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又到山石榴开花时
盛夏的炎阳,日头高挂在树顶上。几只小鸽子,已经羽毛丰满,桂枝上跳来跳去。亲鸽不再陪伴,很少见到露面。
夏雨中的艳阳,格外的闷热扰心。沉闷变脸着的天,一阵暴雨前,让人透不过气来。雨打窗前,湿漉漉了阳光线。
终于晴了一天,花卉市场买了个花盆。清明回义乌,路过澧浦,买了荷兰黄金瀑布。正好换上新盆,显得整齐点。
新盆换好后,就搁在遮阳伞下面。沿伞柱围一圈,南侧高脚盆,山石榴又开花了。小叶绿油油,长势那是非常好。
小枝头吐蕊,院子里两盆山石榴。自从前年搬来,乡下亲属家的盆栽,第三次扬花。移步上前,端祥出了童年梦。
深灰色记忆中,那是酸甜的山珍野味。村北云黄山,一路台阶上去,两侧长山石榴。一丛丛,雨过之后显得干净。
小时候条件差,大家都没什么零食吃。那个时候,饭都很难吃饱,尤其是孩子多。堂哥家两头具,一天只有两顿。
冬季经常断粮,因为饿干脆不起床。四个子女,儿子女儿各一双,一大一小女儿。从小卖到福建去,再也没见过。
堂哥当过兵,曾经去过抗美援朝。不知道什么兵种,跟我妈同龄,也是他的婶婶。都是苦命人,前几年也去世了。
记得那个时候,家里面偶尔吵架。只要开吵,堂哥就猛煮十个鸡蛋,自己一人吃。那肯定会吃得,堂嫂心疼为止。
从小跟着奶奶,睡在后面厢房里。楼上堂哥住,门口八尺弄堂,堂哥一家当厨房。进进出出,低头不见抬头见。
之前父母工作,房子一直大伯家住着。堂侄女小一岁,差不多同龄人,没看到上学。人还聪明,长的也还可以。
那时实在没东西吃,看她经常抓蟑螂。用火钳一夹,伸进土灶孔烤,吹下灰就吃。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满足感。
记得小侄女,也就是两岁左右吧。突然间一天,俩侄女不见了,堂哥在家里面哭。坐在弄堂里,悄无声息的流泪。
问怎么回事,奶奶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堂嫂带着俩女儿,去福建了,八尺弄堂寂静。过了没几天,堂嫂只身回来。
俩侄女印记,停那山石榴开花季节。兆芳和兆珠,家里揭不开锅。卖到福建去。生存欲望驱使,没有办法的分离。
子女都是心头肉,哪个父母都爱惜。卖儿卖女,没有办法的办法,堂哥家发生了。那个童年时光,最可怕的记忆。
大年初一回乡下,问过大侄子。说堂哥去世时,俩姐妹回来过,已经不会讲义乌话。苦命的姐妹,变成了福建人。
现回想起来,都很难想象当时的情景。老家父女,有没有道别,还有福建母女泣离。那种场景,真是非常难想象。
堂哥一家子,在村里面成了话题。从此以后,很难抬得起头,心里有苦也无处诉。谁不想子女围一圈,生活所迫。
俗夫 2021年6月6日随笔
以文会友 以笔理学 以德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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