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背叛我良心不会痛吗?”荣格:“我的良心活蹦乱跳。”

精读《精神分析新论》第七篇

31讲:心理人格的剖析 52-57页

前言

今天进入了第三章,这部分主要讲述的是弗洛伊德如何发现和理解我们熟知的人格结构理论,即超我,自我,本我。

监视者

“有一类病人,我们将他们描述为患有被监视幻想。他们抱怨说:甚至是在他们最隐秘的活动中,也不断受到莫名力量(可能是人)的监视和干扰。

在幻觉中,他们听到这些人报告他们的监视结果:‘现在他将要说这个了,现在他正穿衣服准备出门。’等等。

这类监视虽然与迫害不同,但也与之相去不远,它说明人们不信任他们,并期望在他们进行违禁活动时逮住他们,以便对他们进行惩罚。”

我们现在很清楚什么是被迫害妄想:

认为有人要伤害他们,比如晚上睡觉没有锁门,那一定会有人闯进来杀死我。我不仅要锁门还要把窗户关好,否则绝对睡不着,甚至全身发抖冒冷汗,听到有人在外面撬门——但实际上谁也没有。

被监视妄想也是如此,但弗洛伊德在其中发现了奇妙的现象,这种观察还源自于他之前提出如何研究自我的一个问题:

自体如何变为主体

“毫无疑问它是可以变为客体的,自我能够以其身为客体,一如对待其他客体那样对待自己,观察自己,批评自己,并且做无人知晓之事。这样看来,自我的这一部分便是可以监督另一部分的。

所以,自我可以被分离,在其一些活动中,至少可以暂时分离成不同的部分,随后又整合。”

在这个前提下,弗洛伊德看待被监视妄想的案例便有了更好的角度:他们只是自我的一部分分离出来,以至于他们意识不到这部分就是他们自身,这部分在观察着他们(通常是带有批评性的)。

但假如不仅仅是精神病人,而是我们全部人的自我中都存在这样一个机构,专门用来监督,惩罚我们的,并且它能够很明显的从自我中分离出来,那么结果会怎样呢?

回到被监视妄想的案例:

“被监视的幻觉内容已经告诉我们:监视仅是一种为了评判与惩罚而作准备,随即我们猜想,该机构的另一功能必定是……。”

我们称之为良心的东西

在弗洛伊德看来,我们的良心是如此容易和自我分离,它似乎时刻在观察我们,准备着一旦我们做了违禁的事情就惩罚我们。

我想这是由于良心是后天教育建立起来的,所以它归根究底就是来源于“外界”的,于是它看起来如此分离。

“我倾向于做那些我认为会给我带来快乐的事情,但考虑到我的良心不允许,我放弃了。

或者,我屈服于一个过于强大的谋求快乐的欲望,从而做了某种违反良心的事情,而后我的良心用令人痛苦的责备处罚我,并让我为此行为感到羞愧。”

这就是这部分自我和我们的关系,也就是良心和我们的关系,一旦我们做了违反良心的事情就会受到谴责,这就是它惩罚我们的方法。

也解释了为何上述案例中弗洛伊德讲到:“这说明人们不信任他们。”因为他们是即将要做违反良心事情的人,即将受到惩罚的人,所以良心就像对待刚出狱的犯人一样,把自我当作一个高风险的再犯罪者,时刻监督准备。

“从此以后,我将把自我中的这个机构描述为:……”

超我

抑郁与超我

“对抑郁症的原因与机制我们知之甚少,其中最显著的特征是超我(良心)对待自我的方式。

尽管在健康期间,一个抑郁症病人像其他人一样,对他本人表现出或多或少的严厉性,但在抑郁发作的时期,他的超我就变得尤为严厉,责备,羞辱,虐待可怜的自我,以最可怕的方式惩罚它,因自我在很早以前所做的轻率行为而责备自我。

