。

开阔自己的眼界,以万物为师,不执着于某一事一物,才能有所作为。

事物的形体存在的只是表象,怎样通达事物主体,领悟其神韵,需要有探听内在本质的思维意识,而不是徒留于表象。

琴棋书画是如此,人生谋事也当如此。

智慧的本源是相通的,很多看似不同的表象,背后的智慧规律其实都大致相同,即便表象存在着千变万化,但是都需要同一个规律去主宰。

所以,一个拥有智慧且能建功业者,必然是能够体察规则而熟知万物表象变化的道理,而不是将自己的思维执着于表象上,追求表面的繁华与矫饰。

《孙子兵法》之中有一个上善若水的用兵法则,其中有这样一句话叫:

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人们只知道我取胜的作战方法,却不知道我是怎样根据敌情变化灵活运用各种作战方法的。所以每一次获胜都不是重复老一套的方法,而是适应不同的情况变化无穷。

不变的是事物背后存在的必然规律,变化的是事物不同的形态以及不同的处理方法,所以即便别人每一次都看到了他取胜的结果,但是却难以察觉他所使用的作战方法,就是因为他取胜的根本是在于了解本质,而不是在于使用拙劣招数。

有一天,秦穆公对伯乐说:“你年纪已经很大了,你的家族有没有能继承你事业的人。”

伯乐说:“一般的好马可以从形态体貌骨骼上看出来,但是天下绝伦的千里马,它的特点就是若隐若现,好像丧失形体一样,这样的马飞驰的时候就像离开地面而寻不到痕迹,我的儿子都只是平庸之辈,他们只能通过马的表现特征来判断。但是我有一个朋友,他的相马之术不在我之下,国君可以去接见他。”

于是,秦穆公就接见了伯乐的朋友,叫九方堙。

秦穆公派九方堙去外地寻求千里马,过了三个月九方堙回来,说已经寻到一匹千里马。

秦穆公问他:“是什么样的马。”

他回答说:“是一匹黄色公马。”

秦穆公就派人去把这匹马买回来,买回来之后才发现是一匹黑色的母马,秦穆公就生气地对伯乐说:“你这个朋友太差劲了,连马的颜色都分不清,怎么知道是好马还是坏马。”

伯乐听了长叹一声,说:“他的相马技术简直是神妙,这就是超过我的地方,他看到的是马的天然特性,得到的是马的精髓,而忘掉的是马的表象粗俗,看到了应该看到的东西而不去注视所不需要的东西,这样的看法经验比起那些千里马要超过千万倍。”

当这匹马带回来之后,果然是一匹好马。

九方堙的相马态度不仅不被秦穆公所认可,也不被大众所理解,甚至会让人产生迷惑,因为没有人会理解一个连马的颜色都分不清的人,怎么谈得上相马呢,但是这正是他相马的精髓。

他能够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马的内在特质,而完全忽略了表象,这也是他能够寻得千里马的原因。

就像《道德经》之中所说: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真正好的东西不是存在于表象的浮华之中,而是在本质的涵养之内,所以说,很多看似光鲜亮丽的事物未必真正存在价值,而一个表象浑浊,平凡的人未必不存在超乎常人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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