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都是初中孩子在一节课内写的有关电影《霸王别姬》 的分析,为保持原样,没有做任何改动,全部都是原生态呈现,希望能得到大家的鼓励和指正。一曲《霸王别姬》唱出了人性的脆弱,唱出了世事的悲惨,唱出了两个人半个世纪的纠葛和情谊。看完整部电影之后,最令我感慨的是袁四爷的六字箴言:“假霸王,真虞姬。”程蝶衣和段小楼从小生活在一起,很快,两个人便互相帮助,相互合作,成为了好朋友。到了青年时期,段小楼为了让程蝶衣念对思凡中的“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忍心用师傅的旱烟杆子捅程蝶衣的嘴,经过了师兄的惩罚和自我暗示,程蝶衣终于说对了,也因此对于性别错了一生。后来程蝶衣和段小楼成了角,共同演绎霸王别姬,可却因为段小楼爱上了妓女菊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了第三者的介入,也因此创造了许多悲惨故事。北平被日军攻破了,段小楼由于与日军的不和被抓,蝶衣一听到消息,急匆匆准备去救师哥。可这时,菊仙却来求他,反激起了他的满腔醋意,因为在他心目中,小楼本该属于他,现在却要由菊仙这个第三者来替他求情,难道他和师哥的交情反不如菊仙吗?他又脱下了大衣,慢慢悠悠的,从此处也更看出了他对师兄的感情他为了救师哥给日本人唱戏,而当他好不容易救出师哥,,段小楼反而因他给日本人唱戏打他一个耳光。菊仙和段小楼一起走了,只剩下程蝶衣一人,程蝶衣又伤心又害怕,四处走动,此时他的绝望和失落,都藏匿在那茫茫大雪之中。文革时期,段小楼为了保全自己,昧着良心说出了菊仙是妓女并且承认了程蝶衣为日本人唱戏,当汉奸的说法。让菊仙和程蝶衣—这两个爱他的人心碎。十一年后,文化大革命结束了,两个人又共同演出,段小楼年老无力了,两个人又唱起了思凡,程蝶衣猛然醒悟了自己的性别,拔剑自刎。段小楼一回头,只听见宝剑落地和人倒下的声音。段小楼是假霸王,他没有霸王的气概,面对国民党,面对红卫兵,他都屈服,与凡人一般。但程蝶衣是真虞姬,把自己的人生演绎得与戏一般,生活在戏中,有戏一般的开头,戏一般的人生,戏一般的结局。
昏暗的灯光打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中有着两个人影对望。一句“小尼姑年方二八”。在空间响亮地回荡,让程蝶衣呆滞了一下。紧接着他回道“正……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错了,又错了”段小楼狡黠地笑着回道。程蝶衣却突然呆住了,嘴里囔囔道,“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忽然,他才回过神来似的,与段小楼又唱了一遍虞姬自刎的场景。他拔出了那把剑,真的和虞姬一般自刎而亡……当年的小豆子,曾经多少次被错过这句话呀——“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多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次次背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小小的瘦白的手心被打的血肉模糊,都打起泡了,他还是不会背。可能这就是当时小豆子坚持的尊严和性别吧。当初母亲为了把他送进戏班,生生割掉了他多出来的一个小指,这可能也暗示了,后来小豆子为京戏牺牲的性别。再后来,那爷来喜福成戏班子订戏。那爷可是识货的,一打眼就看上了小豆子的扮相,让他唱思凡,小豆子却唱错了台词。关键时刻出岔子,这不是要毁戏班子的前途吗?气的小石头直拿师傅的烟嘴捅小豆子的嘴,硬生生的把小豆子的嘴捅出血来。小石头是 谁?小石头是小豆子依恋一辈子的人,甚至到了爱的程度。