似乎在抑郁两次发作的间歇时,超我就在搜集各种罪名,然后一直等到现在力量变强大时才一并宣布这些罪名,并在此基础上对我(自我)做出责备性的评判。”

您拨打的朋友正在抑郁……

抑郁症通常在发作结束后到下一次发作之间有一个间歇时期,弗洛伊德开玩笑式的说超我似乎就忙着搜集罪证准备好给自我判刑。

另外弗洛伊德还提到,在间歇时期,我们能够观察到多数抑郁症处于一种兴奋的快乐状态,就好像在庆祝一场胜利,在我看来更像是庆祝自己得到了解放——出狱了。

他说:“似乎超我失去了所有力量或消融进自我之中。”所以在抑郁间歇,患者会如此兴奋。

喂姐妹我又可以了!

对这句话我有所思考,前面提到,超我像是一个独立,分离的一部分人格,它能够轻易分离开来。而前文也提到“在分离之后,又可以整合。”

那么我想,会不会是拥有强大责备力量的超我在惩罚到一定程度后,由于生存本能的存在,它便停止了这种惩罚,而这个强大的力量由于某种机制又回到了整体自我当中,我是说,只是超我的能量回到了自我,超我仍然是分离的。

于是,自我能够彻底解脱,疯狂允许自己满足欲望,就像一个出狱的人,疯狂的享受他本该享受的快乐。但不久后,这种享受又会被超我所谴责——你有罪,没资格享受。

但就此机制带来的种种疑问,就如弗洛伊德所总结:“产生了很多未解之谜。”

“良心虽然存在于我们心中,但却并非在人生之初就已具有。它与性生活正好相反,性生活实际上是产于生命之初而非后天形成。

但是大家知道,幼童是非道德的,对其追求快乐的冲动,幼童是没有内部抑制能力的。”

这里的性生活不仅仅是指性生活,我更愿意理解为生物本能,当然它也包括性。

弗洛伊德介绍超我是如何形成的,在起初儿童只会追求快乐,它的内心没有对不符合社会良心标准行为的抑制能力。在超我产生之前,这个抑制能力是由父母和外部力量来执行的。

“父母以示爱的方法和惩罚相威胁的方式支配儿童,其中惩罚意味着儿童失去爱,而儿童为了自身利益考虑,必然害怕这种惩罚。

这种现实焦虑是后来道德焦虑的先河。只要现在的焦虑还占据统治地位,儿童就不能形成超我或良心。”

道德焦虑是指一种单纯的内心冲突,它不是超我,而是在我们试图做或想一件事情之前,内心会考虑“这样做是不是对的。”所产生的害怕自己做错遭受惩罚的焦虑感。

再做一个区分,超我更像是“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而道德焦虑是“我担心这样做是不对的。”比如说没有建立对错标准,完全依靠父母反映的好坏来判断对错的儿童,在做某件事情时,他并不知道这样是否对,因为他还不知道结果,但是考虑到之前做错事情遭遇的惩罚会使他担心自己这件事情是否也会为自己带来惩罚,这就是道德焦虑了。

只要这样的焦虑还存在于主要位置,那么这个人的超我就还未能形成。

最后,超我会接管父母这个作用,成为一名合法的继承者,代替父母来监督自我,惩罚自我。而监督或惩罚的方式则与超我形成的来源(父母或其他)完全相同。

但是这里弗洛伊德提出了一个问题:

“超我好像已经作出片面的选择,只选择了父母的严格,限制,和惩罚功能。并未继承和保持父母的爱心。假如父母的确是用严厉来增强权威,那么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儿童会发展严厉的超我。

但是,与我们预期相反,即使父母的抚养是温和友善的,并且尽可能避免惩罚和威胁,超我仍然会变得无情和严厉。”

如果超我是代替父母的功能,为何它会始终如此无情严厉。哪怕父母并不是完全的严厉?

这个问题就留到下一篇吧。

恕我直言,超我就是个混蛋,大部分痛苦都是它带来的。

作者|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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