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应该感谢那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这夏季格外漫长。远到而来的倪孝成和张黎两位长老,带来了来自小山丘的问候,同时也唤起了小鱼儿对昔日的回忆。她特意穿上了当年去小山丘所穿的衣服,来迎接二位长老的到来。她没有忘记曾经,没有忘记白陆禧在那种恶劣天气下,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时,与她同行。而小鱼儿也在此行后,画上了在小山丘的圆满句号。她没有留恋随之而来的高光时刻,因为她知道,那都是因为白陆禧,是在白陆禧呵护下她才可以像天鹅般转身。
时间一眨眼就是好几年,当某天白陆禧对小鱼儿说她应该像玲儿姑娘一样把所有东西全丢弃了,小鱼儿忍不住用话扎了他一下,白陆禧反应强烈。小鱼儿觉得他怎么这么可爱,小鱼儿觉得唯心和唯物是两个境界。后来小鱼儿想想白陆禧的话,好像又有道理,有点后悔当时扎了他一下,虽然也只是轻轻的。毕竟白陆禧也是为小鱼儿好,为小鱼儿考虑。小鱼儿觉得当时应该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所以当倪孝成和张黎两位长老发现小鱼儿穿着当年的衣服迎接他们时,忽然说好感动。可能小鱼儿觉得人到最后剩的就是一份情谊,可能这也是她表达情谊的一种方式吧。有些时刻是记在心里的,等有一天就让它完美。可是小鱼儿就连自己都没想到,翻看曾经的画像,原来就连鞋子都是当年穿的那双。那么如今看起来还那么新,也就是说,这些年潜意识里小鱼儿就没有穿过,所以保持了这鞋子外貌,好像新的一样。有些时候,巧的,连小鱼儿自己都感到惊叹。
同一件衣服,不一样的时光,不一样的地方。小鱼儿只想表达,无论时空如何变幻,浮浮沉沉,我们的情谊一直未变。
坐在白陆禧的书房陪同二位长老叙旧,小鱼儿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书房的情景。那是好多年前,小鱼儿生怕自己的到来会惊扰到别人,穿得极为朴素,淡扫娥眉。白陆禧看到小鱼儿后便给众人介绍:“小鱼儿呀是多么优秀……。”那时候小鱼儿觉得自己是如此普通,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辜负白陆禧说的这份优秀。她看到白陆禧坐在那里,那么纯净的脸上,忽然就像一个红苹果。小鱼儿觉得白陆禧怎么那么可爱,夸完别人然后自己成了一枚红苹果。小鱼儿瞬间也觉得自己的脸好烫,小鱼儿不知道是不是脸红会传染,反正她看不见自己的脸。 就这样,这就是小鱼儿对这书房的第一次印象。除了白陆禧,对其他的一切都印象不深。
等多年后,再来时,她才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这书房,她才震惊地发现翻阅过万重山的白陆禧,书房是如此简单、简朴。她仔细看了每一个摆件,感受了白陆禧的世界。觉得他是如此纯净。出于对白陆禧的最大尊重,她让每一个摆设都按原样摆放。常常亲手拭去每个物品上面的灰尘,这勤劳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小鱼儿,估计也就对白陆禧才会有这种特别的呵护。就像白陆禧呵护善待尊重小鱼儿一样。有那么好几天,小鱼儿都坐在白陆禧座椅对面的长椅上,看着那书桌,看着白陆禧常坐的椅子,好像他就像当时坐在对面一样。
