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读书也是山水风月
晨光映西窗,自然醒来,天台淋花草,水喷遮阳网落天台,滴嗒如雨。水雾被晨风吹到脸上,凉意沁心。
挂半空的月,依然白,有些朦,可能是水气所致。
昨晚搭璁儿到叔的住处,余老师组织了一场文化小沙龙,来的客人就几个,都是朗协的骨干,还有永忠、素芹和我三个亲属。
内容十分丰富,有诗朗诵,有唱歌,有余老师和朗协小王子期滨弹钢琴。
璁儿这几天有些怕生,叔和余老师是很疼璁儿和喜欢他的,余老师要抱他,璁儿躲开。
坐了一阵,带璁儿回,叔起身送,不舍地摸着璁儿的头。
璁儿出世三个月,在南山庐,极少抱小孩的叔,抱着璁儿在小园转,脸露欣喜色。那日,叔即场挥毫,写了一幅书法送璁儿。
张中行的《柴门清话》,以前读了一半,昨晚从书架翻到,抽出来连夜读完。
说到读书写文章,韦驰老师每天的写作量很大,几乎每日上万字,还有大量阅读。韦老师是叔朋友,珠海报社工作,是著名小说家,每日空闲时间,除了读书写作,还坚持跑几公里步。曾在珠海,与韦老师有过几次面缘,他的广西山歌唱得很好,也欣赏过几回。
今早读董桥《今朝风日好》,小册子,这书读了五六遍,依然好读。我是董粉,他的文章几乎读几遍,百读不厌。董桥的文字,散淡浓郁浅深恰到好处,就如他所说“好得不得了”。读得兴起,拍一篇文章与喜欢董文的友分享。
读台湾散文大家王鼎钧先生自选集《云月精神》,其中读到《荆石先生千古》,写他的大先生璞公荆石老师。荆石老师对王鼎钧老师少年时作文的要求,最反对“新文艺腔调”,反对“套子”。写文章不能闭门造车,不能花腔巧调,写自己的生活,写自己的经历,要简洁,不要叠词造句。
王老先生写道:回想起来,大老师这番教导出于正统的写实主义,是堂堂正正的作家之路,对我们期望殷切,溢于言表。
先生写“猫”的文字作文,大先生看后“微微一笑:这孩子的文章有救了。”
王老先生写的作文,大先生从不夸奖,不作声,默默看他写。
等文字真正写到简朴了,大先生也不作声,只在好的地方画圈。
读到这些,联想到自己,想到叔对我,这时,才真正明白叔的苦心。
有次晴晴问我,爷爷,你头发怎么白了?
我告诉她,等你做了奶奶,头发也可能会白。
晴晴摇着头说,我才不做奶奶,我才不要白头发。
爷爷和爸爸一直是晴晴心目中的男神,那次她说,要黑头发的爷爷,不要白发的爷爷,不帅。
菖蒲死了,在拼多多买了一盆,很小棵那种。装菖蒲的小盆和垫,均是水泥浇成,碳黑色,有古味。价格比白菜还便宜,连菖蒲带盆才十二块钱,十分符合我现在的消费计划和标准。多一块的话,报审手续十分繁琐,要经过家里几把手的批审。
有了这盆小菖蒲,总算有个盼头。
与友闲聊,友慨然:看年轻人,如看到年轻的自己;看比自己年龄大的人,如看到自己的未来。
我答,先看好自己的现在吧。
在友的朋友圈留言:你是年轻人,现在是以加法生活。我这种年纪的人,现在是减法。
曾读过一句话,这个世界,过着过着,熟人多,朋友少了。
每天读一会书,心里踏实。如果不读,心虚。
床头柜的书,阻挡了美姐,每晚都被她骂一句,她骂我笑,骂了几回,不骂了,说要烧掉,说了几回,书还在。
每日夜晚,或晨早,没睡着或醒来时,半倚在床头,按着了床头灯,淡黄色的光,落到手上的书纸上,仿佛满纸都是岁月。
心里自忖:读书也是山水风月。
辛丑年七月廿二日,整理于小城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