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中医
1964年,一个中文系大学生,开出人生中第一张处方,治愈了一个满脸脓疮的四岁小儿。
对于中医,他并不陌生,年少时便已经感受过疗效的神奇。
可是,真正吸引他的是,中医世界里的另一方天地。
当时,他从山西大学毕业不久,因一次“吃派饭”的契机,偶遇一名退休的老中医在研读《伤寒论》。
中医的魅力越发让他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你是文科生,最适合学中医了。”老中医感念年轻人的兴趣和悟性。
谁成想,年轻人后来弃文从医,靠着「三个指头、一个枕头」,用纯中医的思维把脉开方。
至今,年轻人已是七旬老人,他就是郭博信先生。
贵在心脏不支架
午后的日头仍然意气风发,郭老刚刚结束一个心绞痛支架后复发的患者的治疗。
他并没有我想象当中疲累。或许是因为这个患者反馈了一个好的消息:吃了2个月的药,感觉已经不用再去医院检查了。
这听起来很神奇,却也只是他治愈的许多心血管疾病案例之一。
他说:“我不知道心脏何处细小血管堵塞,但中医所治的是生病的人,着眼于整体”
有一位「心怀十架」的患者,04年心梗植入4个,13年再次心梗继续植入6个。
2017年3月,心脏再次不适,做冠状动脉造影发现——
右冠动脉中段100%栓塞
其他部位也有70%至90%的狭窄
并且支架内再狭窄,却无法继续植入支架
大剂量抗凝血和降血脂药物维持,但心悸、心慌和胸闷已经无法缓
患者在第五次复诊之后,写了一段就医小记——
现在,我连续快速步行1小时也不再发生心慌心悸等现象,呼吸顺畅;气力和面色明显改善,脸上沉积多年的斑疹明显减褪;自觉血液循环通畅,高度狭窄的冠状动脉得到有效扩张。
虽然对心血管疾病一向「轻车熟路」,郭老也直言曾经有过「马失前蹄」。
治疗一个心脏不适的病人,他按照平素给多数心脏病患者治疗的思路开方,但几次都未见反应。
后调整思路重新辨证,发现原来是脾胃出现的问题导致心脏不适,再开出的药方很快取得了非常好的疗效。
这段经历让郭老有所悟——中医切忌一叶障目,头痛医头,脚疼医脚。独治其心,不治其人。
从治疗思路到辨证用药,要善于反思,用中医当用纯,切勿被现代医学的病名左右,而是要找到疾病发生的第一原因。
当被问到缘何钟情于治疗心脏疾病,他开玩笑说:“因为心脏只有一个,没法动手术切掉了。”
说到这里,大家心目中那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显露出他「顽童」的一面。
以“无形”治疗“有形”
在传统定义里,无论是一个结石、一个炎症还是一个肿瘤,西医都通过各种仪器查其形,治疗是各种“抗”,以「战而屈人之兵」。
而面对各种“有形”,郭老认为,中医考虑将人恢复到自然状态,用的是一个“解”字,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结石是有形的,但辨其肝胆湿热,治愈自己的肾结石,20多年未再痛,是无形的;
浅表性胃炎是有形的,但辨其脾胃虚寒,停掉患者各种抗炎药,用温热药,是无形的;
舌尖肿瘤是有形的,但辨其心经热盛,将心火导出小肠,治愈肿瘤,是无形的。
中西医并存的今天,郭老从道不从术,从法不从技。
他身上令人折服的医之道法,从来不是空谈,而是源于他常年坚持的原则——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提到脉证,郭老特别感念恩师梁秀清先生,称他是至今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个「病家不用开口,便知病情根由」的传统老中医。
▲郭博信先生与恩师梁秀清先生(1986 年)
并常常感慨:“很幸运遇见过这样的传统中医,那些很牛的大夫在你们听来是天方夜谭。但是到你们这一代,就没有这样的中医了。”
后来拜师祖传中医临床大家黄杰熙先生,郭老渐渐凭脉用药以应无穷之疾。
得益于恩师的点化和传授,构筑了自己的脉证体系。
脉证之中脉尤重——
症同,脉象有不同;症不同,脉象却相同。
症有假象、怪病难辨、无证可辨,凭脉用药。
就像他在《中医是无形的科学》中讲:中医的诊病靠的就是脉证,脉证不明,遣方用药的方向就不明。
▲郭博信先生与恩师黄杰熙摄先生(1992 年)
遣方用药
全世界都有中草药,但不是全世界都有神农。
郭老认为,遣方用药之前,要对笔下的药材有绝对的了解。否则,用量和疗效就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为了挑选道地的黄芪,他奔波到浑源,到黄土高坡的秃山上找寻根茎深埋地下两米的黄芪。
为了寻求元胡止痛的最好效果,他亲自试药到150g,出现浑身瘫软的症状。于是他体会到元胡除了止痛、破除症瘕之外还会破气,所以在用大剂量的元胡治疗癌症晚期疼痛时,就会配伍黄芪、太子参等补气药。
就连他出国,也要尝一尝国外的草药。
曾有一患者,把郭老开出的方子拍到桌子上,说:“我不吃这药,这药我基本上都吃过!”
话是没错,常用中药就是那几种,他确实都应该在其他大夫那里见过。
过了两个月,这个患者来道歉,说:“这药拿回去吃了一下,还真的特别有效。”
这是为什么?很简单,曲子的基本调就七个音符,那么,为何有人写的好听,有人写的就不好听?
郭老的恩师李可先生擅用附子,是因知其性,才能用其性。郭老亦希望承其德其志,深谙药性、配伍与剂量之道。
▲郭博信先生与恩师李可先生(2008 年)
治愈过许多大病重疾的郭老,最后却说,“我连感冒都不敢说一定能治好,一切要把脉辨证。”
这简单的一句,足见老人家对生命的敬畏以及对中医的严谨。
一生哪有真闲日,百岁仍系未了缘。
如今,郭老已是七旬高龄,仍然坚持在正安出诊,帮助来自全国各地慕名求医的朋友脱离疾病困扰。
他说,人这一生,择岐黄之学,学精用神,为之治病救人,实在是件乐事。
▲郭博信先生与夫人黄云女士
郭博信大夫简介
《中医是无形的科学》作者。临床擅治心脑血管疾病,如心梗、脑梗、心律失常、脑震荡及后遗症等,主张“贵在心脏不支架”。对心脏猝死的防范颇有心得。亦擅血液病、不孕症、风湿及鼻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