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半仙——深山怨魂

作者:判官笔

演播:贰飞(个人公众号:贰飞说说说)

自从上次在镇上解决了王胖子二叔家狗头煞的事,张半仙师徒慢慢的在镇上也是小有名气。
而这期要讲的呢,也不是一个普通民间的小故事,而是当时那个年代,镇子上一个山村里发生的一件真实的案子。
话说那天接近晌午,陵坊村的村民们正在张罗着吃晌午饭,一辆农车进了村子,开车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进村逢人就打听陵坊村高人张半仙的住址。
在村民的指点之下,很快那个开着农车的中年男人找到了村南祠堂,见到了张半仙。
这人姓杨,是个伐木的师傅,人称杨师傅,就住在镇上,平日里的活就是倒腾些木材运到厂里。
他也是从镇上打听到,说镇西边陵坊村住着一个高人名叫张半仙,最近他遇到了一些事,这才找上门来了。
在张半仙的询问下,这位杨师傅讲起了自己最近遇到的麻烦事。
前些日子,他去往乡下一个名叫马家坳的偏远山沟里收木材,就开着他这辆农车。
杨师傅收木材一般分为两种情况,一种呢,是人家把树木砍伐好了,让他往镇上运,给他点油钱车费;另一种呢?则是让杨师傅自己上山砍自家的树,砍好了扛下山开车运到镇上,这种不光得给油钱给车费,还得给工钱。
杨师傅的这趟活就是属于第二种,到了马家坳之后,主家领着上山一看,杨师傅估摸了一下,这些要卖的树全都砍了运到镇上,怎么也得个五六天的时间,于是从那天开始,杨师傅就让主家给他找了个地方住到了村里。
他住的地方,是主家以前的旧房,这家条件也还不错,如今因为盖了新房,旧房被当成了仓库放杂物,或者到了冬天放一些过冬的粮食、白菜之类的,是那种老式的瓦房,带一院子,东西两个配房。
条件是差了点,不过毕竟是来赚钱的,杨师傅倒也不讲究,就在这间房里住了下来。
到了村里的当天,杨师傅上山忙活了一下午,傍晚去主家家里吃的饭,也喝了点酒,晕晕乎乎回到了那个旧院子,自个儿就住下了,可到了快半夜,出事了。
就在杨师傅睡得正香的时候,隐约听着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邦邦邦邦……”。
这声音敲得十分急促而且一直在敲,杨师傅本就是喝了点酒,迷迷糊糊听着这动静心里莫名一阵烦躁,直骂这人没规矩。
为什么说没规矩呢?过去人讲究,不知道算不算封建迷信啊,反正敲门一般都是“邦——邦邦”,敲三声,头一声和后两声之间有间隔。
或者是,“邦——邦——邦”,三声间隔十分缓慢,这是比较正常的敲门,而像现在这声音一直“邦邦邦邦……”跟报丧似的一直敲,搁谁谁也烦得慌,在那个年代大人一般没这么敲门的,不懂事的小孩这么敲被大人听着也得挨顿骂。
杨师傅也一样啊,心想这是谁啊大半夜的不消停,不过转念一想,难不成是主家找他有急事?
于是啊,就翻身起床披了件衣服出去打算开门,也没点灯,这会正是月中,月亮还挺圆,照的屋里通亮。
可他刚出房门,正要去大门口开门,只听院里又没了动静。
杨师傅也没多想,依旧是来到大门口把大门打开,门一开往外看去,只见大门外空空如也,根本没什么人。
杨师傅有些烦躁,一转身回到院里插上门,又回屋睡觉去了,然而,刚躺下被窝还没捂热乎呢,只听院子里又传来了敲门声。
这一下杨师傅彻底火大了,心想谁这么烦人,大半夜的来回折腾,于是又披上衣服出去开门,还是一样,刚出房门院里又没动静了,打开院子大门一看,外边依旧没人。
这回杨师傅也明白了,估摸着这是哪家熊孩子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吓唬他这个外乡人的,没准那几个熊孩子就趴在院墙上看着他,只要他一出门,那几个混小子就赶紧溜了。
想到这,杨师傅骂骂咧咧的回屋接着睡觉了,这回也是下定了决心,一会儿再敲门说什么也不开了,爱怎么敲怎么敲。
果不其然,再回到屋里,还没躺下就又听到院里再次传来敲门声,这回杨师傅也不出去了,坐在窗户前的炕上往外看,看看到底是谁家孩子这么折腾他,赶明非得打听打听找他们家大人去。
可就这么一看,杨师傅发现不对了,只见院墙上没人不说,这声音也不是从大门口传来的,而是从院子里的西偏房传来的。
趁着月光看去,杨师傅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只见,那个上着锁的西偏房里,竟然有个人。
西偏房的门是那种半门半窗户的,下半部分是一块板子,上半部分是一格一格的窗户,因为是旧房子没人住了,连窗户纸也没有。
透过门上的窗户,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头发披散、身穿花衣服的女子,此时正站在屋里,拍打着房门。
这女子明显不是正常人,因为他这么看过去,在月光照耀之下,这人身形发虚,就跟个影子似的。
不过啊,即便看不清身影,但此时杨师傅依旧感觉,那个女子披散的长发之下,一双眼正在死死的和自己对视。
再看那扇门,门外上着锁,来之前主家也没跟他说这院子里还住着别人,那么不是人那还能是什么?鬼呗?
看到这,杨师傅吓得只觉得腿肚子打哆嗦,往后一仰瘫软在炕上,浑身直冒冷汗,赶紧一个转身缩进被窝里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生怕那女的一会儿过来。
就这么着,杨师傅在惊恐之中度过了一晚上,好在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那女鬼直接进来,不过,那个“邦邦邦邦”的敲门声却是响了一宿,这声音直往他脑仁里钻。
听了这么一晚上,到了后半夜,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杨师傅慢慢的迷糊了,没了知觉,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醒来之后,杨师傅发现自己的被子都是潮的,全是被他的冷汗浸湿的,缓过神来见外面日头都出来了,他穿上衣服就往外跑,临走前还看了一眼院里的西偏房,只见房门依旧紧锁,锁子都生锈了。