小石头这么做,让小豆子唱对了“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也让小豆子对自己的性别产生了认知障碍,也为后来的悲剧奠定了基础。也对小豆子进行了精神层面上的再次阉割。小豆子成了程蝶衣,成了角,谁人不给他三分薄面?程蝶衣也到了人戏合一的境界,人在戏在,戏在人在,人戏一分,戏毁人亡。再后来,蝶衣毁了戏服,虞姬被自己养大的蛇给顶替,他也再做不了什么了。他也没有机会,死在这个角色上了。新时代来了,他能和霸王在一起唱戏了,但一句“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让他清醒,也让他毁了终生。“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是”——段小楼是假霸王……“妾随大王,生死,无悔”——程蝶衣却是真虞姬……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这句话让我对这部电印象深刻。这句话,是错的,而原句是“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小豆子每次都背错,为什么?只因为他是一个“男儿郎”他不是“女娇娥”,而在那次烟管塞嘴里之后,陈蝶衣觉悟了,他必须成为一个“女娇娥”他必须演成那个“女娇娥”,那个虞姬。在这时候,陈蝶衣的性别矛盾出现了,这个矛盾导致了他之后的种种不适,他抽大烟,他烧戏服……而在结尾,程蝶衣不再说错的词,他又再次说成了“男儿郎”,或许在他本来的心中他本来就是一个“男儿郎”。另一个细节,便是冰糖葫芦,这是当小豆子和小赖子一起尝试逃出戏院时的一个细节,小赖子用小豆子的三个大子儿买了一根冰糖葫芦,小豆子回到戏院之后,看到小石头被打,他忍不住上去解释是他自己的错,让师傅打他,这一切都被小赖子看在了眼里,他把藏在口袋里的一个个冰糖葫芦全都塞进了嘴里,在练戏的地方上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一切,同时也被小豆子,看在了眼里。在小豆子长大成觉之后,他和段小楼一起演《霸王别姬》,又想起了冰糖葫芦的叫卖声,这勾起了他的回忆,他的表情里透露着失落与其他情感,或许它便是惋惜与惭愧小赖子的死。
段小楼与程蝶衣 是一对打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两人一个演生,一个饰旦,一向配合天衣无缝,尤其一出《霸王别姬》,更是誉满京城,为此,两人约定合演一辈子《霸王别姬》。但两人对戏剧与人生关系的理解有本质不同,段小楼深知戏非人生,程蝶衣则是人戏不分。段小楼在认为该成家立业之时迎娶了名妓菊仙,致使程蝶衣认定菊仙是可耻的第三者,使段小楼做了叛徒,自此,三人围绕一出《霸王别姬》生出的爱恨情仇战开始随着时代风云的变迁不断升级,终酿成悲剧。进入了戏班,便是年复一年的艰苦训练,孩子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成“角儿”,而成角的几率极小。对于小豆子来说,最难的便是扭曲自己的本性。小豆子唱的是旦角,但他心里却一直过不去男扮女装这道坎,电影中用了京剧名段《思凡》来表现这种尴尬的处境。少年裘马的陈蝶衣和段小楼红极一时,但在对待人戏的态度上出现分歧,在小楼迎娶菊仙后产生隔阂。再后来,一切仿佛都变了,时代变了,社会变了,大家都变了,也许只有程蝶衣没变,也许,程蝶衣也变了。他们开始给中国人唱,后来,段小楼被日本人抓走了,程蝶衣又给日本人唱过,国民党控制了北京,他们给国民党唱,共产党来了,他们也给共产党唱,思想解放了的中国人,要穿着现代的衣服唱京剧,当家作主的劳动人民,下定决心反抗一切的旧势力和压迫。程蝶衣不再适合这个新世界了。他的一生都在唱戏,他是个为戏而存在的人。