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诗】雪犁系列之二
讴阳国艺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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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只在一瞬
忘却 却要一生
此恨悠悠浸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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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你时
我对着镜子从我的眼睛里找你的感觉
然而镜中的脸忧悒起风
回到大雪纷飞的时节
你轻裘顶冠
是一个画我的女人
于是我们缘树踩危险的钢丝
如果谁都不会掉下来
那便是上苍的机缘
过去我们似乎失去福份
但有今日的假想
精神便可融作一具温床
两人静坐床上
梦成国王与王后
醒后将各自的心泉汇入画板
两个人的肢体交错成五彩颜色
如果外面下大雪了
正好冻作一个人的形状
在雪地的一隅
将犁耕的收成
做一顿伟大的野餐
野餐中浮动的男女
便是原始自然中的大卫和维纳斯
纵然在贫困的方舟中觅食
但离上帝很近
天空是博大的爱情
伊甸园里爬上智慧树的亚当夏娃和蛇
与我们一起
扯起自由王国里没有颜色的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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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相思的瘦红从天花板上绽脸
我从记忆的陈箱里翻出一个褶皱与泪痕叠印的信封
再一次戳上指痕随南来的风飘向远方
仿佛久盼的爱情
得到只在一瞬
忘却 却要一生
此恨悠悠浸无眠
梦断南方 衾枕已结满桃花
尽是断肠人的泪斑
在一个最好的时候
你终于开口说吻我
最像那满额水纹般的温柔
我木讷的嘴只道一声谢谢
让你的亲吻从厚厚的唇边悄悄滑过
因为我最希望到来的
也是我至恐的末日
你也一样
在俗变的戏台上
或演一回卓文君与司马相如
魔幻般挤出唾液画下的牢圈
那么 即使我和你所有的花信
制造成薄奠的花环
我们可以在寂静的墓宫里
受用来世的啼笑姻缘
将头生未了的情缘 温柔地
套在两人瘦瘦的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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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雪花的快乐
我跑向冬天
在无人的旷野
贪婪地吮吸你的媚目
然后倒下
醉生梦死一般
我将一个女人的名字称作雪花
睡着了也体会到“您”演绎成“你”的内涵
那个女人终于不叫我“先生”了
让我好生欢喜地期待一种平等的情缘
然而我只能一次一次地邮吻
你知道么
假如世间真有悔恨
我愿怀恨死去
在另一个极乐世界
觅回隔世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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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发现
拴着两颗心的那根缆绳断了
就像与另一个女人新婚时的花瓶
晾在一边没有声影
此时 心与心相去
一颗心仍然活蹦乱跳
一颗心渐渐朽去
梦曾经很长很长
就像雪天每一个难捱的日子
当一个人醒了便是短暂
睁眼看墙上的闹钟
步履很碎
如旦角的台步
很慢 也很让人伤感
春风中人还能如初么
还能找到冬天的温情么
问你以及曾经走过的旧路
一切鸦雀无声
还不如就让我变成脱毛的燕雀
早早地飞走
即便双翅被云雨淹没
我宁可撞太阳焚烧
那样却是一种壮烈
如果太阳真的成了碎块
月亮会温柔地别在我的裤腰
你会楚楚动人
抱住我的脖颈
长出一个新的音容
其实 我已经随太阳消失
在博大的洪荒越漂越远
地球在你的项链中心
END
欧阳滋生
访员出身，江西省杂文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省诗词学会常务理事、江西书画院特聘画师。以教书匠、做嫁衣为业，职事文科教学、文艺编辑，已出版个人册子《枕畔流萤》《伊甸蛙鼓》《扁舟煮酒》《无风的随想》《雪犁》《澡雪集》等，受奖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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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