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 王月芳//那虱子相伴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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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虱子相伴的年代
稷山 王月芳
说起虱子,可能我们这一代人都会记得,多少时候了,我想写出来,可一想起来浑身都会起鸡皮疙瘩。
这虱子也不知道从啥时候起和人结成了伴。
我只记得我有五六岁的时候,头皮总痒的难受,于是就用手抓,可是越抓越痒。
那时候,父母整天忙着在生产队里干活挣工分,我自己早早的就学会了梳头,只是用红毛线做头绳,把头发扎两个如小发子一样就行啦。
一天,奶奶为我梳头时,才发现了我头发里生了虱子。
当时,我不懂啥是虱子,只知道这小家伙让人皮肤发痒。
于是,奶奶便买了一把密梳子(土话叫包舍子)。
奶奶天天为我梳头,梳头时,先解开头绳,用梳子把头发梳通了,再用密梳子梳,有时还嫌密梳子不紧凑,怕把小虱子漏掉,奶奶又用纳鞋底的粗绳子把密梳了分成几小段缠紧。可这样梳起头发挺疼的,常常是梳的我眼泪不由自主的直往下流。
而我最可怕的是,不光头发里长满了虱子,连上衣带裤子的每一条夹缝里都钻满了虱子。
不仅如此,这些虱子的生命力很旺盛不说,而且繁殖率极高。
我问奶奶那些白白的小点点是啥?奶奶告诉我说,那些是虱子的娃娃。
我一听,唉呀,它们生下这么多的娃娃,都快成了千军万马啦。
我每天晚上,都会把衣裤脱了,坐在被窝边上,第一件事就是抓虱子,一个个圆嘟嘟的虱子,象是知道要抓它们似的,在衣服上乱窜,有的顺行跑,有的无目标在衣服上到处乱跑,我把衣服拿在手上翻来复去的翻腾着,把眼睛瞪的豆圆,只怕错过一个虱子,每抓到一个虱子,就赶紧放在手指甲盖上,用两指甲盖一压,“啪啪”把它们送上了西天,不一会儿,指甲盖上如染上了红指甲油一样鲜红,这些吸人血的寄生虫,人见人恨。有的虱子贼辣辣的精明,刚抓住,还没来得及挤压,它又溜掉了。
有时,为了抓住一个逃亡犯,得用上大半夜功夫。就这,也觉得值得。
当找不见虱子后,又开始消灭它们的子子孙孙。
你别小看小些小毛猴猴,看上去和小芝麻那么一点点,却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在衣服缝里布满阵容。
我一手在衣缝下托住,一手用大拇指指甲尖把衣夹缝隙扣住,慢慢的往前划过。
可这样大扫荡一次,过不了几天,它们又抖起了威风。
大人们又买了些药,想用药把这些害人的小虱子灭了。
可还是不顶半点事。
这些小生灵和人象躲喵喵喵似的,弄得人眼花瞭乱,无招可使。
我上学之后,有时在上课的时候,我就能看见前排的同学,头发里跑来跑去的虱子。有的时候,头皮或身上哪儿痒的厉害了,随手就能抓到虱子。
小虱子的大能耐,我算是领教了,也害怕啦。
我常常在想:人比虱子要大的多,却被它们整得团团转。
虱子这小昆虫寄生在人和牲口身上不光吸食血液,还会传播病菌。
难怪那时候有好多人头上生疮,身上皮肤长脓包,很长时间都不得好。有的因头皮溃烂,剃成了光头。凡是能用的方子都用上啦。
直到进入八十年代,不知不觉的,突然不见了虱子。
我想:也许是小时候,人们生活条件差,生活的环境也不卫生给这些小虱子造下了温床吧。
那会儿,家家户户的生活垃圾到处都有,养的猪、鸡到处乱跑。大街小巷尘土飞扬。
大人小孩,在夏天时还洗的勤,一到了冬天,几个月都不洗澡,因天气太冷,没法洗。
后来,人们在解决了温饱的同时在环境卫生方面也改善了许多。
房屋规划的整整齐齐,街道修的宽敞洁净。
那虱子伴着长大的童年,我真的不敢去想,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熬过了那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的。
如今的娃娃们听都没听说过虱子,更别说见虱子啦。
虱子相伴的年代过去了,但这抹不去的经历,记在心里。
感恩,我们赶上了好时代。
我们要知福、惜福,更要造福!
2021年8月22日写
后
稷
文
苑
王月芳,山西省稷山县下柏村人,搞周易预测多年,喜欢写作,爱看各类书。
——发刊制作:葛丽娟
协助制作:焦云竹 薛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