而仅仅唱戏的人生,也在文化大革命中变成了把柄,变成了致命的伤害。弹指一挥间,十多年又过去了。段小楼和程蝶衣终于又在一起了,他们化了妆来到了戏台里,最后演一出霸王别姬。霸王别姬讲的是楚汉相争的故事,楚霸王项羽,是天下无敌的盖世英雄,横扫千军的勇将猛帅,可老天却偏偏不成全他,在垓下中了汉军的十面埋伏,让刘邦给困死了,那天晚上,刘邦让部下唱了一宿的楚歌,楚人听后,还以为刘邦已经占领了楚地,慌了神,全都跑光了。听的霸王也掉下泪来。那霸王风云一世,临到头就剩下一匹马和一个女人还跟着他。霸王让乌骓马逃命,乌骓马不去,让虞姬走人,虞姬不肯,虞姬最后一次为霸王斟酒,最后一回为霸王舞剑,尔后拔剑自刎……临到头,蝶衣从师哥腰里拔出了当年的那把真剑,拔剑自刎了。程蝶衣用一生证明了她就是虞姬,他为虞姬而生,也为虞姬而死。他心甘情愿,他这辈子,就是虞姬,他最快乐的日子,大概就是在师哥身边……虽是无心之言,却一语成谶。无论是谁,怎么演,演多好,都无济于事,是虞姬,就难逃命运,而程蝶衣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最后也是一死。
青木要是活着,京戏就传到日本国去了。
这话就算现在听起来,也隐约有些刺耳。程蝶衣是戏痴,不管对方是谁,他都唱,而且是认真的唱。在他心里,真正理解了艺术无国界,传到哪国无所谓,只要这艺术别失传就行。经历了那么多辉煌与动荡,得到,失去,又得到。程蝶衣终于最后上演一场真正的《霸王别姬》,结束了他的欲望与失望的重复,或者应该说,彻底满足了他成为虞姬的愿望。
在霸王别姬这部电影中,以两个孤儿在那个时代的生活为条件展开。为我们讲述了这个两个孤儿可悲可叹的一生,演绎了这两个孤儿从善良的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过程。整部电影中,小豆子始终以静默、思索的状态出现。从小严酷的学习唱戏练基本功,挨了多少打,他都忍了过来。一天天过去,小豆子体会了唱戏和做人的道理“从一而终”。但他一直宁死不唱“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完整的透露他生性倔强。可是小石头用烟斗捅他的嘴的时候,这种信念的最后防线也被击垮了。终于唱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的小豆子。他虽然演出十分成功,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进入了另外一种人格,小豆子已带着同样的执著地走向另一端。后来,小豆子因受朝廷公公召见事件,再一次心理受挫,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转眼到了1937年“七七事变”前夕,两人出演的《霸王别姬》风靡北平,而陈碟衣对段小楼有着别样的感情。后来日本进城占领了北平,有一次段小楼被抓,菊仙承诺只有他把段小楼救出来就和段小楼分手。陈碟衣为了救他给日本人唱戏,因此被段小楼看不起。程蝶衣因师兄的误会和菊仙的不守诺言,整日和袁四爷在一起昏昏度日,还染上了鸦片。从此他不得一蹶不振因多年吸食大烟,嗓子变哑,只能强行戒烟。十年后,文革结束,陈碟衣和段小楼得以有机会再次登台演出。恍惚中陈碟衣意识到,自己一直活在戏里。自己一直是真虞姬,而霸王却始终是假霸王。陈碟衣假戏真做用剑自刎,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在小时候的小豆子很内向,母亲为了让关师傅收他为徒,能够学一门手艺,切掉了他多的手指。这对陈碟衣不只是带来的身体上的疼痛,更深的是心理上的创伤。这时或许他心理产生了恨意,但他不敢恨他母亲。影片中有他不断扇自己耳光的情景,就是把这股强大的负面能量,转向自己。这应该就是他逐渐自我迷失的原因。到最后 说出那句“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挥剑自刎。小豆子对艺术是热爱的,这就决定了他对文化的热爱。到后来,他便渐渐地把生命融入了对戏曲对文化的热爱当中。人生就正如一出戏,有的人在看着别人的戏,悲天悯人。有的人在努力地表演着自己,望尘莫及。影片中的程蝶衣是一个戏子更是一个戏痴,他的一生都笼罩上了虞姬的影。他是假霸王 ,她确是真虞姬……
