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新宏唠嗑记:银川这条特色“长路”,我咋走出怪诞的感觉!
土生土长,四十八年生活在银川的我,今天才首见这个终点,无愧而甚慰。
向南,经过双城门社区服务站,在南桥西巷与南塘巷口交汇处,看见铁轨。
向东,沿着铁轨走出七十来米,终于找到银新铁路的终点遗址,我很激动。
土生土长,四十八年生活在银川的我,今天才首见这个终点,无愧而甚慰。
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它,比起我在青铜峡看到唐徕渠的源头,更让我欣喜。
银新铁路,全长10.2公里。上世纪60年代初建成,耗资300余万元。
当时,银新铁路始发新城老火车站,一路向东,终点为老城双城门附近的小南门货场。它与城市道路交叉口14处,其中主要交叉口10处,次要交叉口4处。
建成后,银新铁路“满足了银川市新城至老城群众的煤炭、建材、食品、农副产品等生产、生活物资需求”。
上世纪90年代初,银新铁路废弃不用。如今,它遗迹尚存,与通达南街、满城南街、长城路、亲水大街、正源街、凤凰南街、民族南街等道路形成铁路道口。
“低标准”年代,许多市民坐过绿皮“小火车”,在连接新城和老城的银新铁路上奔波。
我虽然没有坐过“小火车”,但我对于银新铁路铁轨的亲近,却在1978年终结。
那时,我读小学六年级。暑假,我们一干小伙伴,各自带上经千辛万苦找到的当时最长的铁钉,来到银新铁路唐徕渠附近的铁轨旁,各自分开,把铁钉平放在铁轨上(平行放置),等着运货的火车隆隆驶过后,就欢呼着在铁轨上或枕木附近,找寻各自被压成“剑型”的铁钉。看见了,还不能立即拾起,因为烫手。
进入初中,成为少年,做少年该做的事,便与童年的行为划清界限。
沿着铁轨,一路向西,穿过永安巷十字路口,进入“百姓便民市场”。
这里是小南门货场的前世。无论前世今生,四十八年来,我都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前世今生”。可能我很小的时候由家人带着来过这里,但如今我没有丝毫记忆。无记忆等于没来过。
市场里,铁轨嵌入路面,与路面处于同一水平线,毫无违和,但刺目。四、五对铁轨或交叉变化、或各自平行;铁轨有的暴露于路面、有的在商铺门前、有的被房屋覆盖、有的被阻断隔离、有的被摊位占领;市场的西面半段是“小南门夜市”,我走出去方才看见门头,所以对其内的烧烤摊位也不足为怪。
在这样的市场里、夜市中,在铁轨上剁肉宰鸡、挑菜选果、榨油烤饼、做豆腐、刮鱼鳞、炒瓜子、卖枸杞、沽烧酒、养花鸟、吃羊杂碎、撸各种串,是啥感觉?
没有轰轰隆隆的心悸,只有熙熙攘攘的满足。或对这“人造景观”,漫长的沉默无语。
万物皆在天地间生灭,万物需于天地间穿梭。脚跟在后,脚尖朝前,继续走。
要走的路还长,连通耳机,听CAS(事后烟)的歌,在物哀而有阳光的冬天,边听边走边拍。
穿过城区的铁轨,见证了城市发展、经济繁荣、环境改善。它与大街小巷交错相连,历史与现代交融。将近“花甲”的铁轨,有时穿着被车轮和人迹打磨得锃亮的外衣,有时暴露杂草丛生黄土蒙面和邋遢不堪的病态。历经沧桑的物,都要坚硬地残喘,为了往后余生。
铁轨两侧的道路上,物在运动;铁轨周边的休闲区,人在健身;铁轨告诉对面铁轨,狗在嗅味。铁轨穿过的建筑物里,是否有某两位业主对话:我们好像生活在两座城市之间;铁轨只与一侧相邻的住宅里,估计有位业主正端着一杯“摩卡”,站在落地飘窗前感慨:放眼望去,还是住在城乡接合部。
铁轨之上或其侧,堆放着乱七八糟或不乱七八糟的物。黄玲的“痒”说: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铁轨的“囧”说: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闲田。
如今,银川市“寸土必争”。一块土地,如不适合房地产开发,那么最有效益的使用就是设为停车场。
铁轨两侧空地上,基本上都有零星泊车现象。要说铁轨边最大的停车场,当属黄河东路南侧与湖畔家苑北侧的中间地带,满福地停车,在此车场西侧通道口,竖立着两块具有各自时代特色的标识牌:前,当心火车的警示牌;后,通往满城金街进口的指示牌。是提示呢?还是对话呢?
一路西进,一天适配在铁轨上听CAS的大部分歌曲。铁路上的标识牌警示牌及设施设备,依然伫立,宛若水中央。虽然不会有包浆,但已然被“做旧”。
在一处路口,铁轨、过去的“黑白配”的路挡和现在的“黑黄配”的车档,同地存在,并行不悖,这“老少组”设施,不是“对话”,而是“互慰”,人们可以想像到,多少个春夏秋冬风花雪月里,它们仨陪伴一搭,说了多少互诉衷肠的话语。
荣景苑东区南侧铁路,不仅有道闸设施,还有一段木质枕木与水泥枕木相连,道口还有“挡杆”。在“久违”的木制枕木上行走,感觉脚下很温暖。
原银新铁路全部道口调度室,如今已翻新重装。房屋内有办公设施。虽然房屋外立面保留铁路的标识,但不是铁路单位在此办公。目前,道口调度室,由银川市某单位进行管理。
这些物,多看一眼。看一眼,少一眼。或许未来不可见。虽然对于轻轨或是有轨电车的改造提议,经过两次三番的提和议,依然无果,但终会有果。等吧。
有些群众喜欢在“枕木”上小幅度弹跳行走。在枕木上健身行走,或是手里拎着蔬菜,走在枕木上回家。有时候高兴就好,并非为了怀旧;有时候也为了怀旧,我路遇一位八十多岁的大娘,她说:年轻时就喜欢趴在窗台上看火车、听火车开过时的声音,现在啥都木有了。
荣景苑西区西侧,一处“人造土丘”前,零星地停了些车辆。“站场危险,闲杂人员必须离开”。我爬上土丘,向北望去,铁轨尽头被一道铁门阻断。我无法走到银新铁路的始发站。10.2公里的银新铁路,我也算基本走完。
其实超出10.2公里。有些路口设有车辆行驶隔离栏,需要找到便民出口而穿过道路才能继续沿铁轨行走;正源南街至庆丰街的铁路封闭而需绕行。
CAS,听累了,我点燃一支烟。从起点返回,看着走过来的银新铁路,想着一路的情景和情绪,我有种性冷淡的感觉,即便没有CAS的背景渲染。
银川有条特色“长路”,走到最后怎么会产生怪诞感觉
在某所小学北面,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我想这里的孩子,虽然不会和银川市区所有孩子一样看见街上行走的拉车的驴而惊呼,但他们中个别的“熊孩子”会不会到对面的铁轨上砸核桃吃呢?我小声的笑起来,我又想得过多了。或许,胡思乱想,是给我性冷淡的感觉,做了一个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