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穆夏画中的女神,曾让整个欧洲为之倾倒

《追忆似水年华》中,少年贝戈特倾慕着一位名为贝尔玛的女演员,她拥有绝美而动人的歌喉,但所有人都阻止他继续沉迷。贝尔玛的身影就这样成为他少年时期永存的一个梦境。

普鲁斯特书中的贝尔玛小姐并不是凭空捏造,她的原型便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洲“美好时代”家喻户晓的名伶——莎拉·伯恩哈特。

1898年《费加罗报》曾说,每个到巴黎的人有两样东西不能不看:一个是埃菲尔铁塔,另一个就是莎拉·伯恩哈特。今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位名声斐然的女演员不朽的美。

GeorgesClairin画笔下的莎拉,气度雍容,眼神冷冽

 于月夜绽放的夜莺鸣啼 

 

莎拉·伯恩哈特的出生就像一个巨大的谜题。1871年巴黎市政厅的一场大火将众多巴黎市民的出生记录焚烧殆尽,莎拉的出生日期变得模糊不清,或许是1844年10月22日,又或许更早,但这都没有妨碍她的名字在几十年后响彻整个欧洲。

莎拉有一位来自荷兰的交际花母亲,但很少有人知道她父亲的来历。作为私生女的莎拉童年并不安稳,母亲的动荡生活令她从小被旁人寄养,极少享受到来自父母的温情。1858年,莎拉的母亲通过莫尔尼公爵的特殊关系将她送进巴黎国立高等音乐舞蹈学院学习,同时在法兰西剧院接受演员培训——正是这个机遇,拉开了莎拉·伯恩哈特传奇一生的帷幕。

可能是神在她的灵魂中种下了一颗戏剧的火苗,一旦被点燃,就是燃遍整个生命的炽烈与灼热。1862年,莎拉首次站上戏剧神圣的舞台,剧作家拉辛的《伊芙琴尼亚》成为了她演绎生涯的起点。

莎拉的表演是情绪化的,剧照里,她的眼中总是深藏着充沛的感情,姿态却极度优雅高傲

法兰西剧院中的四年,使她从颇有天赋的少女沉淀为一位真正的舞台剧演员。她眉眼间开始酝酿起凛冽的风情,似乎无时无刻不行走在角色里,又或是那些不同的性格与面貌本就属于她自己。

拉辛剧目《英国人》中饰演Junie的莎拉

众所周知,莎拉从不是温婉顺从的个性,甚至可以说稍显乖僻。1866年,她与剧院成员发生冲突,继而选择离开法兰西剧院。或许命运真的对莎拉多有眷顾,两年后,离开剧院的她结交了法国著名的浪漫主义作家大仲马。巴黎卢森堡公园的一场《金恩》,让她再次成为了众人视线的中心。

Louise Abbéma/1875

Jules Bastien-Lepage/1879

此时的她如同真正的交际花穿行于上流社会,结交更知名的大人物,若是当时的人们提起她的名字,或许都会说:“噢,是那位美人。”

19世纪下半叶,摄影术正在欧洲普及,当时巴黎最享有盛名的摄影师纳达尔为莎拉拍摄了大量个人肖像。黑白照中的莎拉神色冷淡,流露出独特的性感。也正是在这个时期,莎拉被巴黎人称为“圣女贞德之后法国最有名的女人”

莎拉最不能掩饰的,大概是她作为演员的天赋,甚至成为藏在她美丽皮囊下的本能。奥德翁剧院中的表演,真正让莎拉·伯恩哈特之名绽放在法国各处。1872年,她成为雨果浪漫悲剧《吕·布拉斯》中的西班牙王后,灯光集中在她身上,曼妙的歌喉唱着哀恸的乐曲,从第一场到第一百场,每一次都是重生。

1872年6月11日,奥德翁剧院正在上演《吕·布拉斯》第一百场演出。雨果来到这里欣赏自己的剧目,结束后由衷地称莎拉拥有一副“金嗓子”

除非在思考上不间断地努力、不断被理想所激发,否则我们永远无法获得永恒的成功。

——莎拉·伯恩哈特

她将角色从白纸黑字的剧本中带到了这个世上,赋予她们嬉笑怒骂的灵魂。以至于当时巴黎的作家及记者AugusteVitu曾这样描述她的歌声:

“她总能唱出令人震撼颤栗的音符,就好像这曲调正是从每个人的灵魂最深处而来。”

莎拉演绎的埃及艳后

 神选的莎拉 

 

在奥德翁剧院成名后,莎拉·伯恩哈特辗转返回法兰西剧院。她在这里演绎拉辛的《费德尔》、雨果的《爱尔那尼》,戏剧化的动作与悠扬婉转的嗓音总能印刻在每个观众的记忆深处,继而勾出他们藏匿在灵魂深处的感情——舞台上的她似光芒万丈的女神,又像用歌声引诱人沉沦的海妖。

拉辛剧目《费德尔》中的莎拉

拉辛剧目《费德尔》

法国诗人JeanCocteau因莎拉发明了一个词语:Monstresacré。这个如今已引申为“大明星”“巨腕”的表达,直译为“神圣的妖魔”。再也没有哪个词可以比它更贴切地形容这位女演员:她的心中养着一头桀骜野兽,却偏偏被神选中传达世间的爱意和悲伤。没有人可以拒绝她的表演,只能心甘情愿送上鲜花与掌声。

