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诗会】梁运义:豁达·顺其自然

第十四期广西青年文学讲习班8月28日至29日在贵港举办。图为讲习班现场。(本文摄影/梁勇)


——第十四期广西青年文学讲习班培训随想


2018年8月28、29日,笔者有幸参加在贵港国际大酒店举办的第十四期广西青年文学讲习班的培训。此处说“有幸”,实在还不能表达因获益匪浅、影响深远而带来的“快感”,辞穷不达意,也只能如此了。

来讲习班主讲的三位老师,都是当今文坛响当当的“大神”级人物。第一位是《作品》杂志副主编、鲁迅文学奖获得者王十月老师,主讲《文学创作的创新》。他为我们指明找到文学创新“金钥匙”的方向、路径,并给出方法建议。第二位是中国作协会员肖江虹老师,他的中篇小说《傩面》获得第七届鲁迅文学奖。他跟我们聊《文学与地域》,拨云见日,为我们带来了地域文学突出重围的曙光。第三位是广西籍的新锐作家、编剧,已出版五部长篇小说、完成十部编剧作品,只身在北京打拼十五年并已根基牢固,她就是美女余思老师。她用似乎还稚嫩但却十分甜美的嗓音,在《视野与格局》的框架下,为我们揭开了电影剧本改编的神秘面纱。

鲁迅文学奖得主王十月给学员授课。

我,一个对文学还谈不上热爱的学员,面对着“金樽清酒”“玉盘珍羞”,大快朵颐,酣畅淋漓,似醉如痴。贵港作家协会主席徐强,在前排正襟危坐,一场不缺。贵港著名作家潘大林,虽已退休,但也钉在后排的空座位上“蹭课”,写下密密麻麻的听课笔记。提前到来的授课老师余思,不顾舟车劳顿,不动声色,藏在后排的学员中间,悄悄“偷听”。

问答交流环节,甚是热闹,援疑质理,茫然求助,解惑答疑,励志鼓劲,话题交锋,思想碰撞,火花四溅,豁然明了,生命勃发,其程度不亚于“砸场子”。

这里,风景独特,为平生之所未见,且景点众多,眼花缭乱。

诸如,对作家而言,阅读不是为了借鉴,而是为了规避。阅读是为了借鉴,多少人奉之为真理,且根深蒂固,放之四海而皆准。但是,对于作家而言,尤其是要求创新的作家,则不然。这是作家阅读的最高境界。大约王十月老师已至此境,所以,五年时间,就拿到了鲁迅文学奖。这难道就是王十月老师教给我们的文学创新的不二法门?

诸如,人类的历史是一部和解的历史。对抗是过程,和解是最终归宿。孔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儒家“和为贵”的思想,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而鲁迅先生则说,翻开中国的历史,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吃人的历史,要和解,何其之难。除非吃人者停止吃人或自然灭绝。大家所见,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诸如,作家们常写“路边有一棵不知名的树”——不知道树叫啥,那你写树干吗?

诸如,语言最大的美德是准确。

鲁迅文学奖得主肖江虹给学员授课。

最独特而又令人难忘的风景在肖江虹老师描绘的贵州风情画里。他说,文学应该有豁达的胸怀。比如,该要消失的东西是留不住的,与其生拉硬扯地要留住什么,不如微笑地顺其自然。我明白了:许多事物的新生,就注定了许多事物的“旧死”。自然万物皆在轮回之中,没必要过分留恋旧事物。比如,生老病死,悲欢离合,阴晴圆缺,乃人之常情,景之常态,皆属正常之自然现象,不必一惊一乍、一味悲欢。人生如是,文学亦应如此。顺其自然是人生的高境界,亦是文学的高境界。

写《傩面》之前,肖江虹老师深入贵州少数民族地区,跟一个老傩面师生活了一段时间。在傩面师行将就木之时,肖老师问老人,你身后的这一百多傩面具怎么办?老人毫不犹豫地说:“烧了,全部烧了。”肖老师惊讶、震撼,惊讶于老人对傩面具的态度,震撼于老人在死亡面前的豁达。老人解释:“人都死了,留着这些东西还有何意义?”后来,灵感的种子就在惊讶、震撼中萌芽了。肖老师把灵感种在了《傩面》中,也许是傩面师神灵所赐,《傩面》载着鲁迅文学奖凯旋。

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硕士、新锐编剧余思为学员授课。

由此,我想到了宋代苏轼的千古中秋词。中秋之夜,苏轼苦闷彷徨,“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苏轼想念分别了七年的弟弟,“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但是,苏轼在徘徊中找到了最终归宿——“何似在人间”,苦闷思念的抑郁消解了,他想开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最后,他向世人敞开了豁达的胸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让人感到了温暖、勃发向上的力量。文学是人学,它的功能是作用于人。因此,文学要在黑暗中给人一抹光亮,让人看到希望、感到温暖、得到力量。苏轼中秋词写的月亮,发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光亮。中秋一词,豁达而至于千古。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又何尝不是如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豁达,使岳阳楼千古而不朽。

由此,我又想到了“节哀顺变”,这是安慰死者家属的不二用语,由来已久。它是那么的恰切而又蕴意丰富,再没有那句话能像它一样,可以瞬间传达安慰的温暖了。逝者不再,生者当不怠,顺其自然,豁达在胸,方能泰然处变。小小的一句日常用语,蕴含着人生处世的大道理,历久不绝,久而弥新。

我又想到了最近写的文章《南江古码头》。我在思考,南江古码头从盛到衰到如今的闲置,文中所表达的情绪是否过于悲情、颓废?果真如此,非但不能给读者一抹光亮,反而要把读者带到沟里去。我在思考,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顺其自然”去看待南江码头的闲置?如何首先心胸豁达,然后文章也豁达?……修改的蓝图渐渐轮廓分明……

朱山坡、石才夫和王十月。

作者简介

梁运义,贵港市作家协会理事,港南区东津一中语文教师,在国家级、省级、市级报刊发表学术论文或散文近5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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