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的远方,是每一寸未曾到达;心灵的远方,则是每一瞬牵引你幻想的渴望;岁月的远方,又是每一个你不在意的瞬间被时间驱赶而往的将来······
哪里落下便在哪里遗忘、哪里遗忘哪里便是花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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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摇的蒲扇越来越舒缓,摇着扇子也不再是为了驱赶多余的热了,而是因为在过去的一个夏天里习惯了这个动作;孩子拾起落叶的颜色和样式也越来越丰富,几个小伙伴们笑嘻嘻的炫耀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特别美。
如果你路过此处,只需随意将目光递到什么地方稍作停留,就会发现大家满脸堆叠着比地上落叶还要厚许多的快乐。
惬意的生活,大抵如此了吧!如果还有些其他,或许就是可以邀约那么一小片月光,而月光愿意晒着你、也晒着你喜欢的那杯茶。毕竟阳光下的自己大多并不真正属于自己,只有月光下的自己才是自己的。此刻,窗口正挂着一轮因承载了太多人世间俗愿而显得臃肿肥胖了的肥月亮。我蹑手蹑脚的,把自己放在因为孩子们睡着了而显得寂寞了的客厅中、被月光照顾着的那小片朦胧的白里。
一杯腾腾着热情却埋藏着清苦的茶、半块陷了姐姐几个小指印“爸爸,你尝尝这个太美味了”的月饼,还有那一小口妹妹坚持“这个太好吃了,一定要留给爸爸”的分享——刻着牙印的糕粑粑……
它们静悄悄的陪着我一起晒着月亮,也悄悄的等着中秋的离开。每一天都一样,被悄然而至的新一天悄然取代,离开得毫无痕迹;总是在不知不觉间,眼前的一切就沦为不复的曾经、成为连记忆里都未必还能再浮现片刻的烟云。
似乎我们拥有的太多个昨天都是“不值得记住”、也根本记不住的,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反正老去也是生命——应该是拥有着无比的幸运的生命才有幸拥有的一部分,有趣的是这份幸运也不是珍惜了现在、就能避开的那种剧本式的将来。以其那么辛苦、匆忙的奔向老去,还不如坐着喝茶,等它来临呢!要来的就来吧!老去也罢、成熟也好,你零零散散的来、我就断断续续的串;总之会有串圆了的那么一天,只是有的串子长一些、有的会短一些,但只要围一围倒也都能成个圈,而这个圈也应该就是所谓的圆满了。
浸透了月色的半块月饼似乎比以往吃的更甜,以至于整整一杯浓茶的苦都没能将嘴里的酸驱散。月光还很香——粘牙的香。不然,怎么可能只一小口糕粑粑就叫我满足的咀嚼了半天?而且每一次咀嚼都充满了糯香粘甜?谁能说不是沾上了月光的缘故?这样的时间里,适合把所有阻碍了自己快乐的事情都放下;或者化成一个俗气的愿望丢给月亮,反正它还打算明天还要再胖一点的,它可不在乎这份量来自哪里、是好是坏?只要是愿望就好。
故事也好、事故也罢,就着泡了月光的茶水默默的冲淡嘴里因为甜而留下的酸,也就只记得停留过的甜了——也只需记得甜就好。此刻的月色很美,是如果多情点就容易醉的那种美。看看身上薄薄的一层月光,很轻柔却并没有带来半点温存。这样挺好,温暖对于这个轻风浅薄的夜来说,实在有些多余。
埋头向前,秋意再浓也难敌雨水的稀释,我们的秋又将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成为过去。如茶般,再苦的茶也终有索然无味来作为结束。待茶水过了唇齿再问滋味如何?也只能在记忆里挑挑拣拣聊以自慰了,再怎么表述也是难得真切了。月光依旧毫无温存的包裹着我,也小心的照料着窗台下的一片宁静。风还是没有,但凉意却从窗口流入屋里些许;杯里茶味渐淡、而睡意渐浓,歇了茶盏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