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玉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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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声玉振

作者：梁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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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阜孔庙正门的前面，有一道石牌坊，上面写着“金声玉振”四个字。内容当然是赞美孔子的一生，如宏大的乐章，开始的伟大，结束也影响深远。为什么要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孔子呢？金声玉振又是什么意思呢？这还要从音乐说起。

我国古代音乐的分类，是按发音材质来划分的。分为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种，称为八音。金主要是指以编钟、编镈为主的青铜乐器，还包括铎、鉦、錞于、勾鑃等乐器，后者多为单件的响铜器，无固定音高。而编钟、编镈却是成组成套，按音阶排列，能够演奏音域较宽的乐曲。青铜乐器主要是以编钟为代表。

说到编钟，说到中国音乐，说到古代文化艺术，都不能不说曾侯乙编钟。当年在湖北随县出土时，让世界为之震惊。六十四枚编钟，一枚镈钟，完好无损地呈现在我们面前。上面的铭文清楚的记录着，这是楚国下面的一个叫做曾国的小诸侯国，国君叫做乙。这么小的一个小诸侯国，居然能造出来这么一套光辉灿烂的编钟，实在让人仰望赞叹。今天，我们站在湖北博物馆里凝视着这套精美绝伦的体态硕大的曾侯乙编钟，只能增加我们对那个时代的顶礼膜拜之意。他不仅仅只是表明我国古代的铸造技术水平有多高，更重要的，它是用十二平均律制造出来的乐器。一直以来，我们总是认为，全世界已普遍使用的十二平均律是西方发现并发扬光大的，虽然明代的朱载堉也发现了十二平均律，但我们并没有完善使用它，至少缺乏证据。而曾侯乙编钟的出土，证明了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我们的先人已经发现并且使用十二平均律了。从编钟的唇口上可以看出当年为调音而打磨的痕迹，直到今天仍然能演奏出相当准确的完整音阶。我们是否可以推断，先秦那个辉煌时代的音乐艺术甚至是超过了我们今天？只是汉代以后，编钟的铸造技术失传了。

上面说的是金声，什么是玉振呢？玉振就是指编磬。编磬当然是石头做的，玉石吗，玉与石其实都是一种材质，只不过玉比普通石头硬度大一些。这是我们今天的解释，古人或许是玉石不分的，也可能把石头称为玉是一种雅兴。编磬在我国各地也有不少出土，最知名的编磬是泗水流域的泗滨浮磬。

为什么要把编钟和编磬放在一起说呢？这还要从音乐说起。就像当今世界音乐艺术的最高表现形式是交响乐，我国古代音乐的最高表现形式是宫廷雅乐。宫廷雅乐就类似于今天的交响乐演奏，编钟和编磬是最主要的两种乐器，它的规模和宏大远远超过我们今天的民族管弦乐队。演奏的大曲一般是由气势恢宏的编钟开始，结束由编磬收尾，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孟子说，集大成者，金石之声，编钟和编磬的配合可谓是绝佳的配置。后来，金石之声不再仅仅针对音乐，而是形容一切盛大而宏伟的事情。所以，用金声玉振来形容孔子，可谓终极赞美。

作者简介：

梁子，原名梁景涛，山东微山人。作家，音乐人，高校教师。经历颇丰，从事过多种职业。十八岁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在文学、音乐、教育等领域沉浸多年。发表出版作品四十余万字，出版著作二部。第一部长篇小说《每一场爱情都是初恋》（北岳文艺出版社）。现为天下书盟小说网签约作家，作品被天下书盟小说网、古槐中文网、喜马拉雅、懒人听书、今日头条等十余家网站制作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