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雨素文学水准遭余秀华怼,和菜头摹写《我是和菜头》
范雨素的话题还在继续发酵,争议主要是围绕着这个女人的文学创作水平,今天一些自媒体大佬接连发表评论,三表龙门阵、和菜头都对此间接表示质疑,媒体人孙旭阳直言,“范雨素写的很一般,只是城里人太缺农家乐”,而农民诗人余秀华也疑似发朋友圈,称不屑于跟对方相提并论。
三表在文章《范雨素要吃口饭》里称:仅凭《农民大哥》、《我是范雨素》两篇文章,我发现她更擅长描绘自己经历过的生活,她更擅长冷静剖析别人的命运,她更擅长组装碎片化的生活。假以时日,她很可能陷入自我复制的牢笼,因为我没看到她具备抽离自有生活再叙事的能力。也就是说,她十万字把自己看到的、体悟到的写尽了,还能写什么呢?单一的生活、事业、视野维度必然会成为她文学创作的短板。
她能见城乡结合部的众生,唯独见不到自己。她对少小离家出走的描绘只是寥寥数笔,她冷冷的写,却不加入自己的评判,她过于封闭自己,因此我多少认为她还没找到更高的维度来审视时代与个人的命运,她笔下就是所见即所得。
自媒体人和菜头则依葫芦画瓢,赶了篇《我是和菜头》,网友称:这下和菜头把范雨素、余秀华、咪蒙都一起得罪了。
以下全文:(《我是和菜头》作者:和菜头 刊载于:槽边往事)
我的生命是一本错写了数学作业的英文作业本,命运让我在无尽的阴差阳错中见到了不一样的烟火。
我是云南人,12岁那年在老家开始种地。云南山多,只有破碎零散的坡地,而且土里都是石头。在石头之间我小心地种上包谷和洋芋。洋芋自己吃,包谷拿去喂。如果不是遇见山洪的话,我就不会离开家乡。我会一直种地,在大山深处。
我不能忍受顿顿吃洋芋的日子,来到了北京。我想写一点文字,这件事情比较简单。因为你只要会把文章分成很多段,就像是我家乡的坡地,大城市的人开车路过看了会觉得很美,他们看了这样的分段,也会觉得文章很美。
因为他们不会分段,他们写140个字都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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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日子很好在。这里的人都很好相处,从早到晚期待感动。北京干巴巴的,风干生生的,街干生生的,风景也干生生的。所以,人们总是期待着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自己感动一下。这样一来,自己就终于有一点湿润的感觉。
在任何一天里,如果他们没有为猫狗流下眼泪,为小婴儿流下眼泪,为古老的技能流下眼泪,为遥远的风景流下眼泪,他们就觉得这一天里没有一点意思。所以,我就跟他们讲,我来自云南,是个少数民族。我说我的汉话讲得不好,我说我在家乡种洋芋和包谷。我告诉他们说,洋芋就是土豆,包谷就是玉米。我说我来北京是为了自己的文学梦想,我说我再不想回去顿顿吃洋芋。
他们听了我的话,就流下泪来。抱着我痛哭流涕,而且请我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发微信,邀请朋友们赶来,说是“这里有一个一辈子只吃土豆的云南人”。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一遍遍恳求我讲一下在云南种地的事情,一遍遍恳求我用云南话重新发一次“洋芋“的音。他们围坐在我身边,跟着我用云南话念”洋芋“,就像是我寨子里的小学课堂。
我发现,在北京一定要做一个弱势群体。只有这样,你才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会有许许多多人需要你,需要找你帮忙按摩他们的泪腺。
他们胸中肿胀,他们鸡鸡肿胀,他们泪腺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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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成为了一名文学青年。在北京当文学青年很容易,你只需要学会去几家书店看书、听讲座,然后在朋友圈自拍,就会被承认是文学青年。每隔一两年,北京会有一个名额,力捧一个著名文学青年。成为文学青年容易,成为著名文学青年很难,和北京户口一样难。
想要成为著名文学青年,仅仅会把长句拆开,把长段拆开,就像我现在做的一样,是不够的。当然,这是一个秘诀:在北京,只要墙上有个“拆”字,人就发财了;在北京,只要文章拆散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支离破碎的,五马分尸的,人就有才了。人们会盛赞你的文笔,因为能拆的,都是好的。
仅仅会拆是不够的。一个著名文学青年必须同时还是一个社会弱势人群。每一段时间,北京就需要一个弱势群体文学青年。比如说,前一段是一个诗人,她写道,我要穿过大半个中国来操你。大家没有反应,北京有许多人经常需要穿越半个地球去操人,大半个中国没有深度。但是,后来知道诗人是个残障人士。整个北京一下子就湿了,拿着这首诗哭成泪人。
再比如说,最近又流行一个40多岁的保姆阿姨。知道她是个保姆,知道她要养育两个孩子,知道她老公家暴,知道她被家乡驱逐,知道她还在坚持文学创作,大家就都哭了。哭完之后,觉得阿姨的文笔非常优美,非常动人,可以说是一代文学家了,可以说是非常励志了,可以说是非常鲜活生动了,可以说是网络时代的严肃文学了。人们突然发现了文学。
我准备宣布我是社会弱势人群,我秃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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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秃顶,人们需要我秃顶。只有我秃顶了,他们才能通过我的文字,发现秃顶的存在,了解秃顶的人群。就像他们需要残障诗人,才能发现残障人士,了解残障人士的生活;就像他们需要保姆,才能发现保姆和农民工,了解社会底层人士的生活。
必须要去发现,才能缓解泪腺肿胀。虽然,近处也有秃子,不过那是傻逼地中海;虽然,近处也有残障人士,不过傻逼瞎子不在家待着出来转悠什么呢?虽然,近处也有保姆,傻逼保姆不好好擦地,老子付了你工资,你他妈整天写什么狗屁玩意儿呢?
必须有距离感。隔壁的秃子,另一个城市的残障人士,不知谁家的保姆,远一点,就美了。就可以为之抛洒眼泪,就可以为之深深感动。一旦近了,都一样了,都欠抽。
我知道,在这个城市里,只有深入骨髓的刻奇。我有责任秃顶,我有责任用自己的秃顶,为大家创造一次集体刻奇的体验,一次集体按摩泪腺的高潮。我是个无用的人,但活着总要做点什么吧?我在北京的街头,一次次展示我的秃顶,展示它的反光,展示它的轮廓,展示它的光滑,我要用我的秃顶传递人们对我的爱,用我油腻腻的文字回报洋芋和包谷对我的爱!
最后,我要写一段和全文没有丝毫关系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那么写。但是这么写看起来,好像很高级的样子---我的邻居张大锤告诉我,他每天上班的时候,都会去偷窥公司的女厕所。他对我说:每次观察到人们很努力地蹲坑,看到那些努力的屁股,就觉得狠感动,他说他会永远热爱生活。