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那些年的爱,只有匿名才敢说出来(6)----第一次亲密接触

那些年的爱,只有匿名才敢说出来(6)

文/天云

第六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沿了财经大学校的围墙回到网吧时,天已经黑了。

隔壁药店的老板娘坐在门前洗衣服,网吧里响着的依然是敲击键盘的声响和此起彼伏的嘶杀声。

我疲惫地把自己丢在床上,徐朋站在床前,说余敏来过了,看你不在,就走了。

我说知道了,你要不睡觉,晚上你就继续玩。

每天晚上他都会带领着一大帮人玩《传奇》,去攻城,所以,除非特殊情况,他都会坐在电脑前。

如果说,在这个小镇呆上一周以上,每天坐在电脑前无聊地聊聊天,看看小说,或者下午去旁边的田野里转转,再远点骑着自行车去滩歌,这些都渐渐会磨平日渐向往远方的心。

白马藏族的舞蹈,香格里拉的一米阳光,或者去阳朔饮一杯“时光”的茶。

从网吧去滩歌街道,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是穿过网吧后面的麦田,顺着一段干枯的河床,翻过两条铁轨,爬上一段陡峭的坡,坡的顶上就是滩歌小小的街道。

另一条顺着财经大的围墙,往东拐上柏油路,约摸有五分钟自行车的车程后,有一段很陡的坡,从坡上冲下去,就是滩歌最繁华的三岔路口。

其实那只是一个三岔路口向三面伸出去了三排低矮的房子。

每逢集日,附近的菜农会或用手推车,或用背篓背,把一大堆青菜随意倒在铺了蛇皮袋子的马路边,清晨的时光,那里就是一个繁华的农贸市场。

后来我也会和余敏骑着自行车,去那里挑一些刚从地里采来的水果。

大多时候去集市时我们选择穿过网吧后面的那片田地,偶尔干枯的河床里会因为雨水变得宽阔,那时她把凉鞋提在手里,光着脚趟过。

我穿着拖鞋跟在后面,拖鞋会短暂地恢复本来的颜色。

骑自行车返回来时,只要一推上那个陡坡,余敏就会双手举着从市场上买回来的水果,一路笑着坐在自行车的后座。

第一次去那边是一个周日,早晨的阳光很好,余敏推着自行车,脚伤已经见好,站在网吧门口喊着问我去不去滩歌。

余敏就是这样一个人,性格有着极大的反差,有时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有着灿烂的笑容和调皮的动作,有时又如一个经历了世事沧桑的老人。

我刚刷完牙,正把牙刷扔到地下的盆子里,回过头,我看到她耸耸肩膀,指指地下。

上次她劳累了一上午的成果早已没有了任何影子,一切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她很大声地笑,工伤也不给报销啊,从来也不见你过来慰问一下。

我说好吧,你先等我洗完脸,去那边请你吃西红柿。

把西红柿剁碎了,里面拌上青辣椒,便是余敏喜欢吃的东西,除了这个,就是不到两元钱的牛肉面,或者是一碗酸辣粉。

后来我才明白,这个心细如发的女孩其实是在维护我可怜的自尊。

那天回来时,余敏手里提着几个西红柿和辣椒,还有些小卖部里买来的零食,天上有云遮住了太阳,有风吹动着衣衫。

余敏坐在我的身后,不时让我回头看她翘起来的脚尖。

突然她在身后尖叫一声,我差点把自行车拐到旁边的水沟里,慌乱地跳下车。

她低着头站在马路边,手中的东西撒了一地。

怎么了?

她抬起头,闭着眼睛,说眼睛里吹进去个东西。

呵呵,什么庞然大物,有这么紧张吗?

伸手在口袋里摸摸,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巾。

你带纸了吗?

她侧过头,要纸干什么。

那怎么办?

你眼睛里没有吹进去过东西啊?用舌尖啊!

