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诗经】小雅裳裳者华

遠山之巔,星穹之下。
邂逅君子,温其如玉。
十方:【诗经】小雅裳裳者华
小雅裳裳者华注译
裳裳者华,其叶湑兮。我觏之子,我心写兮。我心写兮,是以有誉处兮。
裳裳者华,芸其黄矣。我觏之子,维其有章矣。维其有章矣,是以有庆矣。
裳裳者华,或黄或白。我觏之子,乘其四骆。乘其四骆,六辔沃若。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维其有之,是以似之。
注释:
裳裳:即棠树。
湑:密集垂下。
觏:遇到。
写:通泻,舒畅。
誉处:逸豫安处。
芸:众多。
章:彩色纹饰。
庆:喜庆。
骆:黑鬣白马。
沃若:光滑而柔软。
有:本义为以手执肉,本诗引申为随意操控。
似:嗣。
今译:
棠树开了花,它的叶子密集而下垂。我遇到的那个人,让我心中舒畅。我心中舒畅,因此得以逸豫安处。
棠树开了花,花又多又黄。我遇到的那个人,他的衣服上佩有彩色纹饰。他的衣服上佩有彩色纹饰,因此看起来十分喜庆。
棠树开了花,花有的黄有的白。我遇到的那个人,驾着他的四匹黑鬣白马。驾着他的四匹黑鬣白马,六根缰绳在他手里光滑而柔软。
驾车向左再向左,君子做得十分合适。驾车向右再向右,君子做得十分随意。他做得这么随意,是因为继承了先王的勇武。
赏析:
本诗可参照周易《丰》卦之六五爻:
六五:来章,有庆誉,吉。
可见,《丰》卦六五“来章,有庆誉”与《裳裳者华》“维其有章矣,是以有庆矣,是以有誉处兮”用法相同。由于周易创作时期与诗经创作时期大致相同,因此可以互相参照引证。从《裳裳者华》中,以裳裳者华,芸黄或白来看,章即指我觏之子身上的服章。故而,《丰》卦六五可译为“周王服章而来,会带来喜庆与安逸”,即赶走蚀日的妖异,令生活回归常态。因而《裳裳者华》的誉,同样可释为逸豫,庆同样可释为喜庆。
诗首章以裳华之叶湑起兴,来比喻我觏之子使我心泻。叶湑,诗经中还有以下几篇:
《杕杜》:有杕之杜,其叶湑湑。独行踽踽。岂无他人?不如我同父。
《车舝》:析其柞薪,其叶湑兮。鲜我觏尔,我心写兮。
以及可以参照
《蓼萧》: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
这几篇中,《车舝》与《蓼萧》的用法以及所表达的诗义,与本诗完全相同。都是见到周王后,心中舒畅。而用来起兴的,本诗是裳树叶湑,《车舝》是柞树叶湑,《蓼萧》是白蒿上的露水湑,几首诗用它们来起兴,以比喻见到周王后的心中舒畅,因此湑不能释为茂盛,而应当释为密集地垂下。《杕杜》则用叶子的密集,来反喻自己孤独。当然,湑从水从胥,也可以释如同水清洗过一样清澈清亮,即叶子密集而鲜亮。但这样比起密集垂下,来比喻心中舒畅,毕竟隔了一层。
诗中“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即君子乘骆,宜左宜右。无论怎么车驾怎么行走,都处置得宜。而“维其有之,是以似之”,即他能所心所欲地驾着车驾,因此正是继承了先王的勇武。似之,不是夸耀后人能继承他,作为夸耀的对象,一定是他继承了先王的什么特质。而在本诗中,这是夸耀君子的勇武,故而是继承了先王的勇武。
本诗诗旨,是美周王,与《瞻彼洛矣》为姊妹篇,毛诗序所谓的刺幽王,朱熹所谓的会诸侯于东都,都不足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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