莎拉的性格高傲而古怪,她情人众多,爱好广泛,家中甚至饲养着蚺蛇、狮子此类猛禽。但或许正是她别具一格的个性将当时众多名流吸引,据说弗洛伊德、劳伦斯都曾深深迷恋于她/Georges Clairin/1876

1880年,莎拉辞掉工作,开启自己的巡演。她的戏剧来到伦敦、哥本哈根,又在美国、俄国轮番上演,迎接她的总是倾慕的目光。她也是世界上最早进行五个大陆巡演的女演员。

剧目《Lady Macbeth》,摄影师纳达尔/1884

1893年,文艺复兴剧院更名为莎拉·伯恩哈特剧院,莎拉开始自己撰写剧本/《Pierrot Assassin》中扮演小丑的莎拉/1893

这个天生的发光体毫不意外地吸引了众多同时期文学家、艺术家的眼光,他们用各种形式记录着莎拉的倩影,画像、雕塑、广告……处处都是她的名字、她的笑容。毫不夸张地说,莎拉推动了新艺术风格的发展,她是整个时代的缪斯。

莎拉可谓是最早的广告明星。海报中莎拉正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苦艾酒,下方广告标语为:“亲爱的,为你的成功干杯,也为独一无二的Terminus苦艾酒干杯。”

借用莎拉形象进行宣传的粉饼广告

莎拉本人也在业余修习雕塑与油画,一生创作了约500件作品/莎拉雕塑作品《风暴过后》/1876

莎拉雕塑作品《奥菲莉亚》

莎拉自己则委托捷克画家穆夏为她设计海报。整整六年,穆夏用他奇妙的创意将莎拉的身影放入不朽的图册中,海报中色彩明艳、繁花盛开,却都不敌莎拉的光华。

莎拉可谓穆夏的伯乐。她在穆夏生活无着落时打来电话,邀请他为自己的新戏《Gismonda》设计招贴画、门票与舞台布景,并签下了六年的合同。而穆夏也因此名声大噪,并且成为新艺术时期的重要代表

歌剧《托斯卡》海报

英气十足的复仇王子哈姆雷特

穆夏画中的莎拉总是以女神形象出现

穆夏还为莎拉设计过众多舞台首饰,并交由同时期著名的珠宝设计大师们制作,或妖冶或清新,绽放动人心魄的美。

莎拉·伯恩哈特扮演埃及艳后娄巴特拉时所佩戴的手镯,由穆夏设计、乔治·富凯制作而成。耀眼的长蛇盘旋于手腕,蛇信延伸出昆虫造型的戒指,妖艳且性感

穆夏为莎拉设计的胸针,乔治·富凯制作/1900

莎拉曾在剧目《远方的公主》中饰演Mélissande一角,这顶美丽的花冠由穆夏设计、大师RenéLalique制作而成

RéneLalique/1896

其后,RenéLalique还以《远方的公主》一剧为灵感,制作出了这件将清新与灵动糅杂的首饰

舞台上的莎拉总是佩戴着众多精致繁复的珠宝

莎拉的特立独行与桀骜不驯,反而令她的美更加深刻难忘。1900年,她高龄反串出演电影《哈姆雷特》,英气十足的小王子用锐利的眼神与精湛的演技征服了所有观众。

莎拉饰演的哈姆雷特

我们总是难以接受美人迟暮,但在莎拉身上,“老去”好像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过程。她依然任性,依然骄傲,依然在舞台灯光照耀下吟唱不朽的篇章。

1914年,莎拉获得法国荣誉军团勋章。70岁的她因腿骨疾病而截肢,却依旧在轮椅上进行表演,并前往前线慰问士兵。

明亮的房间中,莎拉正与歌剧演员Christine Nilsson一同闲度时光。莎拉半倚在沙发上阅读膝上的书籍,偶尔抬头与好友交谈。那时她还年轻,坐姿不羁,眉眼鲜活/Julius LeBlanc Stewart/1883

每一个传奇都有尽头——即使在死亡的那一刻,“神选的莎拉”依旧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葬礼上的寂静庄严,似乎是将她几十年间得到的掌声与喝彩逐一沉淀,随这位名伶一同长眠。

一代名伶从此长眠于巴黎拉雪兹神父公墓,剧院再也不会响起她的歌声

如今我们不再为明星们的美丽而感到惊讶,她们气度非凡、光芒万丈,本该吸引注目的眼光;但我们也不会忘记,有一种美叫莎拉·伯恩哈特,它肆意张扬、特立独行,如悬崖边怒放的花,危险,却独一无二。

Georges Clairin画笔下的莎拉,头戴宽檐帽,身穿淡紫色的长裙,手执花杖,表情轻松恬淡/1876

没有人会忘记莎拉在《茶花女》中的表演,她眼中真切的忧伤欲要将人淹没。或许这是与她的人生最为相似的一个角色

如果你也想念她的美,不妨试试这道名为“莎拉·伯恩哈特”的甜点,说不定还能品尝那个时代的浮华味道——那一年,半个巴黎城因她的歌声沉沦。

小编 | Vein

收集资料整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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