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之风《在南阳地抚摸一段汉王朝的历史》
在南阳地
抚摸一段汉王朝的历史
晨之风
也许是在南阳师院读大学的缘故，所以多了对于南阳地的了解。人的一生有好多相遇，我一直认为我与南阳的相遇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在南阳地，因了这段相遇，我多了对于大汉王朝一段历史的了解，触摸到中国艺术史上的一颗璀璨明珠，这颗明珠就是汉画像。不可讳言，我今天走到这个地步，母校南阳师院对于我的骨子里的影响是绝对不可忽视的。在这里，我有了接触汉画像的机会，走进了一段汉代的历史。
南阳之地是一片文化之地，这是史学界公认的，我在这里也受到了极大熏染。冬天，雪后天晴的时候，站到学校教学楼顶，遥望北方，云雾中群山连绵，同学说，那是南召的伏牛山山系。那是一片很古老的大陆地，据考证，四五十万年前，“南召猿人”就在白河上游繁衍生息。“南召猿人”与我们历史书中的北京人大致处于同一时期，现在那里还有南召县杏花山猿人遗址，让人很是感怀那一段历史记忆。在南阳地这个地方，据考证，约在五六千年前就出现了村落和房屋，产生了农业、畜牧业和制陶等手工业。夏朝初，禹曾把今南阳境内邓州作为都城，唐杜佑《通典》：“邓为禹都”。尧曾战于丹水之浦以服南蛮，舜帝其子曾封于南阳。据历史记载，商朝、周朝时，现南阳境内有申、邓、谢等诸侯国。西周时，南阳属荆州，因在周的南部，被周人称为“周土”。周代天子非常重视这片富庶的土地，曾分封了申、吕、谢、郦、蓼、曾、鄀、许等诸侯国。秦统一六国之后，“迁不轨之民于南阳”，使六国富豪和擅长经营的商人及手工业者云集南阳，促进了南阳经济的发展，尤其冶铁业发达，成为全国冶铁中心。应该说，历史上，南阳之地处于中原和荆襄之地的交汇点，其文化的复杂性在于地域文化受到中原文化和荆襄文化的影响，是一种融合文化，融合文化也决定了南阳之地的诸多文化的共存性。所以直到今天，南阳地的文化始终走在河南省的前列，尤其是南阳作家群的崛起就是明证。
南阳成为全国文化制高点应该在东汉成为现实存在。文化需要文化人去引领。东汉时，光武帝刘秀在南阳起兵，成就一代帝业，所以后来，南阳被称为“帝乡”。尤其是后来的政治明星——诸葛亮，躬耕南阳卧龙岗，后来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提出“三分天下”之计。尽管后来有诸葛亮南阳襄阳之争，但是南阳之地人杰地灵无可非议。东汉太守杜诗修治坡池，广拓田土，全郡可灌农田4万顷，这时的冶铁用水排，水力鼓风机鼓风，大大提高了冶铁效率，特别是采用球墨铸铁，提高了冶铁工艺水平，这一技术的使用比欧州早1000多年。应该说，南阳的发展水平走在了当时世界的前列。刘秀的28个开国元勋大多出自南阳，不仅如此，还涌现出了张衡、张仲景闻名世界的伟大科学家和医学家。代表南阳地文化制高点的还有一个物件，这就是汉画像，它依附在汉代墓葬中的建筑构件——画像石、画像砖及壁画上，属于墓葬艺术的一种，具有明显的时代特征，成为研究古代社会宗教、民俗、历史文化等不可或缺的资料。南阳市汉画馆研究馆员、文研部主任牛天伟是一位研究汉画像的专家，他说，“南阳市汉画馆的画像石内容丰富、题材广泛，几乎涵盖了汉代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以最直观的视觉艺术形象彰显着汉代‘南都’‘帝乡’的盛世辉煌，堪称一部图像式的汉代史。”此言不虚，现实证明着他的论断。