小癞子上吊自杀的情节小癞子的希望有两个:“冰糖葫芦”、“角儿”。回到戏院的时候,小豆子被往死里打,小癞子怯生生的旁观。当看到小豆子快被打死都不求饶的时候,他下定了求死的决心,并快速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希望:他一把掏出兜里的冰糖葫芦,三四个一块放到嘴里两个手往嘴里塞,第一个希望已完成。第二个希望就是绝望。那个程蝶衣在画押后将红色的记号直接涂在了嘴上。段小楼他依旧是这红尘中,程蝶衣唯一的知己。而程蝶衣在画押之后,把印泥涂在了嘴上,也是因为他这辈子最痴迷的事就是“虞姬”,他见“红”就想要给自己的虞姬形象上妆。从眼神里,却又透出心底的悲凉!小豆子母亲艳红是一名风尘女子,而小豆子自小也是陪着母亲在妓院里生活的。从艳红将小豆子送去戏班子的时候我们发现,小豆子本身年龄小,面相也很清秀,头上还扎了红色的头绳,估计是母亲大小就把他装扮成女孩子养活,才一直将他留在身边。可是风尘女子生的女孩子一般会走母亲同样的路,而男孩子长大了就会被遗弃,艳红担心孩子大了留不住,狠了心地将小豆子送到了戏班子学艺,盼望他有今后条活路。
7、不疯魔,不成活 童嫣然
电影开场时,段小楼和程蝶衣一起再回舞台,有个治安的人认出来他们,问是多久没有一起唱了,段小楼回答21年,蝶衣说是22年,后来说哥俩好久不见了,段小楼记不清了,蝶衣说是11年。那纠正的口气与细心
四人帮的事情弄的哥俩感情出现裂痕。小豆子和小石头两人对戏剧与人生关系的理解有本质不同,段小楼深知戏非人生,程蝶衣则是人戏不分。程蝶衣戏里戏外都迷恋着段小楼。假霸王真虞姬是全剧的写照,从此看出程蝶衣对于师兄的深情。程蝶衣想当“正宫娘娘”,与段小楼厮守一生。但是那时的段小楼认为成家立业了迎娶了名妓菊仙。蝶衣只有在舞台上,霸王段小楼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才能享受到这种禁忌的占有欲。《霸王别姬》里还有一段台词——“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这句话是蝶衣对小楼说的,指出了程蝶衣对师兄的感情,也可指他对京剧的感情之深。
小石头唯一一次顶撞师父,是为了爱护小豆子。他那时应了师傅一句话“你把小豆子打死了!我跟你拼了!”令戏里戏外的观众都感动的师兄情。
“霸王要有这把剑,早就把刘邦给宰了!当上了皇上,那你就是正宫娘娘了。”“师哥,我准送你这把剑!”师哥年少时的随口一句,小豆子承诺一句却认真了整整一辈子,因为那承诺就是他真正的愿望。程蝶衣的心愿不只是想把“宝剑”送给霸王,更是想当“正宫娘娘”与段小楼厮守一生。
孰不知,小楼不是真霸王,蝶衣也唯有在戏里能做虞姬,于是她陷在戏里不能自拔,饰演虞姬时真正达到了“不疯魔不成活”的程度,每一次唱《霸王别姬》,其实都是程蝶衣所经历的一种重复,不过,由于后来的四人帮闹的事让师兄俩无法同台唱戏。
从戏里戏外,“宝剑”都贯穿始终。宝剑,对于段小楼来说只是演戏的道具,对于程蝶衣却是积年累月的真实爱意。蝶衣赠剑并不是想提戏,而是想提起他们曾经的约定和情意。
《霸王别姬》唱的不仅是戏中楚霸王与虞姬的凄美爱情,更是戏外假霸王——段小楼与真虞姬——程蝶衣的爱恨情仇,此戏恰合程蝶衣的心境,挚爱被他人夺走,蝶衣唯有在戏里一醉忘怀,这是片中最美的情境。
“不疯魔,不成活”,程蝶衣在最后的戏中拔刀自刎而死,程蝶衣一生,都犹在戏中。虞姬最后一次为霸王斟酒,最后一回为霸王舞剑,尔后拔剑自刎,从一而终啊!
