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可以说了算
没有人喜欢被安排,当然也包括孩子。
《如果我可以许个愿》这本图画中的小女孩名叫芭芭拉,读二年级。芭芭拉不开心,因为她成绩不好、唱歌跑调、长得不漂亮,也没有朋友。她想,如果自己可以许个愿的话,希望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公主,可以成为学校里是最棒的女孩。
没想到时来运转,一只小精灵来到芭芭拉的身边,而且真的可以帮她实现愿望。芭芭拉应该会许愿成为公主吧?然而并没有,她许的愿是:希望妈妈买的是自己喜欢的蓝颜色的鞋子。愿望果真实现,芭芭拉穿上这鞋子跑得飞快,还和班里跑得快的埃里克成为了朋友。不过芭芭拉还挺后悔:自己干嘛不许一个高大上的愿望呢,比如成为学校最好的学生。
过了一阵子,小精灵又来了。芭芭拉这次会许什么愿?我们的芭芭拉呀,她说:我想要一只红色的圆珠笔。有了这只红色圆珠笔,芭芭拉的字写得非常漂亮、没有任何错误,而且她又交了一个朋友。但她还是生气自己:为什么不许愿成为最好的学生呢?
愿望当然要实现三个才算完,小精灵再次光顾了。芭芭拉不会忘记许愿成为最好的学生了吧,但她绞尽了脑汁,嘴里说的却是:我想要一只鹦鹉!因为鹦鹉,芭芭拉和所有同学成了好朋友。
最后,芭芭拉忘了小精灵,不穿蓝色的鞋也能跑得快,不用红色圆珠笔也能写一手好字,不过算术还是不太好,不过芭芭拉想: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好啊。
书里的故事结束在这里。看完故事,身边有大人说感觉有点懵懵的,就故事本身它并不是特别精彩有趣,读完也有些摸不着作者想要表达什么,你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呢?
我想,不如先讲一个我们家孩子的事儿给你听。
前段时间春游,我找出娃小时候的小黄人书包递给她,顺便问了句,“你还记得这个小书包吗?”
没想到,娃长长叹了口气说,“唉,当然记得啊。”
“怎么啦?”我问。
“你忘了吗?买这个包的时候,旁边还有个红色的,我喜欢红色,但你和爸爸都说这个好看。”娃回答。
“啊,是吗,那你当时给我们说了没?”我又问。
“说了啊,但你们说举手表决,要少数服从多数,一说黄色,你们俩手就举得高高的,我没办法只好要这个了……”娃语气中尽是委屈。
在我的记忆中,这个包至少是四、五年前买的。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两个大人站在孩子面前高举着手,孩子愣愣地仰着头不知如何是好,大人们得逞后一边对视一边笑。
这件事过去了五年,娃仍然记得一清二楚,她还说每次背这个包都会想起那个红色的包。
恰逢此时,我遇见了《如果我可以许个愿》这本绘本。读完大出一口气,心想:它哪里是在讲“如果我可以许个愿”,分明是想替孩子说出那句“如果我可以说了算”。
因为大人们从小好多时候说了也不算,所以并不自知常常帮孩子做主。衣服要什么款式颜色,是先做作业还是先玩,要报什么兴趣班,几乎都是大人说了算,像极了书里的那位妈妈。
我们好像忘了,孩子是另一个人,忘了“你之蜜糖,我之毒药”。我们好像忘了,小时候的我们也好想自己可以说了算,因为那也意味着我说的话有人在听,我喜欢或不喜欢有人在意,我可以为自己做主,这让我感觉好踏实。
我们好像也忘了,小时候的我们会因为穿上喜欢的一件衣服而变得自信得意,会因为喜欢一只笔写出了比以往更好看的字,会因为喜欢一个老师爱上了一门课……
大人们当然希望孩子自主,希望长大后不要做“妈宝”,但没想到,恰恰可能是自己夺去了孩子的自主的能力。
排除那些孩子无法承担后果的事情,我们是否愿意为孩子们提供更多的空间让他们可以自主选择,或许也可以从一只笔、一双鞋的颜色开始打开自己的接纳度,允许孩子不遵照自己的意愿,允许孩子适当地犯错。
回到书里的小女孩芭芭拉,她许的每个愿望都是在渴望做自己的主人。然而,这三个许错的小小愿望却如同魔法一样让芭芭拉彻头彻尾地改变。
同样的,如果我们可以觉察自己和孩子之间的界限,不要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孩子,在孩子们有能力自己做出决定的事情上多说几句“这事儿你说了算”,也许他们就能成为自己的魔法师。
END
文|编 河马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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