出了门之后,杨师傅赶奔主家而去,将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让他们赶紧找人去看看那个屋子到底怎么回事。
可没想到的是,主家一听脸色全都拉了下来,当场给了他点钱打发他走了,树也不卖了。
杨师傅也没敢多问,拿着钱出了村,开上那个三轮农车就回到了镇上,这事他连想都不敢再想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天来,自己竟然被当晚那个女鬼缠上了,经常鬼压床不说,还经常梦到那个女鬼出现在自己梦里,跟自己说着什么,具体说的什么他也不知道。
几天下来,他整个人都快被折磨疯了,于是这才托人打听到了张半仙……
听到这,张半仙哪里还不知道,那个院子绝对出过事,死过人,可到底怎么死的,这里边有什么冤情?张半仙不知道,只能等着晚上开坛做法试试招魂问明缘由。
于是,将这位杨师傅安抚了一下,让他先等等,毕竟大白天的做法招魂不太好弄啊。
不过啊,还没到晚上,傍晚天刚黑还没等张半仙做法呢,在镇上上学的张文斌回来了。
还没进祠堂,就听着他大老远的喊“老半仙,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张半仙搭理他,只听门外又传来张文斌的一声惨叫:“啊!老……老半仙,鬼,有鬼!”
听到这动静 ,张半仙和杨师傅赶紧赶了出去,只见大门外,张文斌瘫坐在地上,看着大门口旁边的一个地方瑟瑟发抖满脸的惊恐。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地方空空如也,很显然,这家伙真是看着什么东西了。
而此时,张半仙转念一想,明白了。
这事正如这个杨师傅所说,他真被那个女鬼缠上了,那个女鬼这几天确实一直跟着他,现在又跟到了陵坊村。
只不过啊,祠堂供奉着陵坊村的列祖列宗以及张半仙的祖师爷牌位,她不敢进门,现在被开了阴阳眼的张文斌给看着了。
想到这,张半仙把张文斌扶起来说道:“小子你先别怕,问问她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一直跟着这位杨大哥!”
张文斌站起来,看了看那个女鬼,又看了看师父身边那位杨师傅,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壮着胆子上前询问,这么一问,还真问出来了。
这女鬼名叫小文,而这事发生在三年前,小文生前乃是南方一个市里的,二十来岁,当时眼瞅着就结婚了,都跟人定了亲了,可就在结婚前不到半年,被一伙人贩子弄晕了拐走了,卖到了那个叫马家坳的村子。
村里那个马老二,也就是前几天请杨师傅去砍树运木头的主家当家的,把她买来之后,打算让她嫁给自己的大儿子当媳妇。
那段时间,她可是受尽了折磨,就被锁在院子西偏方柴房里。
而这女鬼呢,性格也强,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出去,也不堪受辱,找了个捆柴火的绳子在那屋给上吊死了。
她死之后,为了避免这事闹大,马老二一家将其埋在了某个山沟不起眼的地方,而她的冤魂则是留在了那间柴房。
因为死得冤,死后不消停可是折腾了一阵子,那段时间几乎谁家都知道马老二家闹鬼,三天两头的出事。
到最后是实在没办法了,加上房子正好也年头久了,马老二家直接在村里找地方又盖了座房搬走了。
直到这次杨师傅被马老二一家安排在旧院,这女子这才想着通过这种方式喊冤,求这个杨师傅救救她,估计马老二他们也没想到三年过去了她的冤魂还没散。
得知这事,张文斌和张半仙三人可谓是气的牙都痒痒,不过仨人合计一阵也实在没办法,无奈之下让张文斌向这个小文索要了他父母的住址、姓名以及最后的埋尸之地,将这些都记了下来。
随后张半仙就直接去了老书记家,请老书记帮忙合计合计,想想办法。
而由于这些年陵坊村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加上对张半仙这人的信任,老书记也是应了下来,打算试试去镇上让派出所的同志想办法联系联系小文远在南方的父母,一旦消息属实,立即前去马家坳寻找尸体并抓捕马老二一家。
不过,如果没这回事,那老书记最后也得背个处分,这也是这事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毕竟如果说张半仙跑镇上报警,说我们遇着一个女鬼,女鬼说如何如何,你们快抓了马老二吧,那不可能。
但老书记不一样,镇上局里怎么也认识几个关系不错的人,通过他们先核实一下情况,最起码不会被警察当成骗子给当场抓起来。
果不其然,这事大概过了一个月,南方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找到了这个小文的父母,根据了解,反馈回来的情况正如小文的冤魂所说。
这事一确定,镇上立马通知了老书记,然后带着张半仙师徒以及那个杨师傅,前去马家坳村寻尸、抓人。
而另一边,听到孩子有消息了,远在南方的父母立马赶到镇上,不过最后见到的却是小文的尸骨。
最终,马老二和他的大儿被抓到县里,判了十来年,可那些人贩子怎么也没法找着,这事到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不过……后来听说马老二跟他大儿子在牢里莫名其妙的疯了,被释放之后过了没几年就死了,知道这事的人,都说这父子遭了报应……
行嘞,本期的故事就先到这,咱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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