回想当年白陆禧问小鱼儿为什么喜欢京都?然后把小鱼儿喜欢京都的理由一条条都列举了,小鱼儿觉得他每条都说对了,好聪明,给他打满分。在小山丘时,听闻白陆禧说以后外面的果树不种了,要把所有的果树都种到京都去的时候,小鱼儿心里为之一震,瞬间转身,透过众人的背影,看着正在说话的白陆禧。眼角的余光在刹那交集,那一幕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可如今,白陆禧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小鱼儿常常坐在这书房里思考,常常想起白陆禧留给她的那些记忆,尤其因张鸿烈无奈的时刻,心中更是浮现了白陆禧的好。不管周围环境如何喧嚣,白陆禧都有能力让那一刻的世界闹中取静,仿佛干扰都不存在一样。白陆禧与小鱼儿两个人吃饭时,白陆禧突然来了一句:“小鱼儿你看起来如此柔弱,但其实是外柔内刚,假设我吃了仙丹可以征服你的武功,但我也征服不了你的心!”小鱼儿愣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当时觉得白陆禧调皮,和她开玩笑呢。所以,小鱼儿没有正面回答。但说了一个原因,而这原因就是小鱼儿的心里住着天鹅……。这一点白陆禧向来都是很了解的。而这种了解小鱼儿一直觉得是天然的,与生俱来的。
小鱼儿看着锅里的热汤,和满满一盘白陆禧夹给她的菜和面条。一口都吃不下,因为小鱼儿的心瞬间凉了。“她觉得如果连白陆禧这样的翻越过万重山,那么优秀纯真可爱的江湖大佬,都觉得征服不了她,那这世界还有何人?小鱼儿那一刻觉得心中悲凉。她的脑海里都是白陆禧曾经各种自信满满的画面。”她猛地也想到了虚和长老无意中说的一句话,莫非真要被言中吗?!虚和长老曾对小鱼儿说这世间怕是无人可以……。
那一刻,小鱼儿不知道虚和长老何出此言,就像小鱼儿想不到白陆禧会说这样的话,一样震惊!
还没等小鱼儿缓过神来,可爱的白陆禧,就把所有侍者全换成了男丁。小鱼儿觉得白陆禧无限善良无限可爱,小鱼儿虽不会对是否为男丁入眼入心!但这份善良小鱼儿统统心领。
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白陆禧递来的一句话把小鱼儿扎了一下,小鱼儿非常坦诚地回答了,白陆禧关于这个问题,真实而又全面的答案,她知道有些话,不说,可能就会永远没有机会说了。坦诚或许是最好的!
因为遥远的距离,沟通不再那么直接,最大的变化是小鱼儿不再那么调皮了。也很少跟白陆禧开玩笑。有时候真觉得白陆禧不在京都的日子少了很多欢乐!
而今小鱼儿又遇到了难题,其实小鱼儿也习惯了,一路走来都是面对一个又一个这样的状况,所以忽然想起白陆禧说过的征服这两个字,心里满满感动!感谢他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彬彬有礼,呵护有加。同时白陆禧也在小鱼儿的关键时刻用他的伟大和胸怀还有对小鱼儿的理解和心疼让小鱼儿依然可以让天鹅住在心里,这点小鱼儿对白陆禧满满感恩。白陆禧是何等聪明,何等的胸怀,何等的善良。
所以当身旁的人问小鱼儿,面对张鸿烈的咄咄逼人,怎还能保持如此温婉,那是小鱼儿已经习惯了,已经不往心里去了。她用琴声抵挡了这些干扰她的雾霾。她已经在时光里变得更加云淡风轻了!
所幸,上天没有辜负小鱼儿这份坚韧,但或许是白陆禧带给她的幸运,当小鱼儿刚踏入张鸿烈大门的时候,张鸿烈就问小鱼儿:“你来前半个时辰刚收到白陆禧的信,你来之前跟他说过了?!”小鱼儿说:“没有呀!”但心里觉得怎么这么巧呀!有时候,巧,没办法用语言去形容和解释!
小鱼儿觉得此时此刻白陆禧离她是那么远!千里之外!但这份心有灵犀,让她瞬间有了信心!
终于在整个夏季即将结束前,尘埃落定了。小鱼儿不知道如何去定义这份顽强和坚韧。好几次想对白陆禧说一声谢谢,却总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