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画石垭景色二幅》与《瓶花》两组文图(1983年)

《画中游附记·西画部分》(中期)连载之124、125

124、重画石垭景色二幅(1983年)

这虽说是心知已在周遭不易新取得什么写生之景,但总也不会就完全不再在此地写生。这不难理解:即使从“重温旧梦”这一点出发,偶尔出外画一画这乡野景致,毕竟也都有些意思。何况眼下本身时间对于我来说,也不象早先那么紧张。当然,说到出去写生这一点,首先就仍是想到了石垭这个难以忘怀的老地方,且是足随心动,因此立刻便付之实践。这回用的是水粉画方式。本来,从前在县中时,就根据旧稿画了幅属于怀念主题的油画;但同样因为前文所说到的那个缘故,这画也有些毁坏了。所以眼下也就正好另画上一幅。这仍是取的同一个视角位置。而且,时间与光线条件也都差不多;所不同者,一是画种固有的感觉差异,二是当时的油画带有“创作”性质,同时将写生之人亦纳入了画中。总之,从两画的对照中,应该说可以推想出当年的大体情况。这两幅画儿本身都并不复杂,只是蕴含着自己对这个地方的感怀之情而已,不多说它了。于是,就这样,自己便独自一人,在一时兴起的时候,也率性而为地再画上一下象这种早年曾经画过的地方。其他在写作和读书方面,即如前边已然说到过的那样,亦毋庸赘述。而俗务方面,这时已开始正式将调动工作的事提上了自己这小家庭的议事日程。自然,这是一项非常烦人、同时也十分琐细的工作,方方面面皆得操心,有时一不经意,哪个细节被忽略了,就会出现所谓“前功尽弃”的情况。而且,事实上它也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的确需要如同俗语所说的那般,得“文火煎熬”,才成。好吧,到此为止,不再耽搁读者诸君的时间。

125、瓶花(1983年)

前文已谈到这学校花草繁盛的情形。一个秋光明艳的日子,大概是我上午写作比较顺手吧,午睡醒来,觉得意兴很好,于是去到离自家这窗外不远的一处花圃内,采上了一束菊花,另再加上前几天赶场时买来还没吃掉的两只柿子,如此这般,便意趣洋洋地画起一幅油画静物写生来。当时半斜的秋阳正逆向地照在我的这书案上,作为画面主体的花果连同桌上的塑料衬布,都觉色彩斑斓;而远退作背景的窗外树荫,则色调浓暗,恰可映托出这近前的物品。记得我这画得也很顺手,厚实的色彩,一笔笔拿上画面,都十分肯定,基本就没有犹豫不决、涂来抹去的感觉。画画这“活儿”,与写作终是不同。无论写起什么文字来,那可是连半点心思也不敢分的。而这画画就不一样了。尽管说来也是在全神贯注地工作吧,但在这潜意识里,确实同时也就还可以隐隐约约地或思或感着什么。当然,这时我所感思的,从大的方面说,定是有关于自己的身世与遭遇;而从小的方面看,也便就是眼下正面对着的情况了。最是记得当时自己有句常对自己说的话:“我一定要把自己从这儿救出去!”不过说归说了,一切“好高鹜远”的东西,虽是心中决未排斥,并一直仍是在坚持不懈地继续努力着,但更为实在的事,却只能是围绕着自己“调回家乡”的这个主题在逐渐展开。这时无论是自己在这边,还是妻子在重庆方面,都开始在想方设法地为那事做着各种准备工作,或者说,是某种铺垫性质的工作,以便一旦有了机会,才好“全力以赴”。眼下再凭空地说那些琐事,既无意思,事实上也无从说起。所以我这儿也懒说它了。反正有过类似经历的人都知道,那大概都会是怎么回事。而对于完全没有这种体验的人呢,说了也没多大用,且关键在于,人家根本也没甚兴趣来听……借着谈这幅画,不觉又涉及到了象这般与艺术大相径庭的“粗俗”东西。呵呵,打住,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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