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神兵板楯蛮,巴郡连弩士
南阳溪子镞zú如矛,板楯巴賨虎见愁。汉末群雄并起,鲜卑、羌、氐等外族也没闲着,之前写南中士卒与无当飞军的时候也稍有提及,本篇就来聊聊賨cóng人,或者板楯dùn蛮。
賨人的历史至少可以追随到西周时期,他们参与了武王伐纣。等到秦昭王时期,賨人因为射杀白虎有功,获得了丰厚的赏赐,不仅刻石为盟,在赋税方面还获得了较多优待。如賨人每户可以免交一顷田的租税,有10个妻子名额可以免收算钱,甚至杀人可以通过赔钱免死。
至于賨人为什么被称为“板楯蛮”?其实不光有这么一个称号,还有“白虎复夷”、“头虎子”,所谓“板楯”其实就是拿着木板做的盾,既然以木板为盾,就顺势称为板楯蛮了。在秦时巴中首领每年要缴纳税赋2016钱,每三年缴纳义赋800钱,普通賨人缴纳幏jià布八丈二尺,鸡羽三十鍭hóu。
到了西汉,朝廷延续了秦时对他们的优待,賨人要面对的赋税不重,只需要交賨钱,每人每年交40钱。也可以用布匹替代,因此被称作賨布,大人每年要缴纳一匹賨布,小孩要交二丈賨布,或者说是幏布。而且罗、朴、督、鄂、度、夕、龚这七个姓氏是不需要缴纳赋税的,显然是这七个姓氏的渠帅在当地影响力够大。
秦地既定,乃遣还巴中,复其渠帅罗、朴、督、鄂、度、夕、龚七姓,不输租赋,余户乃岁入賨钱,口四十。世号为板楯蛮夷。”——《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
但到了东汉时期,賨人们过得就没那么舒服了。这一时期賨人生活在巴郡,他们失去了以往在税赋上的优待,也就是说他们要面对严苛的赋税了,同时还有当地官吏的层层盘剥。待遇苛刻,再加上时不时还要被抽调去征战四方,战场又不是过家家,总有人埋骨他乡。这就激发了賨人与汉廷之间的矛盾,尤其是在汉桓帝、汉灵帝时期,賨人屡次叛乱。
事态的发展背后总是有其原因的,賨人能征惯战,向来以英勇敢战闻名,尤其是在汉时他们被誉为“神兵”。朝廷一方面拉拢他们为自己所用,如冯绲gǔn南征武陵时,哪怕有丹阳精兵在侧,还是需要依仗板楯蛮,在汉朝与羌人的战场上也屡见板楯蛮的身影,可见朝廷对于他们的倚重。
另一方面,朝廷也忌惮板楯蛮的战斗力,当板楯蛮叛乱时,益州本土的兵马都无法平定叛乱,本来汉灵帝刘宏准备大动干戈。但是汉中上计掾程包很理解板楯蛮的处境,既要面对苛捐杂税,还要受到官吏的剥削,打仗还得出力,干脆掀桌子了,所以程包对刘宏强调了板楯蛮的功绩,又建议更换州牧、太守,这才安抚了板楯蛮。
“昔永初中,羌入汉川,郡县破坏,得板楯救之,羌死败殆尽,故号为神兵”——《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
到了汉末,黄巾之乱爆发,板楯蛮也趁机再次叛乱,寇掠蜀中,朝廷又派出赵瑾前去平乱。建安二十年(215年),曹操西征张鲁收获了汉中,在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等人的带领下,巴郡的夷人也顺势归降,值得一提的是王平也在此刻加入魏国阵营,也就是后来的季汉镇北大将军。
“九月,巴七姓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举巴夷、賨民来附,於是分巴郡,以胡为巴东太守,濩为巴西太守,皆封列侯。”——《三国志·武帝纪》
王平是巴西郡宕渠人,句扶被封为“宕渠侯”,这两人可能都是賨人出身,或者与板楯蛮有着较深的渊源。毕竟王平是与杜濩、朴胡一起归降的,还不怎么识字。此外,对于夷人统帅有着多种称呼,如“夷王”、“渠帅”、“邑侯”、“邑君”等,之前的文章也提到过,外族归附后会获得封赏,到賨人这就有“汉归义賨邑侯”,这方印留存至今。
对于板楯蛮,朝廷还是以拉拢为主,减免赋税、加官进爵都是常规操作。但抽调起兵马来也不客气,这支“神兵”口碑好呀,汉时“赤甲军”的大部分兵源都来自这里,诸葛亮也曾选拔了三千人作为“连弩士”,还顺带迁徙了人口。而张郃与张飞在宕渠附近交锋时,可能板楯蛮也有出力,正好处在他们的活动范围内。
“汉时赤甲军常取其民,蜀丞相亮亦发其劲卒三千人为连弩士,遂移家汉中”——《华阳国志》
如有疏漏,还望指正。
薛综:薛综:才思敏捷,学识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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