“冰糖葫芦诶!冰糖葫芦……”街头又响起了冰糖葫芦的吆喝声,响起童年里短暂而残忍的美好……
还记得电影的开头,已经老了的程蝶衣和段小楼来到了体育场门口,门卫问,两位多长时间没一块唱戏?那霸王想了好久好久,才回答出了一句“二十年了”,可虞姬却没有多想,立刻就温和的纠正“二十一年了”。刚开始看的时候,应该谁也不会多想。可看完之后回过头来,就能发现,永远都是蝶衣仔仔细细,情真意切,那么细腻。相比之下,小楼就有些粗枝大叶了。这里就把二人的感情纠葛浓缩了。小豆子被戏院里的人嘲笑,就把母亲留下的袄子烧了,这不仅为后面烧戏服埋下了伏笔。也铺垫了他讨厌和母亲相同身份的菊仙。仔细品味,让我们感受到蝶衣反抗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的方式没有委婉,更不会委曲求全,他只有刚烈,他注定变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段小楼只是戏里的黄天霸,袁四爷才是戏里的戏霸。袁四爷死的冤枉,也不可惜,到了文革,就没那么体面了。他还是这世间,程蝶衣唯一的知己。而程蝶衣在画押之后,把印泥涂在了嘴上,也是因为他这辈子最痴迷的事就是唱“虞姬”,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戏迷”,他唱到了“不疯魔不成活”的境界,所以他见到“红”就想到自己的虞姬,已经无法控制了,看他的眼神中,透出的是无尽的悲凉。
轻轻的脚步声渐渐清晰,两位身着精致华美戏服的角儿缓.缓走进了空旷偌大的剧场。小楼依旧当年貌,世上再无程蝶衣。明媚刺眼的阳光被狭长的入口阻隔在门外。只听见段小楼那低沉的声音“可不,现在好了。 ”我们都是戏子, 总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浮生若梦,繁花依旧,那些涤荡在心间的伤怀与幸福,在时光中忘却又铭记。时间是自称包治百病的庸医
人生就正如一出戏,有的人在看着别人的戏,悲天悯人。有的人在努力地表演着自己,望尘莫及。影片中的程蝶衣是一个戏子更是一个戏痴,他的一生都笼罩上了虞姬的影子。
小石头将烟斗放入又一次唱错《思凡》的小豆子嘴里,慢慢靠近的镜头放大了小石头的眼神中夹杂着责备与心疼的!矛盾情绪以及小豆子的惶恐。特殊的音乐使压抑沉重的气息弥漫整个画面。小豆子直至口角流血,如梦方醒。音乐响起,重新起身再唱“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然而就是这句戏词使他对自己的性别混淆不清,在京戏中开始了一生的梦魇。
两只对视的金鱼中间由水草牢牢分割着,与橘黄色的光影构成了朦胧的画面。段小楼与程碟衣似乎也像画面中的鱼被现实的压迫而逐渐分割。若隐若现的画面慢慢远离,让人感到愈加强烈的疏远感。浑浊的水,空洞的对话声音与朦胧的画面就像身处在梦境之中,飘忽不定。随着镜头慢慢穿过屏风靠近慵懒地倚在角落的蝶衣,他披散这长发,口中缓缓吐出白色烟圈,整幅画面就像被那烟圈渲染得云雾缭绕
这是在这种环境中,蝶衣的悲凉孤独显得格外厚重。