她微闭着眼,左眼睛里有泪溢出眼眶,我轻轻地捧住她的脸,用手指分开她的眼睑,把舌尖凑了上去。

余敏张大了眼睛的同时,脸突然变得通红,没有了刚才调皮的神态,我一时也手足无措。

好在去学校的路不长,我们俩谁也没说话。

临近学校的路正在修建,到处翻得坑坑洼洼,来来往往运砂土的大卡车轰隆隆地开过,便扬起冲天的烟尘。

余敏走在马路边的水渠沿上,水渠沿很窄,她不得不小心地两只脚慢慢往前挪,胳膊为了保持平衡,也向两边展开来。

我跟在身后,看着不远处这个女孩,看着她如鸟样张开双臂,远处的白虎山,山脚下碧绿的田野,心里突然有些难言的酸楚。

如果我是王健,如果我也在这个大学的校园里挥霍青春,此时,或许我会把余敏背在背上,趟过眼前这条布满乱石的砂路。

如果我是王健,很可能,在捧起她的脸为她舔出眼睛里细小杂物的同时,会把嘴唇凑到她年青性感的嘴上。

如果我是王健,那天上楼的时候,或许我会让余敏伏在我的背上。

可我不是王健,或者李健,或者大学校园里任何一个青春年少的男孩。

我清楚地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一个躲在高校边网吧里有着深深自卑却又自命不凡的李扬,所以对于余敏表现出来的好感,我只能装作不知道。

可心里,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余敏。

但我说不出口,相反,我还要表现出更加坦然的动作,以显示这只是一种不掺杂任何男女爱恋的感情。

本来我是要经过校园的,但是老远地我看见了王健,王健坐在马路旁边一块废弃的田地里,扭头看到了我,目光如一把利剑。

如果说上次扶着余敏上楼时他的目光如利剑,那只是猜测,而此刻,我却实实在在地能感受到他目光里所透出的愤慨。

我把自行车支在地上,等着余敏。

余敏说,他们有过短暂的交往。

我从余敏手里接过塑料袋挂在车把上,说我就不进去了,从这边绕过去。

余敏看了看校门口,又抬头看着远处,对于不远处的王健,她似乎压根就没有看到。

漫不经心地问我,前几天去金城了?

嗯。

有事?

没有,就转了转。

哦。

那她来了吧。

我竟然一阵难言的尴尬。

肯定是徐朋,这个家伙,不知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些什么。我窘迫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突然咯咯地笑,从车把上取下塑料袋,绕到我身后,替我弹了弹衣服上的灰,一只手很自然地穿过我的臂弯。

回头对我笑笑,大声地说,走吧,请你吃我做的水果沙拉。

我回过头,看到不远处的王健,这句话他应该听到,可是他却没有回头,还是两眼盯着远处。

初夏的太阳越来越毒,等到正午一过,偏西的太阳再把热情的光芒直射在网吧时,里面真正的如蒸笼一般了。

那天下午,虽然房内如蒸笼,可是游戏大战并没有停止,好多人脱得只有大裤头,挥汗如雨。

网线突然断了,网吧虽然拉的是电话线,可是断线这种事很少发生,即使断线,也是停几秒钟又连上了,可那天却没有了要连上去的迹象,路由器上的灯也暗了下去。

网吧里的人像刚出笼的猛兽,表情夸张,大呼大叫。

不多时,有人从街道另一边过来,说施工队的推土机把接电话线的木杆连根拨掉了。

其实就在几天前这条路刚刚动工的时候,就有人来网吧说起过电话线的事。

当时魏在电话中说玩一天算一天,断了线的话就把机器收拾好运回徐朋家,等那边的房子盖好了就搬过去。估计要到开学了。

余敏来网吧时,我正和徐朋满头大汗地收拾东西。

撤掉了所有连接的各种电线、网线,拔下了拖在地上的众多插板。

把笨笨的大屁股显示器翻过来放到地上,抓住底座的转盘用力向内一转,那是个技术性的活,稍稍力道不对,就会把卡座弄坏。

余敏进屋时,我们刚刚把一大堆显示器搬到地上,连插脚的地方也没有。

她靠在门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背着一个长带的包,黑色的带子斜斜地从胸前跨过,胸前的曲线此起彼伏。

机器收拾好了就回去了吧,什么时候走。

还没说好呢,估计明天吧。

她抬起头看了看外面,要我帮忙吗?

正缺人手呢,如果你愿意的话。

不过,你这个打扮不方便,我笑着看了看她有着蕾丝花边的裙角。

你,想得美。她脸上飘过一阵红晕。

一转身,她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远处。

徐朋在旁边大笑,说李扬你丫越来越流氓了。

我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吗?

低下头,我把一个显示器的转盘握在手里,用力往怀中一转,清脆地响一声,完成一次分离。

心想,什么时候人也如同这机器一样,合起来时,稳稳当当地放在桌上浑然天成,分开时,也只是没有任何痛苦的一瞬。

(未完待续)
作者:天云,一个风轻云淡的自由散漫人。爱故事,爱自由,爱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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