今天，南阳出土了众多画像石和画像砖，这些历史文物的出土，为我们研究汉代历史提供了有力的佐证。汉画像是让我们感知汉代文化的一个很好的物件。因为汉代达官贵人死后流行厚葬，汉画像在墓室的存在体现着墓葬艺术，是厚葬风俗的一个典型标志。2020年11月，我到南阳出差，得以静下心来，走进汉画馆，驻足汉画像，遥想当年的历史风云，抑或神话传说，抑或风土民情，抑或玄学易理，抑或生死思索，无不让人感到汉文化的博大精深。汉代画像石和画像砖的出土，组成了一部“绣像汉代史”。在汉画馆穿行，品种繁多的汉画像，向游客呈现出了汉代艺术沉雄博大的风格，其艺术形象逼真古拙，其艺术想象大胆诡异，无不带给游客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文史家说，汉画像的大量存在其实隐藏的是汉代人对现世生活的满足和留恋，这应是有着很合理的推测的。
拂去汉画像的历史风尘，我们在思考中应该可以想象得到：任何艺术形式的出现都不是空穴来风，是有着极厚重的土壤的。心理学家认为，“心理动力是一种贯穿始终的人化过程，是一个创造主体的活动过程，它包括与社会历史内容相关的原始母题、时代精神、科学技术等客观性要素和存在于人的主观意识之内的一些欲望、理性等主观性要素。”汉画像的创作就是在具备这些主客观性要素之后，将这种心理动力与当时的社会需要结合起来。我们可以做这样的设想，长时间的孕育，加上现实的精神需要，在一定条件下，汉画像就产生了。
在汉画馆逐个展厅浏览开去，不难发现，汉画像的存在首先是儒道文化、中原文化与楚文化等多元文化融合的体现，它是中国古文化的具体外在体现，是汉民族长期的民族文化基因积淀凝成的文化元素。它在历史长河中“以其奇光异彩和蓬勃的生命力为中国传统艺术奠定了多元融合的根基”。汉画像体现的艺术精神根扎现实，展现的是对生存状态的留恋，追求的是来世永生的浪漫想像，体现了人类的美好愿望，这个是无可厚非的。和其它古老的艺术一样，生殖崇拜的内容在汉画像里占有一定的比例。这一点和淮阳的太昊陵生殖崇拜有着共同的历史源流，太昊陵的生殖崇拜形式多样，图画、物件、舞蹈均有存在。而汉画像图像的抽象化、丰富性是其重要的内容，尤其是对伏羲女娲的寓意性表现对后世有一定的影响。
艺术文化的展示需要一个舞台，南阳市汉画馆作为展示汉画像的艺术馆，为我们走近、感知、研究汉画像提供了很好的窗口。其设计者综合考虑了现实和历史的需要，尽可能让人们走进穿越历史的时空。实践证明，他们的努力是成功的。今天的我们走进这里，一股大汉风韵扑面而来，一番文化的陶冶让你不虚此行。
大凡参观完南阳市汉画馆的人都会有这样一感觉：气势壮观的仿汉建筑，新颖独特的陈列形式，精美绝伦而又内涵丰富的汉代画像石，三位一体共同构建起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汉代石刻艺术殿堂——南阳市汉画馆。在这里，绝对可以满足你抚摸一段汉王朝历史的心愿。
——2021年2月17日补记
晨之风，本名李涛，中教高级语文教师，大学毕业于南阳师范学院中文系，后进修新闻学和教育学在职研究生学历。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南省诗词学会会员、河南省文明教师、全国高考作文研究专家。工作之余潜心文学创作和作文教学研究，作品曾被《读者》《作家文摘》《散文百家》《华夏散文》《美文》《天涯》《人民日报》《河南日报》等文学报刊杂志及“强国论坛”刊登，多篇作品被国家级图书收录，并有文章被中学选作阅读分析素材。其事迹入编《河南人物志》，被《检察日报》“人物声音”专题报道。出版有散文集《从小村上路》《情漫陈州》《我在旅途读风景》《回望那片故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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