嘈杂的叫喊声又将镜头转移到一片飞扬的红旗海洋中。 几个化着夸张的京戏妆容,身着斑斓服饰的戏子,胸前挂着写上刺眼大字的白色牌子,在灰绿色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段小楼与程蝶衣跪在火堆前,一声声尖利刺耳的叫喊声如同惊涛骇浪冲垮人的最后一道神经。段小楼出于生的渴望出卖了蝶衣以及自己深爱的菊仙。蝶衣的心连同段小楼扔进熊烈火堆里的戏服一同化为灰烬。万念俱恢的蝶衣嘶吼着将对师兄的愤怒与失望全部对菊仙喷涌而出,将她原是妓女的事实公之于众。蹿动的火苗仿佛要将菊仙弱小的身影全部吞噬,火红色的魔爪将她束缚在无情冷酷的现实中。那一句句“我和她划清界限了”在定格的画面中越拉越长,一遍遍放大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刺进她的心里。凄凉无奈的音乐与她惊愕的表情画面被淡出到挂在杆子上被熊熊火焰吞噬的戏服,最后火苗的落下,作品从写实层面上升到了艺术层面。
一束蓝色的灯光散落在地上,两人在排《霸王别姬》中的片段。灯光追随着他们的脚步,到了虞姬拔剑自刎的桥段,蝶衣慢慢回头望着小楼,眼中的绝望与不舍在灯光的渲染下渐渐放大,最后只剩下剑出鞘与倒地的声音在寂静压抑的气氛下回响...
孰不知,师哥不是真霸王,师弟也唯有在戏里能做虞姬,可师弟陷在戏里不能自拔
每一次唱《霸王别姬》,其实都是程蝶衣所经历的一种重复,只有在舞台上,霸王段小楼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才能享受到这种禁忌的占有欲。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他是假霸王,他却是真虞姬。
他,是一个孤儿,因为偶然,还是婴儿的他就被小豆子捡去了。那是他们第一场《霸王别姬》演出后,小豆子从张公公那儿出来了,只见门口有个正在啼哭的婴儿。小豆子把他抱了起来,却听师傅说:“小豆子,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你还是把他放回去吧。”是啊,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这句话多重要啊。他照做了。师徒三人走了几步,他却又返回来,把那个孩子抱了回去。殊不知,这对他来说是个多大的祸害!不听老人言。青年时的小四,师傅去世了,他还跪在那儿。他因为认真而被程蝶衣赏识,后又知道这是自己当年带回来的孤儿,更是欢喜,将他带走使唤了。这种认真,也为后面他对京剧的喜爱埋下了伏笔。在程蝶衣、段小楼和小四等人开会的片段中,小四和程蝶衣起了争执,他认为现代戏也是京剧,而另一个则相反。这体现了程蝶衣对京剧的执着、两人看法的不同,为后文两人决裂埋下了伏笔。就因为这事儿,回去之后,小四被罚跪、被打。他一点儿也不情愿,反抗。他和自己的师傅真正地决裂了,就连之后审问段小楼,也是他一手主持的。其实,小四的想法并没有错,但也不对。许多人说,他恩将仇报。是,当今和谐社会,不应该随意打、骂。但他们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影片中,每个细节都有伏笔。如果当初小豆子没有捡来他······
今天看完了电影《霸王别姬》,几个小时跨越了从清末明初到文革后,不得不说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对我的感触颇深。电影中程蝶衣他就好像为戏而生,为戏而死,他的一生都是在和霸王演绎着生死离别的痛苦与悲伤,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性别,不管朝代更迭,他一直把戏剧当成了真实的生活. 小时候师哥给了他最大的帮助和陪伴,几十年的成长路上,一次次的悲欢离合,痛苦挣扎,剧尾剑声落下,程蝶衣终是选择了同虞姬一样的自刎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电影起初程蝶衣为了唱旦角,不得承认自己是个男儿身。“我本是男儿身,不是女娇娥”硬是被改成了“思凡”,“我本是女娇娥,不是男儿身”。真是让人心寒,但即使这样又能怎样?当时社会就是这样。蝶衣的母亲本就是个下九流的妓女,听到儿子没有唱戏的天分却还是硬逼着要让他学唱戏,不惜弄伤他,将他多出的手指斩去。不仅如此,后来,蝶衣作为旦角,居然和男人发生多次关系,先是一个张公公,再是一个官僚袁世卿,那时的戏子真的是毫无地位啊。电影结尾他恢复了男儿身,而他恢复男儿身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再也演不了虞姬了,如今就好像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可他不愿梦醒,既然不愿醒不如就长睡,这个时候等待着他的也只是死亡罢了,段小楼也明白,就像他说的“戏痴”、“戏迷”、“戏疯子”。蝶衣为戏而生,也就会为戏而死,所以在最后他露出的那一笑应该也是欣慰的,蝶衣终于解脱了,而他也明白了蝶衣对自己,自己对蝶衣种复杂的感情。对于段小楼,他是一个的人戏分得很是明白的人,他会去妓院,找妓女,哪怕是娶了妓女,他也乐意,他是正常的男人,在他定亲的晚上,他第一次说道“那只是戏”,后来程蝶衣被取代的时,蝶衣问他虞姬为何会死,他说了第二次“那只是戏”。是啊,只是场戏罢,舞台上他是威风凛凛的霸王,可是舞台下他却是贪生怕死,舞台下的他完全没有霸王一丝自刎乌江的豪气,遇到事情,也只会低头屈服罢了。电影开始于戏班,结束于舞台,至始至终程蝶衣就好似戏中人一般,但不论戏中戏外,终归还是分离了。
传统虽然有它压抑人性变态的一面,但也有其精美和深厚的一面,传统的传承,应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但这部电影告诉我们,我们可能把精华也一并给去了。《霸王别姬》和《海上钢琴师》一样有着对过去的深情怀念。 如果把蝶衣的自刎解释成戏和现实不分,这是肤浅电影的。蝶衣面对新世界感到失望,新世界打破了原来井然有序的秩序,建立起的世界在他眼里是荒诞的。用因此,他宁可不接受这个世界,也要保持自我。从一而终。从另一方面来讲,新世界的建立带着巨大的破坏性,它在颠覆腐朽的同时,也产生了负面影响,把精华也一起颠覆了,也就是“倒水时把小孩一块倒了。”一般。新世界却是物质世界,欲望世界,因此,他无法接受,所以选择了和虞姬一起死亡。从一而终。蝶衣的世界是国粹京剧的世界,但文革连着京剧也不放过,一起打倒。京剧发生了变化,出现了改良的现代京剧。彩蝶代表的那个有着民族传统和民族精神的东西,在这里凋零了,消失了。因此,可以说,文革时,京剧死了,也就是虞姬死了。只活下来了一个霸王。为什么他活下来?剧中有一幕给出了解释。程蝶衣批评现代京剧,得罪了小四,小四把他挤兑走,自己演虞姬,段小楼没排斥,继续演霸王。事后,段小楼去劝程蝶衣:“小豆子,你听师哥一句话,服个软。那还不是我的霸王,你的虞姬。这里,程蝶衣演戏魔怔了吗?我觉得他没有,他很清楚什么是戏,什么是现实。程蝶衣在坚守旧京戏,即传统,民族精神,传统京戏演了上百年,时代刚换就给颠覆了,这里,程蝶衣坚守的,和当年梁思成主张保护古建筑是一个道理。段小楼不在乎这种坚守,他跟着变了,或者说“服软”了。鲁迅先生常提到一词“骨气”,骨气和服软相对,段小楼服软,也可以说成“没骨气”。古今多少人,有多少做了这种“没骨气”的人!活下来的段小楼当然还能演京戏,但在程蝶衣眼里,那已经不是京戏。就像程蝶衣骂小四那样,那是“下三滥”的东西。
学习,做一个精神明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